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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微凉,一轮弯月斜挂当空,稀疏的星星镶嵌在黑幕之上,忽闪忽闪的犹如身旁寰玉带笑的眼睛。
“无双哥哥,明日你便带我前去吧,可好?”寰玉挨着赵恒坐在醉仙居门前的台阶上,声音极尽温柔哀求着。
“不行,说了几次了,又不是去玩耍。”赵恒不为所动,支着下巴看向夜空。
寰玉对他禁下鼻子,将身体一扭,赌气说道:“我不管,明日你若带我去了,我便与叔父回去。若是不带,我便留下来不走了。”
“你……”赵恒侧过头瞪起了眼睛,可惜寰玉根本不看他,将头扭向一旁。
“我就说你改不了脾气,刚刚还柔声似水,现在又倔硬如钢。”赵恒无计可施地看着她,这丫头让娘跟自己宠坏了。
“好吧,我带你去看看,但你要答应我不可惹祸,必须跟在我身边。而且,回来后要听话跟仲琅回去。”赵恒心中一软答应了寰玉,寰玉听后立时变了笑脸,挽住赵恒手臂靠了过来,“我就知道无双哥哥最好了。”
赵恒无奈地摇摇头,微风拂过,寰玉的一缕发丝掠在了他的脸上。
郡守府一间房中,丫鬟依雯附在那小姐耳边,悄声说道:“小姐,杜管家刚刚来过,事情办妥了。”
那小姐浅笑望向对面一个中年男子,轻点了点头。
“哈哈,凤冉,你们主仆嘀咕什么,居然不让我知晓。”那男子将茶杯放在桌上,依雯见状浅笑上前,为那男子续满了茶水。
“父亲大人,明日是您五十大寿,女儿为您备了一份别样的礼物,到时您便知晓了。”原来这女子是郡守的千金小姐,唤作秦凤冉。对面坐着的男子正是孤竹城郡守秦墨。
秦墨原本微笑着,听到凤冉说起自己大寿之事,脸上渐渐淡去了笑容。
凤冉自然知道父亲为何这样,起身走到秦墨身旁,将小手放在父亲肩上,问道:“父亲,可是又想起了娘亲?”
秦墨抬手拍拍凤冉的手背,长叹了一口气,“冉儿,你可想着你娘亲?”
凤冉劝慰道:“父亲,娘亲久病在身,仙去乃是享福,您又何必久久不忘。”
“怎能忘了,每每生日之时,便是你娘亲的忌日啊。”秦墨说到这里,眼角渐渐湿润起来,不由抬手擦拭了一下,“你说的对,你娘亲忍住一口气息,便是为了陪我过寿。如今又到了寿日,理应高兴才是。”说完侧抬起头,向着凤冉笑着。
凤冉回以微笑,轻道:“这便是了,明日定让父亲惊喜万分。”
“好,那明日为父便候着,哈哈。”父女二人转悲为欢,继续说笑起来。
赵恒早起刚刚准备好,昨天来过的那两个衙役便来到了醉仙居。赵恒带上一个小工,寰玉也化成帮手,三人跟在衙役身后,向郡守府走去。
郡守府在城中偏南处,前府是郡守处理公务所在,后府则为居住场所。今日郡守大寿将酒宴摆在后府院中,故而赵恒等人未走正门,而是绕至后门处进了郡守府。
到了一处过门,两个衙役让赵恒在此稍候,对寰玉与小工说道:“你们两个先跟我去厨房。”
赵恒不知为何将他独自留下,看着寰玉频频回头,向她挥手表示无事。
“嗨,你过来。”赵恒等了一会,一个身影从过门里闪出来,站在门边向赵恒喊着。
赵恒看过去,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身材娇小,头上打着丫鬟髻,正向自己这面招手。
“唤我吗?”赵恒回头看下,周围再无他人,一定是喊自己了。
“自然是你,你不是醉仙居的厨子嘛。”
赵恒上前两步,看得更加仔细。原来是她呀,前日打扮成随从的那个。别说,小丫头还挺秀气的。
依雯一甩头,向过门里走去,“跟我来。”
赵恒跟了进去,过门内是个小园子,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只是过了盛开的季节,看起来有些萧瑟。
走到一间屋门外,里面传出阵阵古筝的曲调。依雯清了一下嗓子,喊禀告:“小姐,醉仙居的厨子带到了。”
“请进来。”柔美婉约的声音飞进赵恒耳中,让人听了有种只闻其声欲见其人的感觉。
“诺。”依雯上前打开房门,侧身请赵恒进去。赵恒也没客气,抬步迈进屋内。
“昨夜春花纷落,几朝秋风乍起,不知佳人何处,莫待冬雪来时,再相会……”屋内一名粉裙女子弹奏着古筝,和着曲子轻声吟唱着。赵恒站在门内,静静地听着没有发出声响。
那女子停下来,慢慢将头抬起,向赵恒望了过来。
赵恒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他认出这便是在醉仙居见过的那位,但还是被她的容貌惊住了。
“怎么,认不出我了吗?”凤冉朱唇轻动,浅笑着问道。
“认的出,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貌美。”赵恒发自内心说出来,却让凤冉轻皱了一下秀眉,认为赵恒言语有些不敬,对他印象打了折扣。
凤冉脸色有些不悦,站轻身绕过琴架走到桌旁,纤手一伸,说道:“坐吧。”
赵恒看出她的脸色,也激发了自己的傲性,哼笑说道:“坐便不必了,不知小姐唤我来何事?”
凤冉见赵恒站着没动,自己也不好坐下,便站着说道:“劳烦你了,今日父亲大寿,故而请你过来亲自做那几道菜品,算作我的一点心意孝敬父亲。”
“不敢。”赵恒一欠身,略带不满说道:“原来小姐是官家之人,难怪连请人都是衙役前去,着实让我这凡夫俗子吓得不轻啊。”
“衙役?”凤冉诧异地说道:“我只是让杜管家前去请你,他为何遣了衙役前去。”
“小姐,他为何遣了衙役,好像不应该问我吧?”
凤冉心中愧疚,只怪杜管家做事糊涂,是请人家来帮忙,又不是捕人,怎得还差了衙役去。
“是我疏忽行事,怠慢与你,小女秦凤冉这厢有礼了。”说罢,凤冉手提长裙,侧身下去为赵恒施礼赔过。
赵恒吃软不吃硬,刚刚还气在头上,见了凤冉赔礼,倒觉得自己小气了,急忙上前扶着凤冉,说道:“不必如此……”
“啊……”凤冉见赵恒居然上来握住了自己手臂,惊吓地喊了出来,本能地挣脱开来,顺势抬手向赵恒脸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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