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后面,是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只有一扇窗、一个水龙头、一张有点窄的双人床、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和两把旧椅子和一面被钉在墙上的碎镜子。
有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靠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另一位面色枯槁的中年男人正在喂她喝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也很瘦。
“多么经典的家道中落场景呀!”星玲感叹,心里却在纳闷。整个木叶的福利还不错的呢,这家人是怎么搞的?
围成一圈的侍女和仆人们都没说话,却隐隐的面露同情之色。
“天天,怎么样?咳咳……找到工作了没有?”躺在床上的妇人虚弱的问道。
哎呀?这个包子头小女孩叫做“天天”!该不会是那个天天吧?
星玲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另一个侍女去查一下整个木叶有几个叫做天天的。
包子头小女孩天天不说话,只是趴在床上一直哭。
“别哭了啊,你都饿了三天了……妈这里还有最后一点吃的,你今天出去找工作也辛苦了,吃一点垫下肚子吧。”
“妈妈,你吃吧!”天天一边哭一边说,“你今天辛辛苦苦的把女儿打扮的这么漂亮,结果你女儿我连半圆钱都没挣到……是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不哭不哭啊!咳咳……乖~”中年妇女抱住了天天,“妈妈也知道,其实是这个家拖累了你。”
“别说了……”
“村子里的福利很好,就算你成了孤儿也会比现在过的好……”
“妈妈!呜呜呜……”天天越哭越厉害。
“好,妈妈不说了。妈妈争取早点好起来!咳咳……等妈妈好起来了,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咳咳!”
屋子里的男人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把药放下,穿上衣服,走出了门。
“你看,这个故事很快就会变得跌宕起伏呢。接下来的情节会是什么呢?”
星玲指着推门而出的那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居然就在小巷子外的路口处停下了,没有丝毫要去工作的意思,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
“少主,你……”守在星玲身边的那名中忍侍女表情怪异。
“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同情心吧?”星玲一挑眉毛,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中忍侍女的想法。
“属下不敢!”中忍侍女赶紧后退半步,单膝跪下低头认错。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道理?”星玲自顾自的说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中忍侍女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点什么却又咽回了肚子里。
“你现在就看到了天天一家人很可怜,可是她们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是欠了别人很多钱,还是被罚了很多款?如果你现在冒冒失失的下去帮她,这固然对她很好。但如果这样的帮助会伤害到其他人,你又该怎么办?”
“少主……”中忍侍女很服气的双膝跪地,张嘴纠结了半天,最后却只吐出了一句已经被世人用烂了的恭维,“少主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睿智,将来的成就必将不可限量。”
“少来,”星玲淡定的表示鄙视,“你刚才早就把心里想的全写脸上了。”
中忍侍女一阵尴尬,偷偷的掏出镜子照了照。难道她的脸上还写了字不成?
路口的另一边走来了5个人。一个西装革履头发铮亮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商人;一个穿着宇智波的家族服装,满脸胡子不修边幅,身上和行动方式上没有一点中忍的稳重和谨慎,看样子只是个下忍;另外三个人干脆就是小混混,手里还提着一根金属棍子。
“对面终归有个宇智波家族的忍者。我们别靠得太近,被发现了可就不美妙了。”星玲挥手,示意众人退后一段距离。
疑似是天天父亲的面色枯槁的中年男人与路口另一边的五个人相遇了。
五人组先是没说什么,淡定的路过,结果被中年男人叫住了。
中年男人对五人组说了些什么,结果宇智波家族的下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比对了一下就照顾那三个小混混把中年男人架进了小巷子。
小混混们先是对着中年男人一顿痛打狂殴,中年男人大叫着挣扎。
连星玲身边的仆人都听到了诸如“请再宽限两天”、“现在没有钱”之类的字眼,天天家里的境遇状况也就不难猜了。
“少主!”另一个去查资料的侍女刚刚返回,“我查到资料了。整个木叶村子里,只有一个叫做天天的小女孩。那对中年夫妇也确实是天天的父母,属于千手一族的一个没落分支。”
“嗯,我知道了。”星玲点头,“你也来这边。我们一起来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遵命。”
小混混把中年男人浑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一遍,连一圆铜钱都没能找到,很恼怒的又把中年男人打了一顿。只不过这次,小混混们用上了棍子。
天天在家里吓坏了,外面的那些人好凶好可怕!
天天的妈妈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把天天拉到床底下,用床单遮掩好。然后她摇摇晃晃的打开门,看到她丈夫的惨状就是一声惊呼:
“啊——!!!”
被吓了一跳的宇智波下忍恼怒的一脚踹去,把中年妇人踹回了屋子里。
“这也太凶残了吧?我也被吓了一跳,可也没打人啊……”星玲吐槽。
五人组闯踩着倒地挣扎的妇人走进屋子里,在屋子里面一阵乱翻,最后恼怒的搬走了桌子和椅子。
过了一会儿,天天哆哆嗦嗦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扑上去抱住她正在咳血的母亲,却除了痛哭什么也做不到。
天天的妈妈一边咳血一边颤抖着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纸币。
“卧槽!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都还藏有私货?”星玲之前伸了个懒腰,都准备行动了,却被这一幕雷得差点掉下屋顶。
中忍侍女赶紧扶住星玲,一脸“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呀”的表情。
“你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星玲再度表示鄙视,“算了,忍者都走了,我们凑近点看看吧。”
“这是家里最后的钱了……咳咳!”天天的妈妈一边咳血一边说,“天天,你不会怪妈妈还留着钱不给你买东西吃吧?”
