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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章、春末龙山多风雨(1 / 1)

张三丰正说着,房门打开,宋远桥三人走了进来,问明俞岱岩的情况,自是一番欣喜。张松溪道:“师父,您老人家看这和尚的功夫怎样,是否真的是西域所传?”

张三丰轻抖袍袖,道:“我听你描述此人在山下出手的经过,本以为这位诸大师是少林支脉中的异人,但后来又看了静迦的伤势,经脉中竟然是同受冷热两种劲力的侵袭,端是难解。松溪,你可还记得那诸农当日是如何破得佛光普照一式?”

张松溪仔细回想一下,那日静迦只用了这一招,剑招玄妙,记得自然十分清楚,道:“静迦只出一招即败,其间指剑相交有不下二十次,到最后她力气不济,被诸农掐住了长剑。”张三丰一摸长须道:“嗯,我观此人今日来时的声势,显是内功已入化境,举手投足间,威力俱足,自身武功路数已经尽被遮掩。但一直想不通的是,他如何在血肉之躯中同修至阳至阴的两种内力。今日在此候了半个时辰,适才探过岱岩的伤势后,却隐有所感。莲舟,你现在看过,感觉如何?”

俞莲舟也在仔细瞧着俞岱岩的接骨之处,闻言轻轻放开伤处,想了一下道:“听师父说起,我也注意了,此人运功之间竟能化无形为有形,入微解构。应是在内力操控上有独到之秘,我猜这功法多半是从治疗骨伤中得来,确实妙不可言。”俞莲舟话语不多,但武功与见识都是极高,往往能一语中的。

张三丰点头道:“俞莲说的不错,创出这种功法之人有此见知,当可逆转阴阳,只要功力足够,模仿出至阳至阴的掌力出来也是不难。如此推断,与静迦交手时,这位大师恐怕是存了戏弄之心,每次指剑相交时都换一种劲力侵入,运功之巧,当世罕有。”张三丰在屋中缓缓走了两步,又道:“回想当日,静迦经脉中有寒热真气二十二道,交错难解,其原因皆在于此。只是你师父我从未到过阴山南北,不知哪个门派竟有此奇功。”他转头道:“远桥,你可曾听说过有此功夫?”

宋远桥摇头道:“我也未曾听过,不过,刚才虽未见这位大师出手,但观他体态步伐,筋骨结实过人,走路时神气收敛,恐怕外功不弱。其入门时所修功法肯定与我武当完全不同...”

诸农不知他已经被武当派分析得近乎通透,吃过饭时已经是下午。武当派的饭菜虽然简单之极,但总算他一月来吃到最像样的一餐,不由吃得多些。回俞岱岩处去看时,除了张三丰离开外,武当四侠都在俞岱岩居室外院,俞岱岩却已经睡了。诸农心中暗喜:“自己这医骨的本事肯定见长,当年可是把鲁东林痛得死去活来,这次的苦主竟然还能睡着,着实不错。”宋远桥问道:“大师,粮草已经备好,不知要送到何处?”

诸农“哎呦”一声,光想着自己吃饭,忘记家里还有一大票人饿着,忙道:“送到龙巢山上即可。沧浪绿水一侧的半山上,还在盖房子,过去一望便知。”他迟疑一下,又道:“算了算了,今天外边还在打仗,还是帮我准备一担米出来,和尚自己先扛回去应急。明日来时探明情况,再一起送去。几位,今日先告辞了!”

武当四侠知道对方所为何来,自然也不挽留。给诸农准备好一担稻米干菜,诸农扛起就走,忽的又绕了回来,问道:“宋大侠,山上可有酒么?”宋远桥一怔,道:“山上无人饮酒,厨房应该是没有。”诸农道:“糟糕糟糕...”回身径自去了。

这次身上有一百多斤的东西,诸农不是神仙,后山是再爬不上了,只能从前院下山,顺着谷中回去。他展开轻功,到谷口时,见仍有不少具尸首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活人都踪影不见。他懒得关心杨普雄是逃是死,穿山越谷,待回到龙巢山上已是日影西斜。

诸农挑着担子顺着山前小道一路上山,却没听到凿石之声,他伸头望望,不禁叹了口气:“自己怎么看来看去都象长工,上面的那些才是地主啊。这山上如有工会一般,没吃的就立刻罢了工,回去要好好问问。”这山路只有一条,一侧是深谷,另一侧都是乱石陡坡,山门卡在当中,一般乱兵贼寇如想要在此越过山门,偷偷上山也极是困难。

阿鲁替他打开山门,早有人接过担子。诸农稍感舒心,只见左右十几名手下都持弓守在一旁,问道:“怎么了?”

