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时,韩云并未在意。只觉得画者画功尚可,但无甚出奇之处。仅算的上一般之作,却不知自己的师父为何盯着画卷不放。
压下心中轻视之意,他全副心神的朝其中望去,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越看越深入,渐渐有不可自拔之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间,韩云只觉耳中一阵轰隆隆巨响,宛若钟鼓之音,猛地一个激灵,他才从恍惚间醒过神来。
再看自己,脚步不知何时前移,竟有半遮住悟元道人视线之势。想来应是自己心神全被画卷吸引了去,恍惚间身子前移,却使得师父视线被遮,扰了他老人家思考,便出声喝醒了自己。
一等明白了事情原委,韩云脸色瞬间变得惊慌起来,赶忙跪下,出口辩道:“徒儿无知,扰了师父雅兴。还请师父责罚!”
“罢了。此事并不怪你,你先起来吧。唉。”悟元道人叹息一声。转身离了画卷之前,向书房外走去。
韩云站起身,回头又看了画卷一眼,画质一般,实在称不上佳作,但为何”刚才那一幕,实在让韩云有些心悸,他是越往深入去瞧眼前的画。愈加体会到一种深远之意境,使人流连忘返。
正当韩云捉摸不透其中原委之时,人的一声召唤,让韩云赶紧放下心头疑惑,走出书房。
悟元道人望了韩云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徒儿,看了刚才那卷画,你有何感想?”
韩云不敢隐瞒,将所见如实说头
可是一旁悟元道人听着韩云所述,平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激动,等到韩云说完。更是嘴角胡须都抖动起来。他一把抓住韩云的手,语气急迫的问道:“你说你看到了什么!说得具体点。”
悟元道人的反常举动。一下子将毫无准备的韩云惊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不明白原本还算冷静的师父为何刚刚听完自己的话,竟变得如此模样。
他结结巴巴的道:“弟子并,并未看到任何实际的东西,当时只是觉得心神全部陷入其中,四周朦胧一片,使人无法自拔。若不是师父及时出声相救,弟子还不知后果会如何。除此之外,真的不曾得见任何东西。”
说完,他还惊惶的瞅了悟元道人几眼。但见悟元道人面上激动之色慢慢视去,紧抓韩云的双手也收了回去,一副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至此,韩云才在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一个金丹修士色急的抓着你,即使那人是你平日里可亲的师父,也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儿。
师徒俩谁也未曾说话,房间内一片寂静。韩云都能听到自己的抨忤心跳声。
过了足有一柱香工夫。悟元道人才开口打破了寂静局面:“徒儿,陪为师到外面走走。”悟元道人语气淡然,面色慈祥,好似原先的举动未曾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悟元道人在前,韩云恭敬地在后,师徒二人出了一木居,走在荷塘边的小路上,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是一副师慈徒孝的场景。
可是韩云现在心里很不轻松,他有很多的疑问盘踞心头,却又不敢问出口,只能跟在师父身后,等着悟元道人先开口。
两人足足走出数百丈距离,前方的悟元道人才开口道:“徒儿。你可知为师书房内悬挂之画的来历?”
韩云摇了摇头,墙上那幅画卷乍一看平淡无奇,总不会是师父从凡世间得来之物吧。不过这样的话他也只能暗自想想。可不敢说出口来。
悟元道人解释道:“此画是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至元道人留与为师的。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已是初窥元婴大道的金丹大圆满修士。结成元婴可谓指日可待。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他老人家不知为何离开宗门年余,有一日他突然回到宗内,却身受重伤,只留下一卷画和几句真言,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话音到此,悟元道人却戛然而止,他满脸的追忆之色,好似沉浸在当日的场景之中。
韩云心中暗思道,那卷画一角好像确实题着一行蝇头小字“以道人遗于爱徒”但他却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祖他老人家到底留下了什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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