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哭泣道:“那是老奴的救命钱,我怎么会搞错呢?”
张鸿轻轻拍了拍老妇的手,说道:“老人家别急,我一定将你那五百文钱找到。”
“哼,就凭你!”江玉兰面带不屑之色走到老人家身边,拉起老人家的胳膊,笑道:“婆婆,你要是指望这头笨猪,我看您老那钱就别指望拿回了。要不我帮您去找回那五百文钱,好不好?”
“你在这捣什么乱啊,这事是随便能玩的吗。要不我让黄师爷先送你回去!”张鸿见江玉兰突然出现,怕她耽误案情,便出口想赶她回家。
“你别小瞧人,张家小子,你敢不敢和本小姐打赌啊?”说完,江玉兰还用调笑的眼神看着张鸿,心中却恶狠狠的说道:“张家小子,你如果答应,我看你怎么死!”
张鸿狐疑地瞧着江玉兰,心里奇道:“这丫头难道真的这么有把握,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江玉兰见张鸿久久不说话,便嘲讽道:“怎么了,难道我们的大老爷还怕我这个柔弱的女子不成啊?”
张鸿顿时苦笑不得,小声嘀咕道:”你还柔弱,不知是谁早上还说拿把匕首想阉了我!“
”你在小声说什么呢?“
张鸿一摊开双手,故作无辜样,说道:”我没说什么,你不是要赌吗,我奉陪,不知江小姐的赌注是什么啊?”
江玉兰暗自偷笑着,脸上却正色道:“若以金银为赌注,未免太过于庸俗。不如我们以我们自己为赌注如何啊!”
“此话何解?”
江玉兰轻拂了额头上的秀发,笑道:“就是如果你输了,你的自由就属于我江玉兰一人,明白吗?”
一阵急迫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来着正是从外边赶回的刘程等人。那刘程见张鸿站立在大堂上,急忙迎了上去。抱拳说道:“大人,属下无能,在那茅房前前后后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那五百文钱,还请大人治罪!”
“刘捕头言重了,其实本官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找到那五百文钱。”
刘程惊讶的望着张鸿,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既然早知道不可能无法找到那五百文钱,为何还要卑职进去寻找呢?”
张鸿看了一眼江玉兰,又看了看刘程,问道:“刘捕头,那茅房你可搜查过?”
“茅房,这卑职倒没查过,难道那五百文就在那茅房之中,可那条小路上就那一间茅房,一个时辰内不知有多少人上过那个茅房,若五百文钱真在茅房内,那不早就被人拿走了?”刘程有点质疑张鸿的说法,便出声反驳道。
“刘捕头,本官现在就命你把那茅房的底板运到这县衙大堂来!”
“什么,这、、、”
张鸿神情一紧,厉声道:“怎么,难道刘捕头不愿听本官的调遣吗?”
刘程无奈的躬身道:“卑职这就去将那底板运回县衙。”
张鸿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一路走来定要敲锣打鼓,最好将县里的百姓都召来县衙,记住不能强迫,明白吗?”
“是,小的这就去办!”
江玉兰望着刘程愿去的背影,疑惑的问张鸿,说道:“你要那茅房的底板干什么,难道五百文就在那底板内,甚至还要刘捕头满街的敲锣打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张鸿没有理会一直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的江玉兰,他转身搀扶着老妇人,向身边的捕快说道:“快替老人家搬张椅子。”
“谢谢大老爷,老奴不敢坐!”那老妇迟迟不肯坐在椅子上,江玉兰见状,连忙说道:“婆婆,你就坐吧,不要和这张家小子客气!”
老妇急忙摇着手,说道:“这万万使不得,老奴多谢县令夫人了!”
江玉兰闻言,两朵红霞爬上了脸颊,当觉得张鸿的目光好像也望着自己时,头埋的更低了。
县衙外此时传来十分热闹的嘈杂声,只见许多百姓跟着刘程进了县衙。当刘程和其他四名捕快将茅房的底板放在大堂时,在场众人纷纷捂住鼻子。张鸿身边的将玉兰更是骄横道:“你看你,都怪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搞得这县衙臭气熏熏,难受死了。”
张鸿环顾四周,满意的点了头。走进那底板,大声喝道:“你快把老人家的五百文钱交出来,否则就要受棒打之苦!”
张鸿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陷入混乱,百姓们都议论纷纷。有的百姓说这新的县太爷是不是个傻子啊,竟然向一块茅房底板要五百文钱;有的则说这县太爷怎么会是傻子呢,我看是他老人家没事寻我们老百姓开心呢;更有甚者竟说张鸿是什么真人转世,会法术,可以和万物交谈。但也不至于可以和一块茅房底板交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张鸿不理众人奇异的目光,指着底板说道:”你竟然还嘴硬,来啊,给本官先打三十大板!“
众捕快都站立着不动,觉得大老爷实在是太荒唐了。刘程却第一个拿起棍板打了下去,众人见此,也都无奈的纷纷挥板打了下去。
张鸿突然举手,说道:”好了,停下!”他又走近底板,说道:“你现在招还是不招,哦,你说你招了,好,那你快说五百文钱在哪?“说着,他便俯下身去,“好!好!我知道了,本官会替你做主的!”
“大家安静一下!”张鸿见百姓的骚动平静不少后,走到众人面前,说道:“本官刚才问了那底板,底板说它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偷老人家的钱是逼不得已啊!”
“这木头做的东西难道也可以说话吗?如此荒谬之事,大人此举未免太过可笑了吧!”人群中前排一书生大声说道。
“大胆,本官看你头戴书生方巾,你应该是个读书人。既然明知此事荒谬可笑,为何还要前来听审呢,那不是更加可笑吗?身为读书人,你不好好读书,在这里无聊一番,你可知道国家也许因此少了一个栋梁,多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好事之徒。你厚颜不厚颜呢?”张鸿说完,便叹息道:“本来男耕女织,乐也融融,可你们偏偏不去耕田,不去织布,荒废良田,不守妇道,试问怎么为我们的子女,树立一个好榜样,为国家作育英才呢?你们厚颜不厚颜。”
半响,人群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一人吱声,大家纷纷低下自己的头。
张鸿又伸出手指着一中年渔夫说道:“还有你,不出海捕鱼,令鱼获失收,物价高涨,经济衰退,你惭愧不惭愧啊!”他略一停顿,大声说道:“还有你们每一个人,不去摆摊子,不做买卖,来这里多管闲事,导致百业萧条,整个静安县才一蹶不振,民不聊生,甚至盗贼横行,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们问着自己的良心,你们惭不惭愧,有正经事不去做,擅入衙门,看来本官今日要好好严惩你们!来人,各打五大板子!“
此言一出,众人吓得吩咐求饶。张鸿便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念在诸位百姓一时无知,那就每人罚钱五文就算了。”
张鸿将自己的乌纱帽取下,说道:“本官身为静安县父母官,在我的治下竟然出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事情,本官难辞其咎,自罚文三十文。“说着,张鸿掏出三十文放进了自己的乌纱帽中,百姓见状,纷纷将钱也放在了乌纱帽里。
张鸿手捧着满满一乌纱帽的文钱,走到老妇面前,说道:”老人家,您的五百文钱在这里!“
老妇立刻跪倒在地,哭泣道:”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您老快快请起,拿着这五百文钱去购置过冬的物品吧!“
张鸿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那群百姓同时喊道:“小民有莫大的冤情,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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