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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殚虑寻铁马 凄然惜儿孙(1 / 1)

第九十六章

寻铁马苦宝殚精竭虑惜儿孙灵敏凄然泪下

苦宝看不见爱妻的沮丧表情,耳朵告诉他爱妻碰壁有无奈的沉重伤感。热油里浇冷水似的聚变,搁在谁身上也难以承受。

“老伴儿,真对不起,我冲动伤了你的热情。咱得这么想,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老年添加波澜是肯定的,他也许一宿都在嘀咕李根旺欠下我们什么。我们有必要再回访,抚平、安慰老人家,也说不定老年明天就找来说什么。咱不能靠一两次谈话把所有问题全解开,毕竟十几年了。你爱说‘你说出来我想起来,你抽起来我也扛起来’,咱就得和老年多谈。”

“你就自己嘀咕吧,别落累死。”

王灵敏喃喃着摔掉手中活计。心疼老头子也惜念儿孙,泪扑嗒扑嗒往下掉。催老头子休息,明天不烦石世风了,用三轮车拉他再上杏林。

石大水和人们议论苦宝一年忙到头,还在忙。他的孩子们也齐刷刷地忙,过年一个不来。老两口子除了忙就是寂寞了,让人心碎。方胜杰听说心里乱乱糊糊,不由自主进了苦宝家。

“又要出门?不是走亲的话,我能不能代办?”

“胜杰,你的腿比我累得多。听说你昨天帮方贵忙了一天,人们都夸方贵功劳不小。今儿还得忙,我明天再弄菜,你们谁也不用惦记。你和老年接触少,还是我去。”

昨晚饭老年吃得没滋没味难下咽,他要儿子想李根旺来办身份证那几天都干些啥,听到啥议论。儿子说不爱理他也就不关注他,他除和村里人吹吹拍拍就是睡觉。又没他了人们才说他就像冰雹云,来得突然,跑得也快。老年又找李根旺的邻居,邻居说李根旺好象天天吃方便面,随身一个小背包。据说下火车买个自行车,在家到底几天说不来。后几天每天下午骑车出去,上哪儿、干什么不知道,也没见过他啥时候才回来。

石苦宝又来了,老年非常过意不去,怨自己行动迟一步。老年把回忆李根旺的枝枝节节一五一十说清,恳求苦宝,石村受李根旺啥害一定毫不隐瞒地说出来,他老年有责任弥补。

苦宝把铁马丢失的时间和付家庄有人看到穿花条袄骑车人驮男孩儿的事说一遍,是不是李根旺不敢肯定。好人不能毁坏,罪犯也不易打草惊蛇,望年兄理解。

老年恍然大悟,掐着脑袋想啊想。猛然瞪大眼睛盯着苦宝说李根旺把孩子拐到南方十有八九,根据是石村丢孩子传闻知道,回想和李根旺在的时间相吻合,重要的是李根旺说过他能在南边站住脚得益结交的好兄弟林弟,他那结义兄弟结婚七年无子女,是他让林弟两口子请佛安神,顶礼膜拜,又喝他的密笈仙方药,三十岁生一儿子,哪知六岁的儿子在池塘边玩耍溺水身亡。李根旺说多少心血付之东流,正应对那句话叫该有的不愁,不该有的别强求,再要已是不可能。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架势老年厌恶至极,也一百个不信。老年打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说不愿听李根旺瞎白话,就没问林弟是哪儿人,叫什么,干什么。

苦宝安慰年兄别激动,话不投机半句多,谁都这样,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耐心搜寻蛛丝马迹,循序渐进,时间够了就能真相大白。

老年精神振奋起来,决心把脑子来个大清理,开动老掉牙的留声机,抓点儿能用的。

年三十,苦宝家不是人山人海也是人市。与石大水说他家孩子们都不来有关,人们都愿为一心造福于民的苦宝增添欢乐,解除负担和孤寂。年初一,以拜年为名来的人更多了,王灵敏招待不叠,自然想儿女在就都分担去的舒心。惊喜真来了,张敬业开车送来石清光一家三口,团圆还给人家,人们唰得撤净。

石清光介绍石柱婚礼特别热闹,遗憾的是少爹娘。原计划二十九坐夜车都回来,除了石柱两口子。二哥那儿有坚持生产的,出了事故又赶回去了。大姐说人不全也不要求谁了,等爹生日一个都不能少。大姐二姐回自家,过两天就来。

王灵敏看石柱两口子的结婚照,夸孙媳长得俊。问他们兄妹咋没照合影。石清光说少爹娘就没想照像。王灵敏问孙子石强,长了一岁,话咋少了,大伯二伯给你买了什么。石清光说石强认识话太多也属缺点,有意识改。不光大伯和二伯,姑姑们,还有新嫂子,送他不少学习用品,还有钱。

苦宝听老伴儿问什么都是儿子答,儿媳帮腔少。好闹的孙子似乎被儿媳管着。

“十余岁的孩子话多算什么缺点,现在就学老头儿,青年还有朝气吗。”苦宝忍不住了,“石强,找爷爷来。说说北京好不好,怎么好,都去哪儿了。”

石强早憋坏了,可有了说话机会。二伯没去北京不知道为啥,爸说假话不知道为啥,不让他说话更不知道为啥。爷爷解放他,噌得挣脱妈妈蹿到爷爷怀里。二十六坐火车,二十七和大姑、二姑、石英姐都聚在大伯家。二十八在天安门、故宫玩了一天,皇宫好大,看不完的奇珍异宝,奇丽景观之下照了许多像,石强小嘴打开啪啪个没完。

