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麒倒了酒,双手捧起敬道:"虞功曹,这次要委屈你了。"
由虞翻去做一个曲曲东部县的县令,多少是有点大才小用,但由于形势特殊,手下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人出任东部县的县令,也只有派虞翻去了。
虞翻一饮而尽,笑道:"主公放心,即便有水,刘恒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的。"
陆云瞪大眼睛,讶道:"仲翔,你是怎么知道刘恒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虞翻没待别人敬他,自己又灌了一口,慢条斯理地用长袖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酒汁,斜着眼瞄了一下在边上干着急的陆云,斯斯然地道:"刘恒这么肥,入水没几下扑腾就直往下沉,哪里还能翻腾起什么风浪啊?"。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对视一眼,均忍不住大笑开来。
虽然厅内的气氛非常的欢快,但是人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是非常的棘手。刘恒恼火于文麒劫了他的粮库,吃了哑巴亏,于是开始拼了老本在东部县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甚至允诺"入伍一人,养他全家",在短短几日之内便聚集五千之众的散兵游勇,加上他本来所拥有的私人武装,合计已达一万左右,已然成了足以威胁会稽郡安定第一因素。东汉末年,各地起义不断,而官军镇压不力,各地豪强纷纷自组武装以保护他们的私产,而朝廷也早已默许了这种军队的组建,因此即便文麒上报朝廷,朝廷也不会说刘恒什么,更加不会责令他解散武装,何况东部县本就是他的封国。
这次文麒毅然决定从自己带来的一万三千精兵抽调八千,由陆云带领前往东部县坐镇,若刘恒略有异动就将其击杀,介时也顾不得刘恒皇亲的身份了。八千精兵对付刘恒的一万乌合之众,应当不足为虑。
顾沣待众人稍定,起身禀道:"主公,八千精兵调往东部,若只是监视东部侯,恐怕太大才小用了吧!"
顾沣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议论开来。顾沣的潜台词,众人都非常明了:八千精兵如果长期派在东部县,那等于废了这八千精兵,如果直接把刘恒端了,这八千精兵就活了起来。但是由于东部侯刘恒是皇亲,若是刘恒毫无错处,就把他给端了,那怎么塞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虞翻白眼一翻,抗声道:"子轻此言大谬!撇开东部侯皇亲身份不说,若率大军扑灭刘恒,一者师出无名,二者主公初至,便大开杀戒,日后又如何治理这会稽郡?"尽管虞翻不是天生的士族,但是从小读孔孟,研"易"经,对汉室正统的看法是根深蒂固的。其实上虞翻是对刘恒这种皇族寄生虫深恶痛绝,但一听顾沣言谈之中有动刘恒的意思,那种骨子里保皇卫道的脾气就忍不住直往上冲,而且嘴上是绝不客气。
顾沣闻言不由微愠,欲待反唇相击,却听文麒干咳一声,把手一摆,众人静了下来,顾沣也只好打住话头。
文麒道:"子轻所言在理,但是仲翔所说的师出无名这些也都对啊。我知道子轻担心会稽防务,我已经调回钱塘江训练的水军三千,以及在会稽征募新兵,不日会稽守军当可达到一万之数,拱卫会稽当不是大的问题。"
文麒不是不想动刘恒,象刘恒这种脑满肠肥的皇族猪,杀他一把也不罪过,但是除了虞翻所说的师出无名等理由外,文麒还在顾虑着一个人,刘恒的族兄--刘繇。刘繇手上的军队少说也有五六万,刘繇跟刘恒过从甚密,若不是文麒真的是逮住什么真凭实据而把刘恒给端了,不用等汉灵帝下旨意,刘繇的大军恐怕早就围攻会稽了。
虞翻听到文麒支持自己,意态甚为得意,端起酒杯,敬文麒道:"主公,此去东部,虞翻定叫东部侯不敢妄动,若稍有异动,陆将军自会一举把刘恒擒了。"
文麒举起酒杯却不饮,对虞翻正色道:"仲翔,你去东部,我是放心的。但有一个条件,你可依得?"