阿鲁道:“刚刚有好多人在外边窥探,都是过来看看就走,喊话问他们也是不应,所以我带人在这里守着以防不测。”诸农心道:“大爷在这搞个房地产还真不容易,牛鬼蛇神轮番骚扰,总不能搬到武当山里边去吧。那里交通不便,再过十年二十年地皮就不值钱了,不妥不妥。”他问道:“可吃饭了?”旁边有人道:“今日下边乱兵太多,害怕招人注意,所以一天都没敢下去,也没有采石盖房,只喝水来着。”

诸农暗想:“还好还好,原来不是消极怠工。”挥手道:“不用留人守了,乱兵来了上边看得清楚,能跳过来的守也无用,都上去吃饭。”众人一阵欢呼,跟着诸农上去生火做饭去了。

司徒千钟迎上来先周身闻了一圈,诸农拍拍背包道:“帮你要过了,可惜武当山上都是正经人家,没人喝酒。”司徒千钟一点不恼,指指均州城笑道:“那里的鞑子都不是正经人,今日进城,少不了酒水庆功,我们下去逛逛如何?”

诸农扫了一眼山下,摇头道:“不去不去,看今日元军的架势,领头的肯定比原来襄阳那个亦秃浑强多了,下去不小心凭白惹来麻烦。”司徒千钟恋恋不舍的看了山下半响,这才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说说,想围城近月,城里城外不知剩下几家活人,可怜可怜,粮食定然吃的精光,哪里还会有酒。”

诸农不知道他说山下人可怜,还是他自己没酒可怜,看他又变得没精打采,安慰道:“明日还要去武当山搬粮,我再去给你问问,你不说饿么,今日可吃一顿正经饭了。”司徒千钟指着山下道:“今日元军已经有一部启程,定是趁势水路兼程赶往襄阳夺城。估计这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去山下住了。”

诸农仔细看去,只见均州城外皆是营帐,水面帆影重重,想是今日走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元兵。他心思不在此处,只是摇头道:“下边没粮,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住在山上看风景。你这酒鬼赶快帮我把房子造起来,到时给你弄个酒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司徒千钟吧嗒吧嗒嘴,果然精神一些,上山看锅去了。

诸农今日从早上就没歇着,到了晚上,早早便坐在帐中盘膝运功。待行功一周再睁开眼睛,此时山间万籁俱寂,只余帐外坑灶中余烬发出几声哔啵轻响。他回想起白天在武当山上的情形,心中寻思,张三丰老道的听墙根之术让人好生羡慕。诸农平日里有时也会想,自己的嗓门喊出去,不怕别人听不到。只是别人要是功力不济,回骂自己也听不到,岂不冤枉。今日有感,就来尝试一下如何增进听力。

他只知少阳经主胆与肾,其脉循胁络于耳,静坐之中逐个试下去,却无所得,左右无事,便反复来过。待真气徘徊于周身主脉,清阳充于四肢,浊阴归于六府之时,周围山间清风,草木摇曳与众人呼吸之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诸农的武功一直糊里糊涂,练得也不专心,全以实用为主。此时心中一动,突然清楚了自己与这位当世高手到底差距几何。

张三丰平日举手投足间,真气自然连贯,已入功参造化之境,而诸农要打坐行功,才能稍有感悟,武学修为高低不言自明。诸农试着有趣,也无意强求境界,他运功不停,把远处龙巢山上随风而动的草木,近处黑刺等人的呼噜声都一一辨清,甚至还能听出最里边帐篷中黄家小子的伤势似乎又好了些。诸农心中欣喜,虽然用得不是圆转如意,终于又找了一个能消磨时间的乐子,想起司徒千钟的话,不由颇为意动,心中一个声音高叫:“搬到城里去,搬到城里去!”

