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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庐江之战 7918字(1 / 1)

第二十章庐江之战

扬州刺史首府寿春城离安风县不到一百五十里,陈温军出兵三日方到泌水,速度够慢的。两军夹泌水扎营。得到陈温出兵的消息时陆康本人正在安风县视察,所以反应快速,征兵堵住陈温去路,驻扎在庐江郡首府舒城的军队正在急速赶来。

第二日清晨鼓声阵阵,陈温军涉水进攻。

陆康现在有兵三千,而且大都是很少训练的农民;陈温号称三万,实际上不到两万。陆康本来信心百倍地组织抵抗,现在看敌人旌旗飘扬、遮天盖地、军容甚盛,心中顿时害怕起来,犹豫着是否退兵到安风城固守。跟随他出巡的功曹张倜固谏,急道:“大人,现在敌人正在渡河,我军击之,必可大胜,若回城固守,敌军分兵包围,然后进逼舒城,我军何以御之?请大人快下命令!”陆康道:“好吧好吧,听你的。你去下令吧。败了可要拿你治罪!”张倜心道:兵败如山倒,如果败了,大家就会一块儿死,还治个屁罪!立即出帐,召集各县督邮,下令放箭!

三千士兵中只有五六百是陆康带来的士兵,其他都是刚刚征集到的农民,未经训练。大家一阵杂乱的箭雨过去,河中的陈温军顶着盾牌,根本就没有多大伤亡。张倜急了,上马冲在前面,大喊道:“儿郎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五百士兵带着两千多刚发给兵器的农民嗷嗷叫着扑向刚刚上岸的敌军。周潜带着我也冲在前列,举着长矛狠捅猛刺。我也意思了一下,干掉几个敌兵。

但这么乱糟糟的一番冲杀,陈温军居然抵挡不住,狼狈地后退回东岸。

第一次攻势就这么被瓦解了,让我很是愕然:陈温军队的战斗力和纪律也太差了吧!如果扬州军队都像这个样子,别说孙策能够横行,估计从我军中随便找个大将都能横行!我是不是考虑采取闪电行动,占领这个富饶但软弱的地方呢?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十分离谱,天下精兵出丹阳,小觑扬州的下场是灾难性的。

陆康军在张倜的率领下坚持了三天,几次打退了扑上来的陈温军。陆康军损失惨重,尸体堆满河岸,鲜血染红河水,三千士卒只剩下一千不到。张倜实在受不了陆康在耳边撤军的鼓噪,决定今晚撤退。但就在下午,陆康之侄、庐江郡丞陆轨带领的一万多援军到达泌水大营,顿时士气大振。陈温军失去了渡河的最好机会。在这三天战斗中,我虽然并不卖力,斩获仍旧不少,兼之相貌雄伟,士卒敬畏,因功升为队长。

双方相持五日。我心中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李通还没来?难道丁大没有送到信吗?想直接扬长而去,但觉得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如果李通领兵到来,我们乘陈温、陆康双方疲敝,必可轻易占领庐江,而非以前顾忌的伤及自己筋骨的大战。所以只得很不甘心地等着。

又过三日,陈温连续发动五次强渡,都被陆轨击退,士气大落,心中产生犹豫,暂且驻兵等待,以观其变。陆康则是意气风发,大赏军士。在军事指挥陆轨的大力推荐下,我被陆康破格擢升为屯长,手下有了几百名良莠不齐的士卒。

一日陆康正在大帐内与陆轨、张倜等商议军事之时,突然守卫进来急报:“大人,阳泉县传来紧急军情!”陆康大吃一惊,难道陈温声东击西,从侧面攻击阳泉不成?连忙命把报信人带进来。一个满身浴血的大汉被引入大帐内,扑通跪倒,叫道:“大人,大事不好!袁术攻陷阳泉县,大军正向这边杀来!”众人唰地站了起来:“什么?袁术?他不是在南阳吗?怎么会出现在庐江?”

