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夜木早已站在厅中许久,将刚才的一幕看了个明白,心想,那正厅中挂着的不过是霍将军自己的画像而已,为何霍缘祈会如此紧张呢。旁人就碰也碰不得了?
可说来还真是有些奇怪,别人家的正厅中挂的都是些个稀有的名人字画,为何霍家的正厅中却挂的是霍焕涂自己的画像呢。
一般这种位置,但凡摆上画像之人,大多都是家中已逝的长者才对啊。
罗夜木心中生了疑惑,便想要问个究竟,谁知,一贯却率先开了口。
“姐姐,我只见过别人家的正厅中挂着写写画画之类的,怎么姐姐家里要挂一副霍将军的画像呢?”
“那是因为这画是我找画师特意画了挂上去的,也是我不让旁人乱动的。”
解答一贯疑问的并不是霍缘祈,而是那出现在罗夜木身后的霍焕涂。
只见他一身戎装,器宇轩昂的走进了正厅里,走到一贯的身边时,怜爱的拍了拍一贯的脑袋。
“想必霍将军将自己画像摆放在正厅位置,一定有自己的缘由了。”
罗夜木开口道。
霍焕涂大笑起来,再开口时,语气却深沉了些许。
“霍某的确有自己的理由”霍焕涂踱步到了画像跟前,出神的望着画像,抚上了那一直未曾摘下过的铁面具,说道,“这里便是霍某的过去。”
“将军何出此言?”罗夜木追问道。
霍焕涂沉吟了片刻,道:“十年前,我的容貌毁了。毁容后,我便命人画了我的画像,挂在了这厅堂中,全当是个念想。不知不觉就已经在这里挂了十年。想来这岁月却也无情,十年时光竟也这般度过了。”
霍缘祈见霍焕涂有些神伤,便要安慰他。
可只叫了一声“爹爹”,霍焕涂便挥了挥手,道:“我无碍。”
他转身面向罗夜木,道:“正巧这几日忙着赏军宴一事,有怠慢罗公子之处,还望罗公子多多海涵。”
罗夜木忙说不妨事,便不再多言。
霍焕涂则又说,今日正是宴请立功将士的大日子,他要先行迎客,又不忘叮嘱了霍缘祈几句,左不过是些琐碎的关于厅堂桌椅摆设以及宴请宾客的相关事宜。
待嘱咐妥当,霍焕涂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十年前的事情,爹爹不想再提,请罗公子以后也休要再问。”霍缘祈见霍焕涂已走远,又与罗夜木说道了两句,但语气听上去却像是在警告。
十年前,十年前不正是霍焕涂经历最后一次枯骨成花的那一年吗?毁容会不会与那次事件有关呢?
罗夜木沉思着,忽而听到院内又是一阵喧闹声。
不时,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丁便连滚带爬的从院中径直穿过廊道跪倒在了正气堂的石阶上。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其中一个穿深色衣服的家丁率先说道。
“发生了何事,你们怎得如此慌张?”
“后……后院的枯井里……枯井里……”家丁霍秋生如今已经全身瘫软,面如白蜡,哆哆嗦嗦的竟讲不完一句话。
“枯井,枯井怎么了?”
“枯井里发现了一具死尸。”
霍秋生吞了吞口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的,大声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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