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的声音冷冰冰的。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欧阳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跟了上去。
段天涯出了苍南派后,当即展开了连环门的内门轻功“伏苓步”。这伏苓步全名为“狡兔伏苓步”,使发起来就像那正在拼命奔逃的野兔一样。一步丈许,数步十丈开外。
段天涯在前面不停地腾纵着,他每每回过头来时,欧阳谨便不快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
他快,欧阳谨就快。他慢欧阳谨就慢。一路跟下来欧阳谨就像是在散步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费力之处。
两人一前一后,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一座拱桥之前。
这里是一大块空地,每当幽静的夜风拂过来时,直直的就吹了过去。连一刻都不停止。
拱桥之上高挂着一轮残月,拱桥之下波光粼粼,就像那月亮落下的眼泪一样。
美,有景,有物,有人。
“段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欧阳谨有些无奈。
“欧阳兄弟不愧武艺高深,轻功在下服输了。现在咱们比比剑法吧!”段天涯说完,一把剑就抛了过来。好像他一定知道欧阳谨并没有带佩剑。
欧阳谨的确没有带什么兵刃,走得着急,甚至连时刻不离身的打狗棒也没有带。
欧阳谨接过了剑,段天涯在这个时候对着他刺了过来。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红,红得像看见了血液的野狼。
“段兄……”
“废话不用多说,先打过再说!”
“锵!”欧阳谨剑出了鞘,为了朋友的尊严而出的鞘。
两人一个盲目猛攻,一个只防不上。但每一招都是精绝玄妙,皆是那江湖之中难得一见的奇技。
方一接手,胜负便分了出来。但是段天涯并没有自知之明。他像疯了一样,一把剑都使成了刀。
难道他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不,他很清楚。但是他必须战斗。
一转眼,两百多个回合过去了。又过了十来个回合,段天涯突然将他的胸膛撞向了欧阳谨的剑。同时自己的剑也对准了欧阳谨的咽喉。
欧阳谨不知段天涯为何会使出这等同归于尽的招式。他和他并没有什么仇怨啊?
如果此招落实,那最后只会是两个人孤独的死在这里,无人知晓。
来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谨手中的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在半道上拦住了段天涯的剑。
两人同时发力,突然,只听“叮”的一声,两柄剑同时从中断做了两截。
两截断剑簌簌落地,周围的一切开始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段天涯明白,自己的剑是被他折断的,他手中的剑也是被他自己折断的。
蛐蛐开始放肆了起来,淘气的水花儿也不停地叮咚拍响。
“段兄,你……”欧阳谨才刚开口,段天涯就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无双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你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被困进黄龙洞之后,她为了救你,冒着落石也要冲上去;为了救你,她每一根手指都被石子割破;为了救你,她差一点死在了黄龙洞前。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叫的名字是你,欧阳谨!她见到你躺在床上,忍着十指钻心的疼痛也要亲自为你熬药。欧阳谨啊欧阳谨,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段天涯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颤抖,说着说着却是软弱的哭了起来。
段天涯只知道他每问一句,心里就会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一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每说一句,欧阳谨脸上的痛苦就会加剧一分。
欧阳谨万万没有想到他找自己是这个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他连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两个男人相隔不远,一个蹲着哭,一个站着痛。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你对得起她吗?”
月色静静,水花叮咚。欧阳谨缓缓地走上了月泪桥。
“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人遗弃的乞丐。我的记忆里并没有父母,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
“我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被别人欺负,被别人辱骂早就习以为常。后来我遇到了谨儿。也就是丐帮的帮主红拂女赵谨。我叫她姐姐。她很美,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
“她教我武功,教我念字。在丐帮中只要我被人欺负,第一个为我撑腰的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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