虞翻讶道:"主公可有什么命令?"
文麒笑道:"饮完这一杯,不可在东部县再饮酒!你可依得,若能依得,便饮了这一杯,若不能依得,仲翔就不必往东部去了。"
虞翻笑道:"主公也太小瞧虞翻了,曲曲"杯中物"有何舍不得的?虞翻不喝便是了。"
文麒拍案笑道:"好!那便请在座诸君干了此杯,与仲翔、子羽饯行!"
众人哄然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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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征羌没有亲自过来拜候刘恒,这让刘恒非常的生气。刘恒沉下脸看着焦家年青的管家,冷冷地道:"焦福,你们家老爷真的这么忙吗?"
焦福道:"侯爷,您有所不知,老爷认为咱们如果要对付文太守,那还是少点往来会比较好。"
刘恒道:"怕什么,你们家老爷就是这么怕事,真是没用!"语气中竟是不屑。
焦福回道:"侯爷,老爷说少点往来,太守就对我们的实力估计的少一点,咱们就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恒听到这里,似乎看到了焦征羌在自己面前躬着身,摸摸山羊胡子,贴近自己的耳朵出着点子,心里暗骂道:还是这个老鬼点子多,嘴上却道:"怕就怕吧,本侯原也没有指望焦家什么。回去跟你们家老爷讲,侯爷我跟他是同做一条船的。"
焦福连连点头道:"侯爷,您说的是,我们老爷说了,他是唯您马首是瞻的。"焦福对焦征羌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焦征羌几乎算准对面这个整天躺在床上,除了嘴巴几乎什么都一动不动的刘恒刘侯爷的每一句话。
说完话,焦福就躬着身,候在边上一动也不敢动,等了许久,还没听到侯爷的问话,焦福不由微微抬起头往刘恒卧榻上瞄去:香烟缭绕中的刘恒,早已合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于是焦福缩着身,蹑手蹑脚地往门外退去,出了门焦福便往刘家的假山走去。
刘府中的仆役们,知道焦福是焦家的管家,都远远地与焦福行礼作揖,焦福只是略略点点头。
刘府的假山是人烟罕至的地方,对于刘府的仆役们来讲,那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庆幸之处吧。刘恒是典型好吃懒动的侯爷,其实假山规模极大,风景秀丽,但侯爷总是喜欢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不断吃、喝、拉、撒、睡,因此仆役们也就不会闲到经常来打理这些个花花草草,平日里假山也是极少有人来的。
焦福左右一打量,四下无人,一矮身就钻入假山的一个山洞中。
“你来了?”声音很甜,但听来却如腊月的天气一般冰冷毫无生气。
焦福不由自主得打个哆嗦,应道:“老爷吩咐我拿个锦囊给你。”他不知道为什看到这个山越女,心里却总有点怕怕的,尽管山越女生得娇小玲珑。
山越女急急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焦福听到问话,顿觉胆气大了很多,走近山越女拿出锦囊递给她,沉声道:“这是老爷给的锦囊,叫你按这个行事!”说完焦福,就往外走去。
山越女接过锦囊,看也不看,只是冲上扯住转身要走的焦福,哭求道:“到底我弟弟怎么样了?”
焦福停住脚步,转过头,拉起山越女的手,嘴角含笑地看着山越女。
山越女哭道:“福爷,求您告诉我,我弟弟怎么样了?”
焦福没有吭声,突然伸手往山越女胸口摸去,山越女没想到这个年青的管家会非礼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焦福也不逼近,只是淡淡地道:“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消息了?”
山越女闻言一震,缓缓地走近焦福,焦福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上下齐手开始在山越女身上肆虐起来。
“你放心,你弟弟很好!老爷说你听话,你弟弟就有好吃好喝的。”焦福说完,转身志得意满,扬长而去。
山越女衣衫不整,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有如一具冻僵了的尸体一般。
过了良久,山越女捡起锦囊,解开,里面倒出来一包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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