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中平二年(一八五年)初春,边章和韩遂击杀金边太守陈懿,二人率领十万大军以讨伐宦官为名,入寇三辅,侵逼园陵。边章和韩遂气焰嚣张,来势汹汹一路挺进直指帝都洛阳而来。
汉灵帝闻信大惊失色,急忙召集征用精兵强将抵御边章和韩遂二人的进攻,不过由于羌兵凶悍勇猛,而且士气旺盛,前往征讨之人无不大败而归,大汉军队接连失力。在此危急时刻,汉灵帝刘宏只好听从宦官赵忠、张让的推荐重新启用曾经镇压并州羌人而一举成名的董卓为中郎将,拜破虏将军,和司空张温、执金吾袁滂、荡寇将军周慎等率领步兵、骑兵共10余万人屯兵美阳护卫园陵。两军于美阳对峙交锋,先输后赢于中平二年深秋十一月董卓率部大败边章,韩遂羌人军队于美阳。令二人退回榆中,东汉军威大振,董卓因此深受汉灵帝刘宏赏识,册封为台乡侯,食邑千户。一时风光无限,莫与争锋。董卓也因此彻底的登上意图问鼎中原的历史舞台,成为真正意义上东汉王朝掘墓之人,野心者往往会得到命运给予的机会。刘宏的这一决定使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真正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历史将证明命运的邂逅是无法抗拒的。
东汉中原发生的黄巾起义风波,远在边陲的众族早已得到消息,各族使者往来频繁,各个部落之间头领也是频频接触,密切关注着中原的动态。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个部落之间逐渐凝聚。
“启禀可汗,拓跋部、乞伏部、慕容部等首领要求进见可汗,说有要事相禀请大王定夺。”一名侍卫从大殿之外进来后跪地禀报。
“哦,本王正准备召见他们,他们居然一齐到来,好。来的正好。马上传他们进殿面呈汇报。”坐在阴深大殿之中的东部鲜卑王拓拔寒闻听神情略显激动的说道。
“拓拔邑落首领拓拔成,慕容邑落慕容伏,乞伏邑落术利,拜见可汗。”随着殿外侍卫的高声宣唱,大殿中鱼贯走入三人,来到拓拔寒的面前跪倒见礼。
哈。哈!哈。一阵长笑过后威严端坐的拓拔寒低下头,凌厉眼神逼视着面前依然跪立在自己面前的三人,开口道:“不知道三位兄弟前来,所为何事呢?,三位头领请站起说话,来人,赐坐。”拓拔寒吩咐下人搬来椅子请众人落坐。
“不知可汗对当今中原发生的情形,是如何看待,如今中原兵戈四起,近日传闻西羌兵起,中原混乱不堪,当今正是我等进军中原图谋大业良机,不知我主意下如何,我等三人此次联袂前来正是与可汗商讨此事。”三人落座后,慕容邑落头领慕容伏率先开口回答拓拔寒道。
“不错,我们兄弟几人此次前来确为我族发展大业而来,可汗可曾知道这东汉皇帝刘宏已经调征乌桓三千兵马前去抵御西凉边章和韩遂大军的进攻,这说明这东汉王朝已经疲惫不堪,已无多余强大军队抵抗了,只有求助外族力量,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雄图大业,定可成功。请我主三思。”拓拔首领拓拔成也急忙上前补充说。
听罢二人的这番言语,拓拔寒原本游离四散深邃难测的眼神瞬间锐如鹰隼,原本温煦的面容变得懔利庄严,语气冰寒吐字极为清晰的对一旁没有言语的乞伏部落头领术立问:“术利兄弟你是如何看待,适才慕容,拓拔两位兄弟所言呢?素闻术利兄弟勇猛多智,诡异善谋,不知道兄弟你是如何看法,本王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术利急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可汗夸奖术利愧不敢当,大王所询之事,术利确有一些看法,如果说出冒犯之处,还望请大王恕罪。”
拓拔寒微微一笑,凝重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笑意:“哎,术利兄弟那里话讲,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兄弟之间那里有怪罪之说,兄弟但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
“好,那术利就直说吧,我鲜卑一族自檀石槐可汗统一鲜卑各部,成立了草原部落大联盟,北拒丁零、南略汉边,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其势力范围何等煊赫。然檀石槐可汗归天后,短短数年强大我鲜卑一族就四分五裂,冰消瓦解。令人痛心。虽然依然占据辽阔江山,但由于地处偏远,土地贫瘠,依然不如中原天府繁华。想我主雄才伟略,威凛天下,必将有所图谋,令其他部落小儿不敢小觑我东部鲜卑,让步度根与轲比能二人部落臣服我主进而再次统一鲜卑全族,恢复当年檀石槐可汗之威名,创不朽霸业。”术利面色激动,语音急促眼现泪花说道。