不过事态紧急,也顾不得深究原因了。张倜急道:“主公!我们必须马上退入坚城。若被袁术、陈温前后交击,必败无疑!”陆康强作镇定,捻着花白的胡须向陆轨道:“伯诚,你看如何?”三十来岁的陆轨道:“张功曹所言甚是,请大人速决。”陆康遂道:“好!速速退兵,撤入安风城。”于是大军乱糟糟地拔营向安风城退去。对岸的陈温犹疑不定,以为陆康有什么阴谋诡计,并未追赶。

当晚,北门和西门两路大军兵临城下,密密麻麻,遮天蔽地,陆康在城头看到,不由头皮一阵发麻,向张倜道:“始誉,敌军势大,我等如何是好?”张倜也是心中忐忑,但脸上还算坚定,道:“大人不要惊慌,敌人虽多,但我们zhan有守城之利,他们攻不上来的。”

当夜,北门陈温大举攻城,但除了损兵折将外什么都没得到。安风城仍旧坚固。西门袁术旌旗招展,队伍却纹丝不动,让张倜等人大为诧异。

第二日,陈温再次猛攻,几次登上城头但都被打了下去。袁术仍旧不动。我不由暗骂陆康、张倜等人白痴,袁术这根本就不打算强攻安风。拿下安风有什么意义?直接绕过去杀奔舒城多好。

第三日凌晨,张倜看到袁术大营,心中一动,不由大叫一声:“不好!我等中计了!袁术必然留下空营,大军绕过去进攻舒县了!”陆康和陆轨对望一眼,面如土色,陆康颤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张倜脸色苍白:“还能怎么办?弃城撤军。”

为迷惑陈温军,天黑后陆康组织一些百姓走上城头假装守卒,自己带着一万士卒急行军南下。走到大县六安时,发现县城已被袁术攻克。袁术大将纪灵引兵出击,陆康军大败,带着八千败兵丢弃辎重狼狈奔逃。袁术军贪图辎重布匹,延误追赶时间,致使本能击溃陆康的一战功败垂成。纪灵乃大呼:“杀入舒城,财物听凭自取。”士卒遂简单收拾值钱物件,跟随纪灵追击。

陆康军一路溃散,进入舒城时只有五千。袁术、陈温兵围城下,舒城城高河深,仓促难以攻下。张倜与陆轨乘袁术立足未稳,当夜领兵偷袭袁术大营。我声称自己面部受伤,以布裹脸,跟随周潜杀出城去。袁术军没有料到陆康竟敢出击,一时大乱。我们乘机放火冲杀,袁术军拔营后撤。陆轨大喜,率兵急追。张倜大叫让他回军,陆轨被胜利冲昏头脑,哪里肯听,带着我们两千士卒衔尾冲杀。我心中暗骂陆轨笨蛋,你以为你这些杂兵是赤菟营么?袁术军乃是纪灵坐镇,万一回军反击,这点兵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

果然,纪灵望见陆轨兵少,挥刀连杀几人,止住队伍,大叫道:“不要怕!敌军兵少。我们杀回去!”率部众掉头与陆轨接战。陆轨冲在前头,正与纪灵打了个照面。纪灵大喝一声:“兀那贼将!吃我一刀!”威猛沉重的三尖两刃刀狂风般劈向陆轨。陆轨挺矛相迎。只十个回合,被纪灵斩于马下。纪灵大呼道:“贼将已死!跟我杀啊!”上万袁术军士气大振,万头攒动,滚滚而来,呼声震天。在城下的张倜心胆俱裂,拨马便走。

