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一介凡人能有甚作为。自他入我佛门那日我便知他志在毁佛而自成。”
“那时师叔便看透他有称佛之心?怎不早些相告。”
“称佛之心?他怎会自称为佛,你也未免将他视的小了。他要做的是他自己,不是佛。”
“可恼我门下弟子无数,却找不出第二个金蝉子。迦叶早了他数元会入门,却样样被他后来居上。”
“你起分别心了。莫忘了迦叶虽样样皆不及他却对你言听计从,那金蝉子虽绝才艳艳,却不易掌控,你道那尘世中的猎户为何选犬为捕猎的帮手,为何不选虎狼这些猛兽,虎狼虽强,其心可诛。走狗虽弱,其忠可取。你需要的是平庸的传人,不是卓越的灭佛者。”
忽然如来感觉不妙,身形瞬动来在,金毛吼锁柱处。但见那锁柱上佛骨金链被人断去。金毛吼不见。远天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劫也,这孽畜走脱,势必祸乱天下。”如来无奈的说道。
“嗯?何人如此大胆,私闯灵山,助这孽畜逃离。”准提蹲身去查看那金链断处残留的气机。发现却无半点气机留下。
”释迦啊,你速速亲走一遭东天,让玉帝近期留心人间。那孽畜走脱必会四处造业。“
”师叔放心,纵是寻遍三界我也会将它寻回。“说罢化光而走,直奔东天。
忽地,准提急忙转身,唤出降魔杵,向后一抡,一气呵成,转瞬之间,但见那身后之人不闪不避。生生的挨下了。一杵打完,周遭房屋尽化废墟瓦砾,烟尘散去,二人静静的对视着彼此。
”故人重逢,如此相待,便是灵山待客之道?“
”你用计支走释迦,是何居心。“准提尚在诧异,元蟒周身气机全无,方才他一直立在我身后,我竟丝毫没有觉察。
”原来他便是昔日在我耳边口出狂言之人。今日算他侥幸捡了条性命。“言罢手一扬,一阵狂风席卷整个灵山。风过处生机断绝。灵山下三乘弟子一时间死了个干净。此举也惊动了上三乘的菩萨罗汉。纷纷赶来。将元蟒团团围住。
准提惊异,这数元会的拘禁封印,非但没阻碍元蟒修行,反而更让他实力变得无法揣测了。
”莫伤心了,方才死了的,即便继续活着也无法得成正果,我送他们一程,只愿他们来生莫再投得人胎。遭这无妄之灾。“
准提恼怒之余竟发觉自身勉强运的起三成修为。
”莫要挣扎了,方才我所杀之人何止千万,你一身佛家修为,最忌怨气,这千万人的怨气,岂是你能承受的。“
”元蟒,你莫要欺人太甚,要报仇我准提一人担下,莫要再造杀业了。“
”求我收手易耳,将你当年封印我之法相告。“
”此事断无可能。“
”哦?是吗?“说着但见元蟒右手又化出一阵风。
准提知道,只要他五指一张,这风过处,整个灵山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众罗汉菩萨欲上前阻止,准提只一摆手,令他们不可妄动。
”好!封印之法我可告你。你得后便离开如何?“
”这个自然。说吧“
此时但听远天传来一声。
”且慢!“
昆仑雪山。
卫瑶之前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来此了。他缓缓的在墓前放下易瑶酒。
“我来了,离璎。”平日威风凛凛的护相竟哭了起来。他将壶中之酒洒在墓前。自己倚靠着墓碑将心里憋了数元会的话尽数道来。不知过了多久,但见卫瑶扶着墓碑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那空白白的墓碑。卫瑶指凝玄力,刻下“卫门离夫人之墓”七字。右咬破食指,以自身之血在周遭设下禁制。
“离璎,你且等我些时日,待我。。”卫瑶发现自己本来坚定的目标正在动摇,他已不想说出口了。
“待我将瑶儿救出,安置妥当,便入轮回寻你去。”伸手擦去面上的泪水,面一沉,又回复了往日的威严。
