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犹如深井中扔进一块大石,把整个村子搅得一时难以平静。
姜参同是谁的种?于是各种版本的故事在茶余饭后、闲聊笑谈中流传。
可这事情发生后,整个村子中最平静的却恰恰是瞎子他们一家,而他们家中最平静的竟然是哑巴。
他们谁都没对这件事情有一点点的说明和解释,仿佛早就有着某种约定。
村里聪明人多,他们聚堆儿前后分析推敲了一下,便得出这姜参同是瞎子的种。
但从平常瞎子的为人和性情来看,他不该是那种**难耐的老扒灰。
而就花喜凤的岁数容貌来说,她也不至于要个瞎子来弥补婚后的空虚,更何况哑巴只是不能生育,而非不能行房事。
特别是那哑巴,平时也是个好面子暴脾气的猪胚,这事情挑开后,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根本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真的是有着某种约定。
“啊呸!你个没根源的骚瓣瓣,烧锅灶里的铁叉叉,挑了柴禾扬灶灰,捣个两代两个姓,捣出个邪种不知姓……”翠菱妈果然极有力度地反击了。
这录家场是有渊源的,村里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文化的,而且家家又是相互知道根底的。
所以这一骂,都知道是在拿扒灰说事,而且连带着把姜参同也给捎骂进去。
于是周围的哄笑再次此起彼伏。
和刚才所不同的是,此时哄笑中带有好些劝解的声音,听得出,这些劝解的人似乎在担心着些什么。
骂得其实没什么错,就连姜参同自己都这么认为。
打姜参同懂事起,就在心里就已经知道,那哑巴不是自己的爹,瞎爷爷才是自己的爹。
因为瞎爷爷对他是爹对儿子般的亲,而哑巴几乎都不曾用正眼瞧过他。
所以他小时候总是跟着瞎子寸步不离,对哑巴也是正眼不瞧,似乎天性之中就是跟那哑巴不搭界的。
也是在姜参同刚懂事的时候,瞎子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该打小将姜参同带在自己身边。
因为有一天他听到姜参同“骂”人了,那稚嫩的童音说话还未能口齿分清,却已经有节奏有韵律犹如吟唱般地“骂”人了。
瞎爷爷第一次听姜参同“骂”人是“骂”的村东炒茶的三癞痢。
那天大概是因为三癞痢相亲成功,特别兴奋,所以故意逗在旁边看他相亲的姜参同,抢了他一块水果糖。
因为那时的姜参同口齿还未完全清晰,说话断断续续,争要糖果的样子很有意思。
就算把他惹急了骂人,很大程度上是会让别人觉得好笑好玩的。
可姜参同的“骂”却是出人意料的,他一开口,首先就是一大堆男盗女娼不得善终的事情“骂”出,而且连绵不绝,真就像唱戏一般。
三癞痢开始还是嬉笑的脸面霎间僵在那里,因为姜参同那嫩的口中骂出的那些事情,其中有好些他都知道,正是自己祖辈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糗事情、惨事情、倒霉事情。
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自家祖辈发生的事情,因为连三癞痢自己都没听说过,这其中包括最后几句:“丑种变废品,跛脚坏眼睛,这回难成亲,气得发神经。
”不过三癞痢和周围的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最后的几句应该是在咒三癞痢本人呢。
当然,三癞痢不能对一个孩子发火,所以又恼火又狼狈的他只能臭骂了旁边的瞎子一通。
他心中暗自的分析也有道理,一个孩子怎会知道得那么多,肯定是老的不成形在他面前瞎说才让孩子记下了。
瞎子被骂得默不作声,不是涵养好,而是因为他心中正极度惊恐着。
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只能心存侥幸、暗暗祷告,祈盼最后的结果不是目前所表现出的一切。
推背图的诅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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