苦宝抚着孙子的头,心理活动激烈,老二出事了。两次要去考察他都没去成,怪自己?自己产生疑问就已经晚了吧。苦宝心里阵阵隐痛,咬咬牙想还得和孙子好好过年,不提二混蛋,拉孙子外走。

王灵敏听孙子之说心里波浪翻滚,瞧老头子眉头拧成的疙瘩说明心痛在不言中。不希望老头子的猜忌成真了,王灵敏的泪水忍不住了,低头尾随老头子说孙子拿鞭炮,放鞭炮。

“奶奶,这么多鞭炮呀。”

王灵敏对掴屁股蹦高的孙子说:“爷爷为你准备的。石强,小心了,放个满院红火。”

过年心累从没有过的事,石清光偷偷给大姐说,处心积虑想哄爹娘高兴的话,爹娘就没笑过。爹娘心里明白极了,压根没提二哥一句。盼大姐梦里喊出来,爹娘也许等的是大姐。自己到走的时候了,大姐怎么回复爹娘二哥的事可惜领教不到了。

石莹月眼圈红了,为党工作一辈子的爹娘要强,要脸面,二弟却给二老捅一刀子。她和哥哥一起看二弟,当地纪检对石清耀的检讨比较满意,也给了他们面子。二弟跟改革开放风潮大刀阔斧,从厂副总一跃为厂长,再创建集团当老总。出国考察,花花世界迷了他的心窍,多劳多得的经念歪了,谁求都尽心尽力,谁送都自以为荣,不觉不由成为地地道道的受贿者。他在检讨中认识到受贿而伤害到集体利益诸方面,成为名副其实的损公肥私的蛀虫,愿认受贿罪,愿受党纪国法惩治,立志重新做人。二弟说痛悔的泪恐怕冲不走爹娘的心痛,冲老家方向跪着瞌破额头,以示再为爹娘争光的决心。实话实说,爹娘内心的怨恨、悲痛也无法忍受。瞒天过海满嘴跑舌头,不见二弟人影也不能自圆其说。爹不仅是一家之主,在村民心里,在党员干部中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爹对他们兄妹五个教诗词,立仁德,报国为民,出了名的严格。爹对儿女虽没着意夸奖过,嘴角上常有甜美地笑掩饰不住他内心的骄傲。如今二弟拙劣的跟头会迎合社会上一股鄙视党的嘲讽刮进爹娘的耳朵里,是对二老无情的打击。逃避不过的事,面对现实吧。放弃完美,放松自我,实事求是,把握自我。高风亮节的爹娘没糊涂过,这样的信任也不是奢求。

“月儿,关掉电视。你把敬业和孩子打发走,要跟我们说什么,就说吧。防不胜防的事,爹很无奈。清耀结果怎样?”

石莹月不估量爹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问弟弟,不由一阵紧张。看来爹娘早对清耀有警觉,自个儿竟没察觉。娘低头抹泪呢,似乎她的二儿子已经是带上手铐的罪犯。石莹月慌神的安慰娘,想严重了,清耀受贿没贪污被隔离审察,自己态度很好,被惩治也重不了。

苦宝重重地靠进沙发里。儿子被物欲横流的浪涛卷翻还能爬上岸,松半口气。女儿说和哥哥看清耀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慰藉,大儿子大女儿是成熟的,为他这父亲分担了责任。苦宝沉思良久,说要帮李煜,兄妹们都做好补齐差额的准备。做父母的该去看看儿媳和孙女,给她们鼓足生活勇气。

方贵在被窝里看花卉栽培技术书,书是昨天专门跑市里才买到的。原本计划春节把长寿花和文竹一并送给人人尊敬的村宝,其象征和敬意不言而喻。着急的是长寿花没开花,连花蕾都没现。不尽人意借酒浇愁,醉了,年三十的春晚节目都没看成。富丽说春节误了,村宝生日送更好,就看你二十天的能耐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对,村里人都知道村宝的生日。苦宝始终不过生日,六十岁那年孩子们一再磨,王灵敏应允作主操办。夫妻四十年第一次拌嘴,还惊动了四邻,村宝正月二十五生日村民也都知道了。方贵在院子里转圈过的年初一,第二天一早骑摩托进县城,又奔市里才找到长寿花的栽培书,唱着小曲回奔。感觉头紧巴巴地痛,呀,头盔扔在书店了,又拐回去找。回到家浑身酸痛感冒了,打针吃药。第二天叫富丽把花搬到他被窝头前,他在被窝里看书、瞅花一整天。

“老二,尿了炕不起,暖干能打动那花开?”

方贵给嫂子拜年,说没过去看哥嫂,真不得劲。

快嘴婆听弟妹说了,弟弟感动她了,愿来助一臂之力。快嘴婆洗手,把花搬上供桌,焚香,虔诚地叩头,嘟嘟嚷嚷,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懂。

方贵知道另一屋的把戏,呜喊老婆快把花搬来,它受不得烟熏火燎。

快嘴婆喊不在那一会儿,催犹豫的弟妹学她顶礼膜拜。快嘴婆特别安慰弟弟,你有心气,我也有心气,心气加努力等于成功,懂吗?

方贵找花肥,调室温,半夜三更还看一次,长寿花成了他的心肝宝贝,还恨不得吹口仙气,眨眼红花怒放。工夫不负有心人,长寿花现蕾了,虽说只像一个大米粒,能看得非常真切。方贵的心突突跳个不停,揉揉眼睛,再睁大,的的确确。还有呢,两个,三个,四个,四方有喜呀。方贵欣喜若狂,四方有喜,四方有喜喊炸了窝。

富丽和嫂子在门外,双双被忘乎所以的方贵搂进怀里,妯娌俩红着脸挣扎。

“混蛋!松手!疯了,疯了。”

快嘴婆大骂,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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