与纪灵短兵相接的士兵早就溃散,没命地撒腿向城门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纪灵在马上,刹那间已追到周潜和我身后,挥刀向周潜后颈砍去。虽然周潜和我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忍他在我面前惨死,方天画戟闪电般横过去,架开纪灵这一刀。当地一声大响,纪灵身子一震,大吃一惊:“陆康军中竟有这等人物?”舍了周潜,借着马力挥刀砍向我的后心。纪灵武力超群,于我军中堪比樊稠、张济,解决他不是三招两式之功,至少也得十几招,赤菟马并不在我跨下,一旦被千军万马包围,步行欲突围恐怕要付出不小代价,因此侧身闪过纪灵三尖刀,方天画戟如怪啸的巨龙,卷起一团旋风,从纪灵马腹下掠过。战马惨嘶一声,四蹄齐断,将纪灵甩了下来。我瞥了一眼那马眼中的痛苦,心中念道:“乖马儿,你安息吧,我原不想杀你的,但今日形势险恶,无奈出此下策。”纪灵身子在空中一挺,稳稳落在地上,三尖两刃刀斜横胸前,挡住敌人可能的偷袭,法度谨严,气势如山。我也没打算偷袭他,早撒开大步去的远了。

刚入城中,周潜就一把抱住我道:“好兄弟!多亏了你,不然哥哥就交代了。”眼圈通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张倜清点军兵,出城时两千多,现在只一千,一场偷袭先胜后败,不但士气没有振奋,而且折损主将,城中守兵无不惶惧。

陆康也顾不上为自己侄儿之死伤心了,拉着张倜的手叫道:“始誉,我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张倜像是苍老了十岁,长叹道:“内无猛将,外无援兵,坐守孤城,此天亡我们啊!”陆康叫道:“不!既然守不住,我们就走!”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有居巢、皖县、寻阳三县,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张倜道:“坚守以观时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弃城是十死无生啊。”

陆康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不顾一直保持的风度骂道:“时变!还有什么时变?袁术和陈温兵马合计四五万,不撤退,须臾城破我等脑袋早搬家了!还有个屁时变!你出的这是什么狗屁主意!要不是你撺掇伯诚出战,他会死么?来人啊!把张倜给我押下去关到牢里。”还没等张倜反应过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就把他按在地上。危急时刻,张倜思路突然清晰起来,叫道:“大人!会有时变的!袁术南有刘荆州,北有张镇南,现在居然弃南阳来攻庐江,说明其南阳已经被夺,不是刘表所为,就是张辽所为,我等只要向朝廷恭顺,派人抄小路向汝南太守杜畿、豫州刺史皇甫嵩求救,舒城必然可以解围。大人!”陆康哪里还听得下去,大怒道:“放屁!吕布擅夺朝廷大权,飞扬跋扈,乃董卓之辈,我宁死也不会向他屈服!押下去!”张倜骂道:“陆康!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离死不远了。”陆康命掌嘴。士卒噼里啪啦一阵耳光下去,张倜仍旧支支吾吾叫骂不绝,随着渐行渐远,不复得闻。

其余郡官、将领纷纷诋毁张倜,称赞太守大人撤退的决策英明果断,乃是上策。陆康于是留下一千老弱伤残守城,自己带着拼凑起来的四千人马,胁裹数万百姓,弃舒城向南奔逃。

一夜奔到居巢县。陆康以居巢县城不够牢固,遂胁裹其中百姓再次南逃,一路急行,路上不时有人掉队。陆康进入庐江郡仅次于舒城的皖县城,才算舒了一口气。

根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袁术和陈温为争夺舒城,大打出手,并未追赶。陆康顿时大喜。属下纷纷恭维太守大人明鉴万里,预料先机,得脱大难皆赖大人神算。陆康也飘飘然起来。