忽地听闻附近有兽嘶吼。走近发现却是一条铜鳞巨蟒缠住了一头元熊。那熊徒劳的咬住巨蟒之身却在渐渐的气息渐弱。须臾间便被巨蟒活活勒死了。卫瑶见那蟒头生三角甚是奇特,想起东华平日最爱收集这昆仑猛兽,不若我以此蟒为礼做个人情与他,让他调落羽来我帐下。心下定计,便要动手,却发觉那蟒已发现了他。用力一甩将元熊尸身弃在一旁,向卫瑶袭来,卫瑶却不慌不忙,唤出召龙鞭,那鞭上自有紫电萦绕,那蟒不知直冲上来,卫瑶照头便是一鞭,只一下便将那蟒电的晕厥过去。卫瑶上前踩住那蟒照头就要打下,却不防那蟒乃是装昏见卫瑶离得近了,张口吐出一团紫色毒烟,卫瑶连忙闭六门关七窍,闪身向后退去,再看时那蟒已跑的远了。
“连你这孽畜也要妄图脱我掌控。”卫瑶嘴角微翘,化光追了上去。
那蟒一头扎进一个古潭,卫瑶知那蟒有些道行,便掌运寒气缓缓注入潭中,他想将那蟒连同这古潭一起冻住,然后将这冻牢的古潭带走,交与东华处置。只是奇怪他注了半天却不见潭水结冰。疑惑的看相潭中,这一望不要紧,连忙底下头来。
“下臣鲁莽,冲撞了娘娘。”
“卫瑶啊,你怎在此。”瑶池边问着,边上岸穿起衣裳。但见瑶池离了那古潭,古潭立马结冰,须臾间便凝住了。
“不瞒娘娘,今日乃是臣妻子忌日,下臣来此为她扫墓。”卫瑶埋首于地,不敢抬头。
“哦,我闻你妻乃是凡人,嫁与你后也未曾到过天界。你与她短短一世夫妻之情,竟让你因她而再未续弦。你与她夫妻之情着实让我们这些仙家的夫妻汗颜啊。”说话间瑶池已穿戴整齐。只是身后那条豹尾顽皮的迟迟不肯变回腰带模样,只在瑶池身后欢快的摆动着。瑶池也不在意,只时不时的轻抚着它。她知道今日所见卫瑶不会说出一言半字。
“娘娘赞谬了,卫瑶只是生时不弃,死后常忆而已。”
“嗯,好一个生时不弃,死后常忆的痴情人,将军若无他事,便随我一起回返吧。”
“理当如此。”言罢站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
却见猎夜,疾驰而来。按下云头。
“末将见过娘娘,见过副帅。”
“何事?莫不是药饷又出了差池。”
“副帅,此事紧急,烦请副帅速速随我回去。”
“嗯,娘娘下臣有些军务,今日便劳您独自回返吧。改日下臣登门谢罪。”言罢将那凝住的潭水收入了袖中。与猎夜驾云疾走。
瑶池见他走的匆忙料是有些事,猎夜不便当着自己的面讲。却也未放在心上。看着那没有水的古潭,此时只能称之为坑了,随手取出琉璃盏,盛满落雪但见那雪在盏中一点点融化。瑶池将这一盏中之水倒入古潭,古潭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水波。
“这些神仙,俱是些想如何便如何之辈,全不顾这山间诸兽死活。”言罢驾起云头,回返天界。
西灵山。
却说元蟒一抬头,见是李耳带着落羽。五指一张手中之风自行散去。
“我徒鲁莽冲撞了太清,可否看我薄面饶他一命。”
“贫道素来爱才,这落羽天资悟性皆是上数,今日只是略施小惩,并未想害他性命。”李耳诧异,元蟒周身无半点气机流露,莫不是玄丹药力仍在?不会的玄丹药力若在他断不可能离得了天牢,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他得玄丹之助修为已远远在我之上,我无法窥他虚实了。莫不是天要亡灵山于今朝。
“哦,我徒还不赶快谢过太清道祖。”说着就要拉落羽。
“赔礼倒是不急,故人功体恢复便马上来了灵山,不知可是为了当年之事而耿耿于怀。”李耳将落羽向后拉了一下,这样一来元蟒便抓空了。
二人微笑着对视了片刻。
“不瞒太清你,当年之事,我已忘了七八。亦懒得追究,只有一事使我夜难成眠。今日来便是来向准提讨要的。”元蟒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哦?”李耳目视准提。
“他是为取那当年的封印之法——六识戒而来。”
