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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一,太子丹都会携太子妃入宫觐见王后,这一次去却再也没有回来。荆轲刺杀秦王失败,反而激怒秦王,以此为借口发兵攻燕。燕王喜将怒气发在太子丹身上,杀了太子丹以求秦王息怒,连带太子府上上下下几百口,无一幸免。
赵恒一早就起了床,看到太子丹谈笑风生的离开太子府后,返身向北院赶去。穿过中院花园时,见到隐香正带着寰玉在那里荡秋千。
“无双哥哥,过来与我玩。”寰玉见到赵恒,让隐香停下秋千跑了过来。临近身边时忽然拌了一下,身体向前扑去。
赵恒急忙迎面抱住寰玉,却抵挡不住她的冲力,两人一起向后倒去。
“公主,世子。”隐香惊的呼喊出来,跑过来扶起了寰玉。
寰玉许是被吓到了,站在那里哭了起来。赵恒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寰玉哭的伤心,想想她还未懂世事,却要丢了性命,心里痛了一下。走过去为她擦了泪水,哄着说道:“寰玉乖,无双哥哥带你去玩,好不?”
寰玉听后果然不再哭泣,眼圈带泪的点点头。赵恒向站在一旁的隐香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带公主在府中玩耍一阵便回。”
隐香未加多想,看着赵恒牵着寰玉的小手向院外走去。
“无双哥哥,我们去哪里玩呀?”寰玉的声音稚嫩而清脆,赵恒不由手上加了一些力气,将她的小手攥的紧紧的。
“我带你去城中。”赵恒望着寰玉的小脸淡笑着,他已经决定带她逃离太子府。虽然有些麻烦,但赵恒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公主没了性命。
在北院的角落里,赵恒找到了那个早已挖好的地洞。拉开上面遮掩的草木,一个小洞从地下穿墙而过。
“寰玉,我先过去,然后你也爬过去,我们就可以去城中玩了。”
“好脏呀,无双哥哥。”寰玉低头看看自己的锦衣,晃了晃小脑袋。
赵恒耐着性子,哄骗道:“城中的糕点好吃的很,你若不去我可一人吃了。”
糕点的诱惑让六岁的寰玉无法拒绝,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狠狠地点着头。
赵恒趴在地上,头先脚后的从墙下洞中爬了出去。寰玉学着他的样子,跟随其后也爬了过去。
墙外两堆干草垛被推动几下,赵恒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小公子,这里来。”王仲琅已经在墙外等候多时了,见到赵恒钻出了来,在对面招手喊道。
赵恒对他点下头,回身从草堆里将寰玉拉了出来。
王仲琅身旁停放着一辆马车,一名车夫站在车后掀开车帘。赵恒自己爬了上去,寰玉身材矮小,王仲琅弯身将她抱了上去。
“快走,出城去。”王仲琅向那车夫喊了声,自己也钻进了车厢。
马车刚刚离开太子府,城中便混乱起来。百姓纷纷闪向道路两侧,一队队兵士奔跑来到太子府,瞬间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公子,这个孩子是……”王仲琅在车内指了指寰玉,奇怪赵恒为什么会带着个女孩一起出来。
赵恒侧头望望寰玉,没有回答他,顿了一下后,问道:“都布置妥当了吗?”
“小公子,都已妥当了,据此不过十余里。”王仲琅见赵恒没有回答自己,也便没有多问,他知道小公子虽然人小,做事却是很有分寸的。
寰玉似乎有些害怕,紧紧拉着赵恒的手,娇声问道:“无双哥哥,不是去城中吃糕点吗?”
“寰玉乖,先去城外,回来再给你买糕点。”赵恒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转而问向王仲琅,“可打听出素娘的下落?”
“未曾探出,一则时间过短,二来素娘许是在府中所用之名,待落脚后我再去细细打探。”
“嗯,村子应该不大,务必要寻到她。”赵恒将身体缓缓靠后,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素娘那关切的眼神。
马车驶出蓟城不久就停了下来,王仲琅将赵恒与寰玉抱下马车。赵恒向前看去,官道左侧有一岔道,前行不远可以看到一个村庄。
“这里离蓟城太近了。”赵恒皱下眉头,望着那村庄自语说道。倘若燕王喜真要派兵来追,首当其冲便会先搜查这个村庄。
王仲琅走在前面,赵恒与寰玉跟在身后。“小公子,这里便是木姚村。”
赵恒在后面点点头,明白过来。当初太子府为世子选奶娘,自然不会离蓟城过远处去寻找。只不过这里不是久居之地,寻到素娘后,还是要找个僻静之处才可安心。
王仲琅在一偏僻小院处停下来,低头对赵恒道:“小公子,便是这里了。”
这是一座独门独院的房子,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推开木门,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直通房屋。左侧一棵小树,树下用木板搭成几个乘凉的小凳。右侧则是田园,种植一些蔬菜。
一间茅草屋东西走向,屋子西侧还有一个小棚子,紧邻茅屋而建,应是储存杂物所用。
“这户人家正巧要迁去古寻郡,我便买了下来。”王仲琅没有走向茅屋,而是带着赵恒去了偏厦。
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赵恒见到棚内物品堆放的杂乱无章,多是农具一类物品。
王仲琅贴着门边向里绕过这些杂物,弯腰搬开一堆木板,搓了一下手掌,说道:“小公子过来看,此处可否?”
赵恒让寰玉站在门外,自己费力地走到近前,蹲身向下望去。
木板下有一个见方的地洞,深于地下四尺有余,长宽也超过三尺。若是成人略显狭小,但对赵恒来说,却是足够宽敞。
“不错,可做暂时藏身之处。”赵恒很满意,站起来向门外的寰玉招招手,喊道:“寰玉过来,这里有好玩之处。”
寰玉见棚内肮脏,站在门外不停摇头,略带哭腔,“无双哥哥,我要回府,我要菊花糕。”
赵恒只好走过去哄她,“寰玉不是最听无双哥哥的话嘛,哥哥先陪你玩捉迷藏,待回去后一定给你买菊花糕吃。”
寰玉嘟着小嘴,虽然很不情愿,还是顺从的将小手放进赵恒的手中。
“外面靠你了,三日后若无事,我们便离开此地。”赵恒对王仲琅淡淡一笑,跳进了洞中。王仲琅点下头,抱起寰玉慢慢地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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