军队士气已失,看不到任何得胜的前途,恐惧之下,心底的恶念再也难以遏制,在城中大肆抄掠。陆康知道这种情形,非但不禁止,反而道:“此时危难,必须借助这些勇士,小小侵扰且由他们去。”于是乱兵更加肆无忌惮,*掳掠,无恶不作,城中大户都聚集家兵固守,与军队发生械斗。乱兵攻不进去,便转寇他家。我心中惊怒,带领本屯士卒四处寻找乔家。老天有眼,乔家乃是一个大户,组织了不少家兵,并未遭到洗劫。既然来了,总要见一下流传千古的美女,于是打着拜访乔家族长的名义前往谒见,但乔家人以为我心怀不轨,坚决不纳。天地良心,我只是好奇罢了,大小乔再美也美不过貂婵吧。有了貂婵,其余女子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种情况只持续两天,探子来报,袁术大军已破居巢县,正向皖城杀来。陆康等人不敢出战,只得再退。寻阳挺远,城中百姓不愿前去,陆康遂派人散布袁术将会屠城的谣言,并整齐军队持械威逼,敢有不走者杀之。城中大户对付分散的乱兵还可以,但无法抗拒陆康整合起来的军队,只得弃家迁移。士兵乘机劫掠,城中哭声震天,怨声载道。

而这次,上天没有再眷顾从安风成功逃到舒城、再从舒城成功逃到皖城的陆康。纠集起来的五千士卒,十万百姓在半途被袁术兵马追上。战斗进行得毫无悬念,袁术三千骑兵大破陆康军,陆康当场战死,士卒大溃。

此时军队溃散如沙,一败涂地,虽有拔山之力、超世之勇又能如何?我抢了一匹马,带着还聚拢在身边的几十名士卒,紧紧跟随在我一直注意的乔家后面。乔家有几百号人,拖着十几辆马车,对我们十分警惕,望着我的目光中全是敌意。我也不解释,只是跟着他们。和乔家一起赶路的还有几家,都是皖县大户,平时关系较好,现在更是互相照应、亲如一家。

寻阳是不能去的,几家紧急商量一番,决定向西行,去豫州。路上碰见一支几百人的败兵,欲劫掠他们。几家虽然人口近两千,但夹杂妇孺,且兵器缺乏,是无法对付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的,哪怕对方仅有几百人。为首的屯长我是认识的,对坐火箭般升官的我一向不满,仗着自己人多,一声呼哨,领兵向我攻来。我毫不客气地纵马上前,方天画戟砍瓜切菜般干掉十几个士卒,只一戟便将已经吓傻的屯长刺于马下。其余几百人纷纷表示归降。我冷眼旁观,又毫不留情地刺死几名唧唧歪歪的队、什长,将绵羊般老实的众人收到麾下。清点一下,计300多名士卒,8匹战马。

我遂请几家家主相见。这几家看到我盖世勇武,早已吓破了胆,纷纷表示愿意送我财物。我摇头道:“诸位,现在生死大事要紧,命都保不住了,要财物有什么用?”众人却误会我嫌给得太少,威胁他们,只得再次加价。我摆手制止他们的瞎猜测,道:“别瞎合计了。我不要钱财,只是要求你们所有人听从我的指挥。这样你们才能保住性命。”钱家家主低声向乔家家主道:“伯方,这位将军是否看上你家千金了?”声音虽低,以我的耳力,却听得清清楚楚。乔家主乔宣,字伯方,四十多岁年纪,面容清秀,温文儒雅,乃是皖县有名的书香世家,到了他这一辈,鉴于天下大乱,避不入仕,但在士林中声名很响。听到钱家主钱畴所言,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全是悲愤,低声道:“这是什么世道啊?”犹如泣血。

我喝道:“放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天画戟点在钱畴咽喉。大腹便便的钱畴眼中射出无法形容的恐惧之色,嘴巴都不敢大张,生怕我向前一挺,要了他的性命,哭道:“将军饶命!小人都是胡说八道。将军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越有钱的人越怕死,果然如此。我收回方天戟,冷冷道:“念你初犯,且饶了你这次。”遂命令几家把青壮年全部集中,共500多人,情况危机,也来不及细点,五家人指定了五条大汉为队长。这800多人形成尖锥形队伍,将老弱、内眷、财物马车置于中间。

