足足呆了一分钟,我才把小手从洞中拿了出来。墙角塌了一块,原来里面是个方方的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本来外面糊了一层厚厚的泥,也许过了好多年后,泥分化脱落了大部分,以至于以我用练了八岁的童子功也能一下子捅到里面。
“不会是老天可怜我家,给我们留下了金银珠宝,或是古董?”想着想着,眼前仿佛一片金光闪烁,可爱的流氓兔/香香的红烧肉/清凉的哈根达斯纷至沓来。。。使劲地一吸长长的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床底找出一把破锄头,把整个洞都扒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纸包,三下二下撕开已发黄的纸,呈现在我面前却是二本足有半尺厚的书。“难道是武功秘诀?这下可大发了,看那些猪头还敢不敢欺侮我?”这可比金银财宝有用多了,我一下子兴奋的手舞足蹈。。。
书封面上的字弯弯扭扭的,一点也不像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字,看来看去比我平时涂鸭的也好不了几分。
急急忙忙翻开来,我才明白,这两本书原来是讲围棋的,有好多棋谱,里面的文字也是弯弯扭扭的,“靠,什么破书,害的老子激动了半天,还把墙弄坏了,老爸回来非打死我不行。”我扔掉手中的书,一下子塌在地上,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个破了的墙洞,希望能再从里面挖出点什么,但那个破洞里显然什么都没有了。。。
一脚把那两本破书踢进床底,费了九牛之力把桌子移到墙角,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老爸这样子应该发现不了那个破洞吧。
看看外面恶狠狠的太阳还挂在窗台上,没有休息的意思,老爸老妈还没有回来,看来今天的晚饭又得自己解决了。想了想,要不到黄大明家去蹭一顿?
一旦决定,我转身走出狗窝,脚后跟一勾,门啪的一声在身后关上。听着清脆的声音,自己对自己练了一年多的这脚功夫觉得相当满意,刚才的一些失落也抛之脑后了。
白晃晃的街上人迹稀少,窗洞里一些拉风的空调正在呼呼地向外喘气。鼓噪了一天的知了似乎也疲倦了许多,叫声也有点低声下气。一间间紧闭的房门里,照例传出稀砺花拉的麻将声和骂娘声,我住的小镇相对安宁,只有麻将声和骂娘声四季不断。
我光着身子,飞快地转过一条街。前面不远处就是黄大明的家。黄大明的老爸同我的老爸原来是同一个厂的,两家一直关系不错。工厂倒闭后,黄大明的老爸因为是原来厂里的技术厂长,被一家私营企业抢去打工,所以家境相对比我们家要好的多。我也常常借口到他家玩,蹭点饭吃吃。
不过今天他家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头,一大堆围在他家的门口,个个伸长着头颈,好像在看什么戏文。
“黑子,你来了正好。看我爸怎么样把那个破教练打败。”黄大明长得人高马大的,虽然出生比我还晚几天,但足足比我高了一头,正因为如此,我们两个自小玩的时候,常为谁做老大闹的不可开交。被我用“奸计”算计了几次后,他虽然不服,但在我面前老实了好多。
黄大明老爸的围棋水平在小镇里还是挺有名气的,据大明吹,当年曾打败小镇无敌手,最终赢得大明他妈的芳心。可是不知道同那个围棋教练相比谁更好些。心里想着,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就从大人们的裤档里钻了进去。
那个教练看见人群骚动,抬头看了看,冷冷的眼睛扫了我一下,我吓得赶紧缩了缩头。大明他爸两手抱头,双眼死盯着棋盘,一动不动,现在该轮他的黑棋下。
棋已到中盘,棋盘中四条黑白大龙从左右两角出发,一直延伸到整个棋盘,相互交叉,盘根错节,一看就知道是盘大砍大杀的棋。这种棋到了中盘其实就已经快结束了,一旦大龙愤死,棋局也就结束了。
我离真正的围棋子从来没有那么近过,虽然到那个教室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棋,但棋子从来没有碰到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棋盘,我的脑子却异常清晰,那一颗颗黑子,似乎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拖着我的脚步往前挪,“只此一手”,脑中突然冒出的解手使的心砰砰直跳,不知不觉中,我从棋盒里拿起一枚黑子,“拍”地敲在两枚白子之间,“挖”,我大喊一声。
“黑子,你做什么?”黄大明老爸一声大喊,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瞪眼一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摁在棋盘上,手里还拿着个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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