“原来那禁制唤这个名字。”元蟒有些失望。
“故人想学这类的神通,何必来灵山,寻我便是,我这扣心印,缚功锁丝毫不逊那六识戒。”
“你们这些先天大能,不思如何造福苍生,却创下这许多束缚他人的神通法术。叫我这离经叛道之人情何以堪。”言罢一手按在落羽肩上。李耳只感磅礴的气机在落羽周身游走,落羽身上的缚功锁正在被强行破禁。
“这众生中但凡尊这天地伦常的,皆不需忧虑会被我诸法束缚,唯有那些不尊天地伦常的我不得不以诸法为辅导其入正道。”李耳眼见缚功锁将破,便运起自身之力导入落羽体内,加固缚功锁。
二人功力在落羽体内冲撞,落羽两颊汗珠在大滴大滴的滚落。
“天地伦常,这四字便是束缚,大大的束缚啊。”元蟒先收了手。
“故人辩才无双,贫道今日败了,你的宝贝徒儿,今番你带回去务必严加管教,既入了我东天的庙堂就要守规矩尊法度,他人并不似贫道这般惜才。”言罢在落羽肩上拍了一下,将他体内那道风雨飘摇的缚功锁解了。
“嗯,这个自然,谢过太清了,改日我必登门拜访,那时你我再论一番如何?”
“贫道在兜率宫,随时恭候。”
元蟒带着落羽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准提啊,莫忘了你答应我之事。日落之前要送到齐天军辕门。”
准提心道:我几时答应了你,只是事到如今,哪里由得自己选择,方才他二人比拼过后,元蟒并无异状,李耳早已面无血色。一个李耳又能救我灵山几次呢。
元蟒方走,太白便拿着封元蟒为齐天军副帅的圣旨来到了灵山。
太白得知元蟒刚刚离去,一脸无奈,驾云疾走原路返回了。
李耳席地而坐,调息了一会,也拜别了准提,回返了。
山顶众菩萨罗汉围着准提。
“我灵山现下最缺的是时间——时间。”言罢准提项上佛珠,应声而断,一千零八十颗念珠纷纷滚落尘埃。
元蟒带着落羽来到齐天军大营外。太白之前来过,悟空知道元蟒会来。便率众将官在辕门静候。
“以后再闯祸,莫指望我会救你,我元蟒没有这般无用的徒弟。”说罢一掌将落羽打下云头,掌力带着他坠落御马监,受了这一掌,落羽只感方才两股功力在体内冲撞形成的内伤正在渐渐被修复。监丞见是堂尊连忙上前扶起。
元蟒缓缓降下云头。右手虚空一抓,那小校所捧金盘中的副帅金牌,径自飞入了元蟒之手。
“我有心唤你一声统领,却怕你这猢狲福薄受不起。繁文缛节省下吧,除了这牌子可还有他物要交我。”
“无妨,先觉唤我悟空即可,除了这副帅金牌再无他物了。”
正说间,太白总算赶来了。但这封帅仪式方开始便接近尾声了。宣旨似乎又没了意义。只将旨交与了悟空,悟空随手扔给了身边小校。元蟒入了帅帐,径自走到帅椅上坐下。
众将各各落座,悟空只得坐在那原本属于元蟒的位置。
“晚辈少离几日,军中一应事宜,还要劳烦先觉。”悟空想速离此地。
“人言你这厮不懂为将,只是凭运气坐上这统领之位的,不想你这躲清闲的功夫倒甚是精纯。”元蟒调侃到。
“哦,先觉初到营中,不知是谁在您耳畔碎言。”言罢悟空遍视帐中诸将。那帐中诸将皆以目视膝,不敢与悟空目光稍有接触。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你听不到吗?”元蟒虚手一指,那被指中的将官一时间面如土色。
“先觉神通悟空见识了。晚辈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惹人猜忌。只是齐天军初建,日后还要仰赖诸位与我戮力同心,一刀刀,一剑剑,创一个属于齐天军的时代。”
“且住,你心中所想与你口中所言天差地别。莫在此枉费口舌了,赴你灌江口之约去吧。只有一点,莫误了蟠桃宴之期。”
“省得,拜别先觉。”
“嗯!”元蟒已开始闭目养神,连眼都懒得睁。
悟空出了帐,驾起筋斗云,直奔灌江口。
银河水师校场。
天蓬看着台下的兵马。五阳军有五色:青、黄、赤、白、紫。昔日的天羽金卫只有金色。今日的齐天营似乎继承了这个颜色。梅山军是褐色。银河水师是银色。天蓬缓缓的站起身。
