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叹口气,道:“也不是都这样悲观。要么以后嫁一个老实贫苦之人,过着清淡的日子。那男人即便有什么不满,但是女方仗着自己的钱财及姣好的容貌,也是基本能镇住的,男方哪敢有其它要求。
再有,就如我一样,找到一个绝对不在乎我身份,没有受过半点世俗污染的男子,二人一同努力,共创明天,这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归宿了。只是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一但遇到,便是天大幸事。”
“你的意思是。。。杨英?”
“没错,经过对他几次三番的试探,还有这些日子的了解,杨英正是这样一个人。”一提杨纵英,婉儿终于露出微笑,抬头望向窗外,回忆道:“他这人虽说本事不小,也可算是年少有为,但是由于他生长环境的缘故,对男女之事却是一点都不懂。
从那日沐浴的情况来看,我发现他的性格也很特别,感情方面属于极为被动之人。他这样的人,只有在双方明确身份,并有充分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才敢更进一步。否则,即使对人有意,在其想法中却时刻提醒自己:注意双方关系,切不可做出出格之事。
别的女孩也许会觉得他这样的人迂腐木讷,但在我看来,却是格外可爱。只是我伤心的是,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有无爱意。
但后来我又想通了,他这样的人,一心只沉迷于一件事上,其他方面自然迟钝些。只要对他好,无微不至照顾,等两人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础,他定会对我全心全意,不会有任何世俗想法。二人更能亦亲亦友,长相厮守。”
妙儿听罢,瞠目结舌,叹道:“姐姐看人看事真是入木三分啊。如此说来,杨英也许是上天给予姐姐的一份大礼了。”
婉儿笑道:“其实我早已经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而且心中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如若今后不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男人也根本无法入我双眼。”
妙儿闻言,低下头思绪万千,复又抬头问道:“姐姐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奋斗方向,你要走了,那我可该如何是好啊?”
婉儿抚着她的头发:“不必担心,等我和杨英离开这里时,凭我积蓄,定会一并给你赎身,再给你寻一可靠之人托付终生。你虽说卖身与贵香馆,但只是丫鬟杂役,至今并未受半点污秽,保持着处子之身,故此,等出去了,你也不会有我的这些困扰。明白吗?”
妙儿听罢,与婉儿四目相对,却也未有多言。
婉儿又道:“给你说了这些肺腑之言,你也就明白今日我的想法了。放心吧,姐姐心里有数,更不会不管你的。我想一个人再待会,你先去忙吧。”
妙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拉着婉儿的手,站了起来,缓缓转身退出房间。
婉儿一人独自来到窗边,举目望向南方绵延无尽的秦岭山脉,心中默默念道:“杨英,你现在在哪里?一定要活着回来找我啊!”
“纵英,你终于醒了!”
杨纵英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边站立一人。此人皮肤黝黑,头发胡子均已花白,却是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那日血战的场景突然闪现于杨纵英脑海,刚想坐起来,只一动,浑身便疼痛不止,额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复又躺倒。
“我这是在哪里?你是何人,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孩子,你先别动。你如今浑身是伤,又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六天了。”
那人又道:“你不记得我了?也难怪,那是见你时你才十一岁,如今长大成人了。如果不是容貌未有太大变化,加之这柄摄珂剑,我也认不出你了。
我与你师父张三丰是多年挚友。那时,我去武当山探望他老人家,他还当面跟我介绍过你,对你是大加赞赏。当时,你还当着我们二人的面,练了一趟剑。我对你还有些指点,记起来了吗?”
杨纵英闻言,绞尽脑汁回忆,那一年的场景渐渐浮现。
杨纵英独自一人躲在武当山一偏僻山头,背靠着大树,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嘤嘤地哭着。
夜幕已至,身后传来了声音:“纵英,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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