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所做之事天衣无缝,孰料少女的家人中有一人竟奇迹生还,那便是女孩的父亲,那人早年间修了些小法术,情势所迫,他找到霍启年理论。
霍启年明知部下确有问题,却因为大战在即而有意包庇那人。最后竟以来人是敌方奸细为由,将其捆绑后就要处死。
被绑之人悲愤欲绝,他将事先藏于靴子中的刀子取出,割断了捆绑自己的绳索,再刺死了身边的几个将士后,立下了诅咒。
“先有小人欺霸小女,谁知你霍启年偏听偏信,竟然包庇自己的属下,当真比那恶人还恶毒千百倍。天理不公,人心难平,我要用我的魂灵诅咒你们生生世世子孙无望,不得善终。”
说罢,他便用沾满士兵鲜血的刀子挖了自己的心脏,没过一会儿也便死了。
见那人惨死,霍启年只得命人替他收尸。
谁知,怪事却发生了。
死了那人的心脏竟在触地后不久化成了一只黑色的甲虫,钻进土里就消失了。
霍启年看出事情蹊跷,命在场的目击者保持沉默,如有人违抗就按违反军令处死。
事情似乎也就这么平息了,但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悄然发生了。
战前的前一日,霍启年令人宰牛杀羊、唱歌跳舞鼓舞士气。
那时的军营中,盛行唱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其中有几句是这样的:
“兵临城下,千军万马,鼓声铮铮,平道天下。兵临城下,平道天下,归期迟迟,难话桑麻。”
就当众人欢唱正酣,其中有人竟突然手舞足蹈起来,继续唱道。
“兵临城下,难话桑麻。枯骨千里,宿怨成花。”
这首曲子中根本就没有这几句歌词,众人不明所以便向那唱歌之人看去,那人竟是欺凌少女的霍启年的部下。
他不知疲倦的疯言疯语了好一阵子,最后竟全身爆裂而亡。
混乱过后,有士兵喊了一声。
“你看,他的身体里长出了一朵花。”
霍启年踉跄着前去查看,果真正如那士兵所言,那欺凌少女之人的体内真的长出了一朵惨白的花朵,仔细一瞧,那花朵竟然是从骨头中生长出来的骨花。
霍启年看其诡谲死状方知自己闯了大祸,可为时已晚。
不时,他身边的士兵全都与刚才那人一样,个个身体爆裂而亡,且死后每人的尸骨上都绽放着一朵白色骨花。
战事还未开始,身边的士兵却都以诡异的方式死去,霍启年因此获罪,被当时的玄宗皇帝判了斩立决,但幸得信安王李祎请求,让他免于一死,却要终生与牢房为伴。
牢狱中的霍启年悔不当初,但真的让他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更是万万不能,于是,他托人找到了一个专门以邪术助人脱困的红衣道士,再三拜托对方让他脱离苦境。
“令尊找的那人竟是那红袍道士啊。”说到这里,罗公远插话道,语气中带了些许感慨。
“是的,这也是家父后来才知道的。”
“那红袍道士的臭名声可是名满长安的,你父亲可许了他什么?”千映川一脸讥讽着,好奇的问道。
霍焕涂苦笑了一声,道:“红袍道士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父亲,诅咒不能帮其解除,但可以助他躲过牢狱之灾,但代价就是除他现在的小儿之外,霍家无论与我家同族与否,再无男丁可出。”
罗公远先是一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想那霍启年当时正值壮年,怎么就生得你一个儿子后就再无子嗣了呢。竟然与那红袍道人做了交易啊。”
“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呐。”
霍焕涂无奈的笑了笑,再次发出了一声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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