诸农正玩的不亦乐乎,突地脸色微变。山风之中,隐隐约约传来几个悠长的呼吸声,显然是内力不弱。这几个呼吸混在耳边种种声响中,如果不是诸农有意识别,几乎微不可闻。山上众人诸农都已经认识,即便司徒千钟的呼吸也不及这几人悠长稳健,何况司徒千钟与他同处一个帐篷,睡得正香。

诸农细辩之下,有两人是在搭城堡的木架之下躲着,另外两人正悄悄往山路口去。估计这几人是夜里从山谷中爬上来,想先制住路口守夜放哨的人,不知要做什么勾当。

诸农这间帐篷在山正堵在山路口近处,本就是要防备山下好手摸上来。他悄悄挪到帐篷边,待那两人走进,脚下运力,无声无息的击出。

那先过来的人轻咦一声,声音微不可闻,身子却猛然向前栽倒。后边跟着的黑衣汉子见状一惊,脚步顿止,凝神四下张望。突然脚下一热,一股大力破开他的体内真气,自双腿经脉涌上,沛然不可阻挡,只是一瞬间,就制住了从漏谷、地机到冲门、腹舍各处穴道。那股力道仍是不停,在他体内一往无前的向上直冲,在他想再运功抵抗之前,足少阴经上诸穴全数被这内劲封住,最终冲过天突之上。那汉子惶惶然中再想叫已是不及,只觉眼前的白色帐篷好像有一个东西冲出,随后就慢慢变黑。身子直挺挺的倒下,肩膀撞在地下时,全身一震,只感觉双股间似有滚热的液体流出。

诸农两击得手,足下一蹬,便破帐而出。他身上真气流转,紧紧锁住前方之下的两道气息,几个起落就扑到木架之下。那木架下静静站着两个人影,黑夜中看不清相貌,见诸农身法如电赶来,那左边的人冷哼一声,向后地退了一步,手上微动。诸农耳中猛然听到破空之声,他人在半空,想要收势已然不及。腰间倏然运力,身后那背包猛的甩了过来,只听噗的一声,似将一个东西打在地下。

那包在诸农肩头转了一圈,又搭在了背后,诸农身形落地,怒骂一声,劈空一掌向扔暗器那人打过去。右边站着那人离得近,身形不退反进,举掌相迎。诸农怕他手中也藏着什么暗器,身形向前,手腕转动,突地化掌为指,拿住了他的手腕。那人脸色一变,运力要甩脱,却哪里甩得开。左边使暗器那人轻功不弱,身形一动已经转了过来,上前来抓诸农咽喉。此时看清他身上衣裳破破烂烂,原来是个乞丐。

诸农冷笑道:“等的就是你!”右边那人手臂被制,起脚踢诸农下盘。诸农伸腿挡住,猛地用力,只听骨裂声夹杂着惨叫响起,那人竟被横抡起来,当作大锤径直砸向对面乞丐。

对面乞丐大惊,身形飘忽后退,人形大锤的双腿从面前扫过,一阵劲风刮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听碰的一声,却是诸农顺势把大锤丢了出去,撞在木架下边。那木架下边已经包上刚刚打磨好岩石,坚硬无比,这人撞这一下,恐怕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那乞丐身形直退,不及转身就纵身而起,一个空翻越过身后的一段石墙,落地再起,又越过另一道石墙,向另一边的山谷扑去。诸农哪里肯放过他,抓起地上的两块碎石,回手打去。飞石头在空中竟发出啸音,那乞丐在空中转身勉强躲过一块,被第二块正打在屁股上,一声惨叫跌了下来。诸农大是解气,脚下不停,跟着赶过去。

他腾身跃起,飞过石墙,身形未落,猛然间那第二段石墙后转出一个身影来,挥掌劈来。诸农不及收势,暗喝一声,翻掌相迎,在空中和那人对了一掌。

对面之人掌势极是凌厉,诸农措不及防下身形竟然一顿,提气落在了石墙之上。那人闷不做声,借着掌势飞退,一把接住惨叫着跌下的乞丐,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已经跳下一旁的山谷,消失于夜色之中。

诸农这和这几个人过招不过几个片刻功夫,山上守夜之人也都反应过来,大声示警。周围帐篷中纷纷跑出人来。高铁哥儿举起火把跑了过来,只见诸农站在石墙上,闻声回头,脸上神色古怪,似笑似苦。高铁哥惊道:“大师,你没事吧?”

诸农摆摆手,回过头,看看那两人逃去的方向,口中囔囔道:“碰得这么早,也不知是福是祸。哼,真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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