走了不到五里路,我脸色一变,地面微颤,后方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天边一条黑线,正是纪灵的三千骑兵。以我们这种乌龟爬的速度,一会功夫就会被敌人追到。如果丢弃辎重和财物,徒步狂奔的话,还有可能跑进前面一个山丘上,骑兵不便前行,这些人的性命有很大希望可以保住。我刚与五家家主商量了一下,他们全部表示反对。钱家家主虽然被我吓得裤子几乎湿了,但仍旧坚持:“我们宁可死也不要抛弃财物!放弃这些东西,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啊?这跟要我们的命有什么区别呢?”乔宣虽然表示愿意放弃财物来保全人命,但也向我道:“袁术那些军队也不一定会抢掠我们的财物。再不济也比陆大人的乱兵强吧。”

800士卒也听到马蹄声,脸上露出恐惧之极的神色,顿时发一声喊,就要四处溃逃。我迅速斩杀几名士卒,纵马追击,张弓怒射,逃跑的二十多个士卒全部毙命,众人才勉强稳定下来,我带给他们的恐惧暂时压过了敌人带来的恐惧。

看着这帮浑身战栗的家伙,我心中气怒交加。战斗力不是一刻两刻就能建立起来的,如果给我一个月、甚至十天时间,我能让这800人变一个模样,但现在,这些人如果对上纪灵的骑兵,只能是送死的下场。十分后悔没有好好管带自己那一屯士兵,不然何至于如此狼狈。

我命士兵立即将马从车上卸下,得马匹20多匹,还有一些驴子就不要了;强行命令众人将财物全部丢弃在地上,赶鸭子般向前面小山驱赶。感谢老天,此时的女子还未裹脚,跑得还算快。我隐约瞥见乔宣牵着两个身材美好的少女正自向西疾走,还没等看清楚,队伍突然一阵大乱,钱畴等一批人挣脱士兵,掉头往回跑去,叫道:“我要和金银珍宝共存亡!”我顿时大怒,张弓欲将他射死,伸手向简陋的箭匣内一摸,只有五支箭了。况且射死他会引来什么后果,也不好预料。

这一迟疑,更多的人往回去拿财物,800士卒中新加入的500多人也一窝蜂地去取他们的东西。我勃然大怒,这帮蠢人!

纪灵的骑兵转瞬即至。这三千骑兵乃是袁术军的精锐,全部身着盔甲,配备一面开刃、一面厚脊的环首刀。快速运动中的骑兵作出战术动作的时间非常有限,往往是在短短一瞬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因此马匹的速度使快速刺击成为有力的战术。但现在马镫还没有发明,用刺击兵器如矛、矟等刺击敌人,容易被反作用力推下马。所以秦汉时期骑兵的制式兵器都是刀。纪灵手下就是这种刀骑兵,战斗力远超过袁术手下另外两员大将张勋、乔蕤所带的军队。

而我手下骑兵的制式兵器是刀矟混用,更加偏重矟的练习,原因自然就是我掌握着马镫的制造技术,目前荀攸在长安的军备工作主要有二:第一,公开养马;第二,秘密制造马镫。我决定等征服西凉、在天下势力中拥有最多马匹时,再把马镫投入使用。那时,就算敌人仿制也不怕了。

钱畴与金银财宝共存亡的豪言壮语很快就成为现实,纪灵的骑兵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的脑袋;乔宣对袁术军队的幻想也全部落空,敌人大开杀戒,只留年轻女人不杀。我心中再愤怒、再无奈,也不能坐视纪灵屠杀这些百姓,领着几百士卒迎了上去。纪灵大叫道:“又是你!”两马相交,只一合,我便将纪灵头盔劈了下来。纪灵心中惊怒,错马而过后便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过来,大声指挥手下士兵对我进行围杀。

面对前面三个方向迎头劈下的大刀,方天画戟横掠起一道灿烂的电光,当当当连响三声,大刀全部脱手,三人惨叫中腰断两截,鲜血和五脏淋淋漓漓的洒了下来。这一幕就在这些百姓的眼前,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残酷的场面,都尖叫起来,女人和孩子早掩面哭成一团。那些一边西跑、一边回头顾盼的百姓个个全身酸软,走不动路。