“全军解散!”原天羽金卫兵马闻声而动。有序的撤出校场。妖族兵马、银河水师原部兵马亦紧随其后。
正在此时,猎夜、卫瑶也赶回了。
“末将归营来迟,请统领降罚。”卫瑶单膝而跪。
“卫副帅平日治军严谨,自律极严,银河水师上下有目共睹,我亦不是那循规蹈矩之人,我相信卫副帅行事自有分寸。”说着上前将卫瑶扶起,一起入了帅帐。
“猎夜”
“末将在。”
“本月药饷我已领回,你负责发放,妖族新军先发,银河水师原部兵马次之,剩下的若有不足,便缓发原天羽金卫将官的。若有天羽金卫将官借此滋事,一律军法从事,三十名以内你自行裁决即可。不必来报。”
“统领,如此是否太过”卫瑶的话不言自明。
“嗯,的确。卫副帅想的周到。”随手解下随身宝剑,递与猎夜,猎夜双手接下。
“那天羽金卫将官,见了此剑便知你是奉了我之军令。”
卫瑶哑口无言。他本想提醒天蓬如此太过严厉,那滋事将官鞭挞、军棍亦可。如此动辄正法。但随即卫瑶便发觉了,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自己往日太过怀柔了,造成了今日乌烟瘴气的银河水师,平日如此,如何上得了阵,自己不能每有战阵都率本部妖族军队出征。长此以往再忠诚的部下也会滋生怨言。这却也不能全怪自己,玉帝的态度不明朗,自己行事自然束手束脚。无法像天蓬这般有持无恐的立威。卫瑶此时已能想见,那一颗颗挂在辕门上还在滴血的头颅,将是这支军伍走向辉煌的第一步。
天王府。
?“你徒有她的相貌,却不是她。我竟又被父王摆了一道。”
“哦,太子且说说,若是尤梅在此,她会怎样做。”
“尤梅姐姐,从未唤过我太子。”
“哦,太子喜欢被人直呼其名,这却不难。”
“尤梅姐姐的眼眸,从未如你这般。她的眼眸平时只看地,偶尔见她抬眼我总是十分欢喜,那时我总爱做些怪事,只为博她轻抬双眸。我问过她为何要如此,她却说自己也不知,自出生便如此,我想她许是倦了这尘世,懒得看这尘世百态,懒得看这芸芸众生。”
“哦,那太子觉得我的眼眸像谁?”
“你双眸清澈,但颦蹙间偶露魅色,像极了凌。”
“哪吒,数元会过去了,你终究忘不了我,跳不出我的掌控。甚至不知自己在我掌控之中。”此番话尤梅只敢心里说。
“太子,我虽不是尤梅,亦不知尤梅对太子如此意义深远。但我知道的却是尤梅不知道的。”
“哦,你且说一两件来听听。”
“我知道,太子每年都会下界往昆仑山。我知道冶怕雷声。我知道凋喜欢养花草,却总也养不活。我知道冽为了太子曾偷学了一段舞,却从未有机会在太子面前展示。这些女子样貌,性格,哪个不及尤梅,为何太子心心念念的是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女子,而忽略了这些年相伴太子左右默默无闻的女子。”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有一惑,相问于你?”
“太子请讲。”
“若有两名女子,前者,我以十分之心待她,却不见得能博其欢心。后者我只需以五分之心待她,她便愿与我相依白首永不弃。你会作何选择。”
“自然要选后者了。”
“是啊,若字开头,但凡所问之人都会选后者,而现实却是,我愿为前者献出一切,哪怕明知没有结果,仍心存侥幸的希望自己的真心有天能将她感动,却无意中深深的伤害了那只需你五分之心的后者。”
“太子,夜深了,还有明日。”尤梅退出房间。
“父王啊父王,你这招棋,孩儿不知该如何接下了。”哪吒带着满心的疑问的睡去。(《如来佛祖如是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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