涕泪四流的天天使劲摇头。
“乖孩子,家里总得存一点拿来救命的钱……咳咳!这笔钱不到最后关头,是绝对不能用的。你以后也要存下这样一笔钱,记住了吗,天天?”
天天涕不成声,使劲点头。
“乖孩子……”天天的妈妈欣慰的笑了,“拿好这笔钱,咳咳!就,就在附近找医生,让医生去救你的爸爸。”
天天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妈妈没事,快去吧。”天天的妈妈费力的抬起手,揉了揉天天头上的小包子。
天天这才接过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
“天天,天天!”天天妈妈又把天天叫了回去。
“妈妈!”天天毫不犹豫的折返。
“整理好你头上的小包子……咳咳!以前在你还小的时候,有个阴阳师大人告诉我说……咳!”天天的妈妈咳出了一口血,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天天你听好!阴阳师大人告诉我说,你头上的两个小包子发髻能保证……咳咳!能保证你命中的贵人会找到你,他能带你走出你一生中最大的困境,让你的生活变得幸福美好,反之……咳咳!反之则不堪设想。所以天天,向妈妈保证,你一定要留好你头上的那两个小包子,好吗?”
“好!”天天流泪点头,默默的整理好她头上的两个小包子。
“去吧……”天天妈妈有气无力的对天天摆手。
天天点头,冲出门去。
星玲则是表情怪异的联系灵儿姐姐。
“灵儿姐姐,新穿越者联盟里的那个糟老头子到过这个世界?”
“嗯,是呀。”灵儿姐姐应了一声。
“你没事让他到这~个世界干什么?”星玲略有郁闷。
“还不是你的二房小妾露露!她之前不小心过度干涉了这个世界的妖魔时代,如果不调整回来,妖魔时代会额外延长几千年,那忍者们还玩个屁呀!我派那个糟老头子出马,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可是妖魔生态学的专家,让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跑到另一片大陆去讨生活简直太容易了。怎么啦?”
“那个老头又乱给人占卜命运了。”星玲赶紧举报问题。“这次他冒充的是阴阳师!”
“喔,那我罚他双倍的钱,咱俩对半分。”灵儿姐姐淡定的一挑眉毛,表示这次有人要倒霉了。
“他占卜到了我会帮助天天!”星玲继续爆料。
“什么?!”灵儿姐姐的声音立刻抬高了八度,“天天是谁?算了,这个问题不重要……我先检查一下命运机关的漏洞,过会儿就去找那个死老头好好探讨一下有关占卜的问题!”
“喔,那没我的事了?我闪了哈。”发现灵儿姐姐开始抓狂,星玲表示心里有点小怕怕,果断终止通讯。
天天很快就找到了医生。
这个医生看起来还不错,起码帮天天把她的父母搬到了床上。可惜医术……
“卧槽!这个人不是‘兜’么?要不要这么凶残!感情儿是我不帮天天,天天就得惨死了是吧?”星玲原本还想一个人闪亮登场的,可是现在只能带着侍女和仆人们一起上了。
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大蛇丸的手下!大蛇丸可是闲着没事就拿活人做实验的疯子来着,而且还是木叶的叛忍,各种极度危险有木有?不过现在就把兜给弄死也未免太无趣了一点,过会先吓他一把玩玩吧。
结果星玲刚在小巷子外整好队伍,冒充医生的兜就已经施施然的离开了。
“你给的钱只够进行简单的包扎!”这是兜离开前说的话。看样子,这家伙对天天一家人完全不感兴趣。
“算了,我们出发吧。”星玲翻了个白眼。原来之前只是自己神经过敏么?不过吓唬兜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还是保留吧。
天天突然发现屋子的门被打开了,惊慌起来不知所措。
“你好,天天小朋友。”
天天惊讶的发现,出现在门口的不是之前凶神恶煞的五人组,而是两个温柔阳光的大姐姐。这两个大姐姐穿着侍女的服装,右臂上绑着木叶忍者的护额,似乎后面还有人。
要说天天为什么知道那两个大姐姐穿的是侍女的服装,当然是因为天天作为千手家族的一个小分支的成员,曾经见过几名侍女端茶倒水的“大场面”。
“你,你好!”天天赶紧站起来鞠躬。这可是大户人家呀!
两名侍女微微一笑,向两边让开,把星玲小少主露了出来。另外8名仆人立刻按防守队形站好,守卫房门。
“嗯,我确实挺好的。”星玲微笑着走上前,看向天天的双手,“小姐姐,你受伤了。”
天天神经反射般的把双手背到身后,然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小男孩。
好温暖、好可爱的小弟弟呀!天天看着星玲脸上纯真的微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连心灵都被治愈了。
后来,天天在和星玲谈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天天是这么对星玲说的:
“少主大人,在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我整个人生的苦难都已经结束了。如果妈妈对我说的人生中的贵人确有其事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一定就是少主大人您!”
现在的天天还是唯唯诺诺的,有些不好意思和小害羞。
“不要紧张,小姐姐。我来给你治伤。”星玲微笑着抬起双手。
天天不由自主的把之前在找医生的时候不小心碰伤的双手从背后伸了出来。天天双手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是肯定很疼。
淡淡的纯白光辉如同夜晚的满天繁星,飘飘荡荡的洒满了整个房间。尚还幼小的星玲被这些调皮的光点环绕其中,在屋里众人朦胧的视野中,宛若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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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刚才那户人家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怎么有种再在里面多呆一分钟就会死在里面的预感……”穿着白大褂装医生的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但愿是错觉吧!”
“有些时候,人应该相信自己的预感。”
星玲用单调的机械合成声传音,把兜吓出了一背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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