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没有鸟,没有一只鸟。
树上没有鸟,天上也没有。
这世界,鸟都不会飞,飞也飞不高,野鸡一样。
天空,是翼龙的。
神树树冠伞状,山巅也似最高处,正中,栖着一个人。
那人,坐在一片树叶上。
叶大如床。
就在无名神树上,白越见到了猿人头领,猿人头领老眼昏花,昏昏欲睡,竟是一位老人家:“你——”
白越初次见他,也是吓了一跳:“咳!您好,我是白越。”
老人盘着腿,坐在树叶上,眯缝着眼,笑了一笑,竟似听懂了白越所说的话:“嗬~~”
是人?是猴?
这是白越的第一个反应,老人尖嘴猴腮,身上体毛浓重,灰白颜色,长满一脸。
是人,像只老猴子。
老人没有尾巴,身体极其瘦弱,手臂腿脚就像干枯的藤条,精赤着上身,腰系草绳,只以一块小小的兽皮兜裆。
是男?是女?
胡川分不清楚,老人已经太老了,老到耳聋眼花,老到老掉了牙,老到性别都退化。
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白越打完招呼,便就听她说道:“姐。”
白越一怔。
左右看看:“你说什么?”
老人:“姐。”
白越挠头:“啊?”
老人笑笑,也自挠头:“嗬嗬~~”
白越忽然明白了,原来老人家是一位大姐,白越就说:“太婆,您好。”
老人摇头:“姐。”
那好吧:“大姐,你好。”
老人摇头:“姐。”
白越:“……”
不叫大姐,难道小姐?
念头一转,白越又道:“姐,你好。”
这就对了。
老人点头,笑道:“姐。”
……
究竟,几个意思?
白越极为无奈,只觉脑筋短路,浑然忘了来意:“老人家,敢问您老,尊姓大名?”
“姐。”
……
这是一个哑谜,好在白越有够聪明:“姐,难不成,你就姓姐?”
然也。
姓也姐,名也姐,有姓无名,无名有姓,只以一个“姐”字称之即可,正解。
奈何语言不通,难以交流,这姐,也不是小嘎布,没有与人心灵对话的能力:“嗬嗬嗬~~”
老年痴呆一样。
怎么办?
也好,省得废话,白越此来,一为讲和。
看这情况,驴唇不对马嘴,白越准备实施第二套方案,就是抓捕方案——
抓住猿人头领,迫使猿人停止进攻,这个办法很简单。
最简单的办法最有效。
而这老人,人也好,猴也好,男也好女也好,明显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以白越之能自是手到擒来:“咳!”
但尊老爱幼,那是美德,对一位老人家动手那可不是白越的作风:“老人家,对不住!”
听懂听不懂,白越也得说:“人命关天,事出无奈,白越也就只好——”
说话轻舒猿臂,探手一抓:“得罪了!”
……
老人不动。
白越不动。
手及肩胛处,只在毫厘间,白越就像是中了定身法——
老人不动,似是吓傻了,只笑:“嗬嗬~~“
无论如何,是有一条底限,是在心中,白越无法逾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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