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成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树叶?”爱新觉罗弥微微沉吟了片刻,“叶之翼上面的叶子!”
看着她那惊喜的样子,依尔觉罗灭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带着五种颜色的光芒的精灵河河水,欢快地奔流着,河边的一棵万年的老精灵树上,有鸟儿唱着令人心情愉悦的歌儿……
光明与黑暗两位女王却在各自的宫殿里,不知盘算着什么。
几年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到。
黑暗精灵族与光明精灵族两个宿敌,又开战了。
两族纷纷请求水精灵族的支援。两族的女王甚至许诺将自己族的圣物相送。
依尔觉罗灭安亲自上了战场,但是,木精灵族却也出手了,木精灵族女王结律雪重伤了依尔觉罗灭安,夺去了御水珠与莲火烛台,扬长而去。重伤倒地的依尔觉罗灭安,奄奄一息。
是圈套……呢……
爱新觉罗弥不会出手了,因为这一次,极为凶险,依尔觉罗灭安买通了火精灵族的属臣与武将们——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许再让爱新觉罗弥出手,如果他们不想让自己的生命有危险的话。属臣们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不管什么派系了,统一联合起来去阻止爱新觉罗弥出手助水精灵族。
他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痰。
第一次,第一次做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或许,扯上爱新觉罗弥和火精灵族,局面还能挽回一些。
可是。
现在。
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了。
水精灵族要面对的,是出逐。没有了精灵城的庇护,弱小的水精灵族可能会面对前所未有的灾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想的却是……自己,果然猜对了,就算自己不去,三族也一定会攻水精灵族的城,又何必,扯上火精灵族呢?在走之前,依尔觉罗灭安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水精灵,将水精灵族的保护交给了爱新觉罗弥,只说自己是使者。
他没有看见的是,转过身去的火精灵族女王哭了。
默默地,流泪。
她知道,他是依尔觉罗灭安,因为她熟悉他身上的气息。
为什么……她不是火精灵族的女王么……为什么……就没有能力让他留下?为什么……要这么无力?泪流满面的爱新觉罗弥没有哭出声音,她静静地听着依尔觉罗灭安的脚步,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为什么……木精灵族、光明精灵族还有黑暗精灵族要联手对付依尔觉罗灭安呢?难道……她倒吸一口凉气,拳头紧握……
光明精灵族与黑暗精灵族……
要开战了,真正的,开战。
出逐那日,他听见的是,三族女王的嘲讽。
毫无意义的话,依尔觉罗灭安索性不去听。
希望,她安好。
不过她应该不会被牵扯进去,只要……弥不那么冲动。
却还是没有料到。
出逐的途中,黄泉路的埋伏。
火焰,火焰把他们包围了。如果是普通的火的话根本伤害不到他们,但是……这是莲火烛台的火!只要他们触碰到这火焰,身体,就会化成水雾,永远的死亡……
目光清澈的水精灵们痛苦地挣扎,听着他们的声音,依尔觉罗灭安心中一颤。剧痛从自己的手掌蔓延,可是他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他的族人的悲鸣,是那么卑微,无人去倾听,是谁害的?还不是因为……他……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怨恨别人,可是,他还是不可收拾的怨恨上了结律雪与苍安宁。
他以为他不会伤心。
他以为他不会心痛。
与爱新觉罗弥分离时,他没有心痛。失去了荣华,他没有患失患得。然而这一刻,他的心竟然好痛好痛。
他看见了远处的一抹深沉的绿色,结律雪。
依尔觉罗灭安知道,如果自己是闯不出去的,因为还没等闯出去,他就可能已被这火的灼热的温度化为水雾了。他闭上眼眸,静静的,等待死亡,多么希望自己还能够有来世,原来,前世今生一说,他只当作故事听听而已。
如果有来世,他还愿做水精灵族的王,以补他今世的全部遗憾,与为族人,报仇。
却好像,有人抱住了他。
好像,还是一个女子,然而,却不是爱新觉罗弥的气息。不知为什么,依尔觉罗灭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王。”如水一般清亮的声音,却没有多大的起伏。没有伤感,没有惊慌,没有娇羞,几乎可以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隐约的,似乎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在其中……
“国师?”
“请逃。”声音中,似乎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
那没有温度的躯体,化成一片水,将依尔觉罗灭安裹住。他能肯定是国师流珠,因为流珠从来都是少言少语,无论什么时候,哪怕面临死亡也一定是那般安静。他从没想过为什么。
生命啊,是多么悲哀。
流珠快速的带着依尔觉罗灭安穿透火墙,剩余活着的水精灵们纷纷效仿。
牺牲与生存。
为你了能够活下去,我愿意从此献出我宝贵的生命。不为你永远的铭记,不为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只为换你浴火重生。
出去了。
可是包裹在他身上的那一层水,却被灼烧成了雾气,再也无法重组。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安息。”
有人掩面痛哭。
可是依尔觉罗灭安永远不会,明白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是什么……那是……不需要任何人知道的,平静告别。
“水精灵王,我们谈一笔合作吧,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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