纪灵在后面吼叫着:“杀了他!杀了他!就他一个人,我们三千铁骑还杀不了他一个人吗?”更多杀红了眼的骑兵冲了上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很快又变成一具具死尸,方天画戟就如死神手中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已经成熟的庄稼。片刻功夫,我所在地方变成了一个修罗场,地面上的鲜血汇成条条小溪,尸体堆积如山。

纪灵也发现我的软肋,除派遣士兵将我团团包围外,另带一部分骑兵将我手下的士卒片刻间就斩杀、驱赶干净,那些本来跑在前面的百姓也被他驱赶回来。看管百姓的骑兵见我只剩下一人,以为很快就能杀死,便不以为意,乘机抄掠金银财宝,调戏妇女。这也是纪灵治兵的一个特色,全是暴兵,无比凶狠残忍,但战斗力不弱。这与历史上吕布带领的骑兵有些相象,不过吕布的骑兵除了残暴外,还有难以压制的桀骜与冷酷,除了吕布一人外,不服从任何人管制。纪灵的骑兵如果是豺狼,那么历史上吕布的骑兵就是虎豹。一样的残暴凶狠,但吕布的层次明显更高。而现在我麾下的赤菟营,也有冷酷,但更深层次的是钢铁的纪律、烈火的激情和惟我独尊的孤傲。当然,这是我的追求,目前刚刚草创的赤菟营血与火的经历还太少,没有真正成熟。

猛虎也怕群狼,蛟龙也怕群蟒。陷入苦战的我深深体会到这一点。方天画戟斩杀的人命已经过百,但仍旧不足于将这些家伙吓退。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我翻身站在地上,仍旧挥戟恶战。

在外围指挥的纪灵心中升起无法言喻的恐惧。这是什么样的武功?从哪里冒出这么个魔神一般的男子?谁能将戟施展得如此诡秘莫测、如此霸道凌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他?纪灵脸色突然通红,有恐惧,也有兴奋:如果能够将他斩杀,一定能够闻名天下吧。现在他落单,而且赤菟马还不在身边,正是最佳时机啊。想到这里,精神大振,提马加入战团,与手下几名武功不错的将领捉住我狠狠厮杀。纪灵全是拼命招数,四周也都是亡命之徒,我虽然仍旧杀人不断,但单位时间内的数量已经开始下降。况且现在失去战马,是在十分不习惯的步下,每次招架的都是借着马力劈下的大刀,苦战良久,便是神人也有疲累的时候。我不是神人,所以我的胳膊也有疲累的感觉了。纪灵大呼:“贼子累了!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大家狠杀啊!为兄弟们报仇!”我大怒,奋身刺向纪灵。纪灵早有防备,嚎了这一嗓子后便急退。我这一戟只在他胳膊上挂了一层皮,自己背后却挨了一刀,虽然不到骨头,但也是一条长口子。

这伤势令我镇静下来,开始考虑脱身之计——必须夺一匹马!

纪灵这厮生得粗豪,我万万没想到他还如此奸诈。仿佛看出我的想法似的,他再次高呼加强攻势。我百忙中一瞥眼从缝隙中看到外围看管百姓的骑兵正在调戏几个女子,其中好像就有乔宣带的那两个少女。大乔、小乔!

心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烧起,这可是流芳百世的美女,要是被这帮豺狼玷污了,我可是百死莫赎!刹那间爆发无穷的力气,方天画戟“夜战八方”,全凭硬碰,横扫一圈,与我接招的十三名骑将死两人,伤三人,其余全部被震退出去,六人落马。我强忍着胸中的闷疼,纵身跳上一匹马,双腿一夹,向外冲去,方天画戟盘旋飞舞,挡着无不披靡,几个呼吸间已经突破重围。纪灵怒骂着纵马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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