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刚才折的花名叫海棠,它们又被称为断肠草。”
星辰有点气道:“有诗曰:海棠花,断肠草,落落花开临晚照。年年燕子春来早,欲寄相思无人晓。只愁暮雨动地来,零落成泥红不扫。解得佳人相思意,谁解落花思难了?你根本不懂花解语是何意,还敢自夸...况且你不是花,又怎么知道它高兴被你摘下,说不定这花儿此刻正是痛苦不已,你看,那花上有水,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绿衣少女明显呆了一下,片刻之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当真便如百花盛放一般美艳逼人:“那我问你,刚才你是收集花泪了。”
“是又如何。”
星辰气道:“人流泪,是有情可流。花溢泪,是哀叹命运。”
绿衣少女脸色一肃,看着似乎有些生气,但她看了星辰负气的表情,便如一个赌气的小男孩般,居然忍不住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便把刚才她沉下脸的气势完全散了去,衬着天上月华,满园芬芳,这美丽女子面上满是笑意,仿佛她知道这样不是很好,摇着头正要忍住,却依然还是笑了出来。
仿佛,许久以前的天真,在今晚又活了过来。
月光如水,轻轻洒在她的肩头脸畔,映出了动人心魄的美丽。
星辰看着看着,不由有点痴了。
那少女笑了一阵,嘿了一声,居然也无一般女儿家脸红的样子,反而径直道:“我好看么?”
星辰此刻,大感窘迫。但在那少女如水一般柔和眼波之下,神情突然一清,默默道:“美如何、丑如何,千年之后白骨一堆;任你现在美似天仙,又岂能抵过岁月催化;到头来,皆如折断花蕊一般青春不复。”
“也对,人谁不老、生命轮回、万物生机皆有序演化。可是,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子。从小到大,谁不说我漂亮。”
听她说话语气,小小年纪,倒似乎历经沧桑一般。星辰不经意见她明眸皓齿,独立月华之中,隐隐有几分熟悉。这情景,令他想起月下孤寂的小铃和喜欢平淡的美羽。那一刻之间,他的思绪陷入回忆,忽然意兴阑珊,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又看了绿衣少女一眼,低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喂”
走了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叫声,星辰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那绿衣少女。
她微微眯上了眼,润色的唇也似乎抿紧了些,仿佛想着什么,但气氛却一下子沉默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然这般地问,眼波中倒影着他的影子。
“你不知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名字吗?”
星辰撅了撅嘴,幽幽笑道。
“这个,我叫碧瑶,你呢?”
“干嘛告诉你。”
星辰笑了一下,潇洒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你,气死我了。”
碧瑶跺了跺脚,又折下朵花、微笑道:“幽姨,你回来了。”
这时,一道倩丽人影闪过。来人却是晚饭时,坐在那绿衣少女身旁的蒙面女子。此刻她依然蒙着面纱,但身上已换了一件黑色丝裙,在这个夜里,几乎便如幽灵一般。
蒙面女子看了她手中鲜花一眼,面纱轻动,看来是点了点头,道:“那四个人是青云门下。”她的声音回荡在花园之中,幽深飘荡,虽然轻柔,却带着一分鬼气,“刚才那小子似是带头人,据我调查,他叫叶星辰、以前住在河阳城,现在师从大竹峰,其他三个不曾见过,看来是年轻一辈,不知姓名。”
碧瑶微微一笑,看看阴暗天空没一颗星星,道:“叶星辰,哼、再见到你定要你也留下花泪。”
蒙面女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碧瑶,许久没见你赏花了。”
碧瑶怔了一下,下一刻,她秀美脸庞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道:“是啊,幽姨,好久了。”
她把那花拿起,又细细看了看。然后,在那蒙面女子的注视中,含着笑将手决然断然地握紧,把那美丽花朵揉成了碎末。
次日,青云四小强起床,梳洗之后,星辰聚集四人,商议道:“空桑山在东方三千里之远,路程不近,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其余三人并无异议,于是便结帐带足干粮准备出发。
山海苑老板见对方带头之人是恩公遗子,又对青云门心存敬意。果断免去食宿,恭敬出门欢送。
他们四人御空而行,这三千里路程足足花去了十天,其间,张小凡自然是大大拖了后腿,不过到了后几日,张小凡道法渐熟,御烧火棍也更是熟悉,居然也飞得像模像样,每日里在天空纵横高飞的时候,那一股穿行于青天白云间的感觉,着实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这一日终于到达了空桑山,众人落下云头,都是吃了一惊,只见方圆百里之内,一座大山险峻高耸,但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见人烟,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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