随着术利的话语,拓拔寒面容忽冷忽热原本白皙的面容变得润红无比,惭愧之色逐渐笼罩在拓拔寒的面容之上。听罢术利所言后,拓拔寒猛然站起绕过桌案来到术利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肩头颤声问道:“不知道术利兄弟可有良策,何以教我。”
“可汗,以术利浅薄之见,可汗应该趁中原空虚,内乱不断之机,集合我族精锐之师联合乌桓挥师南下,夺取中原肥沃土地,以壮我鲜卑声威,。”术利铿锵豪迈言词落地有声的回道。
旁边拓拔成与慕容伏也急忙在旁边附和术利的话语,连声称道:“此乃绝佳夺取中原江山的时机,希望可汗千万不可错过,否则悔之晚已。”
拓拔寒松开抓在术利肩头的双手,背负身后,迈步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沉吟良久才慢慢停下脚步,回身语气冰冷地淡淡说道:“不错,本王承认此乃绝佳良机逐鹿中原,但那东汉江山虽然现在被连年内战消耗的疲惫不堪,可依然还是底蕴深厚,豪杰辈出,如果我等轻易盲目出兵惟恐事倍功半,得不偿失。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周密考虑才是,万万不可卤莽行事,不知道各位兄弟可有奇谋教我呢?”
拓拔寒清晰的语声在大殿之中慢慢消逝,屋内一片寂静,术利三人面面相觑,相互努嘴,神情怪异,但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拓拔寒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面上见此情形微皱眉头:“你们三人这是何表情,为何不开口说话,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术利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不要如此。”
“是,可汗,但是此事与大王有关,如果…………请大王不要怪罪我等。”术利三人满脸尴尬神色瞧着拓拔寒,由术利开口回道。
“恩,是何事情居然与本王有关,令你等这样豪迈之士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有何事情尽管说来,本王不会怪罪你等。”拓拔寒语调略微提高,有些恼怒的问道。
“可汗,适才您分析极为透彻,的确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兴草率之师,不过我族却有兵不刃血,毫不费力夺取中原北部天下的大好前景,然后立足东北俯视中原,进而横扫天下,以完成可汗您自小立下统一天下的宏愿。令鲜卑之名响澈天地,令我鲜卑子民安居乐业,不再受风霜游牧之苦。”
“哦,不知道是何良计可以达成如此宏愿呢?”拓拔寒颇感意外,思绪万千忽然心中一动猛然明了术利三人的目的所在,却依然不露声色的继续追问。
术利乃精擅观色之人,已经从拓拔寒游离悸动的眼神之中察觉可汗已然明了自己等三人的最终目的,想到这里急忙跪倒:“可汗,为我族千秋霸业,望我主三思,谨慎决断,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影响全局呀。”拓拔成与慕容伏一向为术利马首是瞻,见术立跪倒,二人也急忙跪伏在地口中朗读:我主三思,谨慎决断。
沉默半晌,拓拔寒复杂灵活眼睛时而深邃难测,时而锐如鹰隼,时而忧郁感伤,片刻之后逐渐恢复清澈,苦笑连连看着跪伏在地术利三人,语气平稳地说道:“你等起来吧,本王已经知道你等所说之事,不过此事牵扯到我的兄弟拓拔慕天,容我考虑一番在做决断,今天就到此为止,各位兄弟请回吧,另外术利你马上派遣大量人手潜入中原,收罗情报,拓拔成你回去以后也马上征集全族勇士全力备战,慕容伏兄弟你也回去加紧作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说完面色阴沉的走出大殿拂袖而去。
殿内术利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都面露苦笑,起身站起恭送东部鲜卑王拓拔寒回转后宫后分头回去准备拓拔寒吩咐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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