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剑皇雄风(下)
萧钰的神色也逐渐宁重起来,他看得出老者使的乃是剑的最高境界--剑意,剑式只是剑的外在表现形式,而剑意才是真正的剑,才是无坚不摧的利刃。自己现在只学到了剑式而剑意,却只有一知半解,如果剑式是剑的衣服,那么剑意,就是剑的身体、剑的灵魂,所以萧钰的神色宁重起来,也捡起一枝树枝跟老者比划起来,二人都没有贯注内力,树枝稍沾即分,但萧钰却觉的万分吃力,因为他始终被老者压制着,老者的树枝就如同神来之手般的任他的招式再精妙也能始终抢在他的前头,比了接近一百多招,老者扔下树枝头也不回的走了。而萧钰却楞楞在站在原地。原来在这一百多招中老者的树枝不下十次的在他手上划过,如果那是一把剑恐怕萧钰以后就再也不能用剑了。
萧钰只到此时才感到自己所学的浅陋,才真正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句话,不过这也使他明白了自己在剑王殿中之所以不能随意的发挥剑式,就因为自己还没学到真正的剑意,所以萧钰下决心要学剑意。
第二天那名老者又来了,还是昨天同样的招式,这次萧钰被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第三天、第四天重复着同样的事,直到第五天,这天两人比完后老者却没有立即就走,头一次对萧钰笑了一下说道:“孩子你进步的很快,但却还没真正理解,用剑的人注重的是他的精神,而不是他的力气。”说完后又走了。萧钰就坐在地上慢慢的想着老者的说,手中的树枝也不断的比划着,以后老者每隔10天来一次,只简单的交待几句后就走了。过了一个月,萧钰就只是静静的坐在桃林中,手中拿着自己的问情剑,在老者的启发下,他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运剑,现在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更高的阶段。
只见问情剑在萧钰的手中先前只是轻轻的颤动,现在已可以围绕他的身体不停的飞舞,剑已渐渐地的进入了他的心中。
又过了一个月,剑已经能飞的越来越远,剑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的思想,他的身体。慢慢的剑又飞回了他的手中,这时他已经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剑已经变成了他的身体他的人,剑就是他,他也是剑。三个月后的今天他终于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那棵桃树,却见树叶竟然纷纷的落下,而且每片落叶的中间都有一个豆粒大的小洞。
这时萧钰突然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叹息,萧钰转不定期身一看正是那位教自己剑意的老者,这时老者已来到萧钰的身前,与萧钰双双的坐到地上。老人首先开口说:“孩子你不愧是一位霸主之才,短短的三个月里你学会了我花二十几年才略有所成的剑意,只是你的杀气过重,你看这叶子被你的剑气击落后,又被你的杀气所穿通,要知道一个人的生死乃天地间的必然规律,过分的违背它会伤害自己的。”
萧钰接着问道:“前辈,晚辈受你传艺之恩不盛感激,但到现在对前辈却一无所知,不知前辈是否肯以真名相告。”老人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些,但是仍慢慢的点了点头。于是一个二十七年前的故事又自老人口中说出。
原来这位老人就是二十七年前华山论剑时,被离魂剑刘天声打落悬崖的陈强,他落下悬崖后并没被摔死,但右腿和一只左臂却被摔折,面部也被石片划的皮开肉绽,他在这个洞里养好了伤,又在洞中居住下来,深研剑技,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传人替他向刘天声及黑白两道那些自命侠义的人报仇,但他刚才看到萧钰的杀气那么得后,又不想这么做了。因为人到底是善良的,但他却不知道萧钰心中已对白道产生了一丝阴影。
老人说完后又打听了萧钰的情况,并请萧钰在行走江湖时,对昆仑一派多加照料,说完又独自的离去。萧钰也没有拦他,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失去他最宝贵的东西后,就不会再对尘世有所眷恋,让他静静的离开对他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于是萧钰带着满身的豪气走了出来,他要实现他的愿望,他要做一个人上人,要让那些自命侠义的人知道,并不是只有正道才能有所作为,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出了洞后,萧钰为自己粗略的化了妆,又从衣箱中拿出一套白衣穿上,其实他不知道他穿的这些衣服,是用西域冰蚕丝所织,不但可避寻常刀剑更能避寒暑不沾尘。
收拾完结之后,他买了一匹马,向安徽境内的黄山,就是是百花教总坛赶来,现在已逾相约之期两月,所以萧钰内心就更为焦急,一路上顾不得游山玩水,马不停蹄的向黄山赶来。
这天黄山光明顶前的百步云梯之前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背后背着一个书箱,身上穿着一袭白衫,猿背蜂腰身材挺拔,可是再一看脸却是令人不敢恭维,脸如黑锅底,两条粗扫帚眉,一双三角眼,要是和那身材及身上穿的白衫相比,真是相差的太远了。
要知道光明项自明教解散后,就成为百花教的总坛所在地,而这百步云梯就是通往光明顶的一条道路,平时是不许游人来这儿,但这个书生却不管那么多,背着书箱往上面就走。可是看守百步云梯的百花教弟子却早就将这一消息传给了总坛,并拦住了萧钰。萧钰楞了一下心想自己要来的消息,怎么小萱和小双还没有告诉她们吗?但继而一想自己易了容,他们自然认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萧钰一时童心大发,心想和他们捉一会迷藏也好,于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二位百花教女弟子一看他仍然往前走,好像没看到自己二人一样,于是一由齐声娇叱一声:“站住!”其中一人说道:“喂,这儿不是让游览的,如果阁下是来游山的,那么就应该回头子,如果阁下是拜山就应当投帖,可是如果你是万毒门的,那就得先过我们这一关。”说话说的有软有硬不卑不亢,萧钰不禁对百花教暗挑大指。
但萧钰依然像未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另一个骂道:“阁下莫非是聋子。”萧钰仍然不答,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转眼就到了二个少女的身旁,两脚奇异的一错,就从两个少女中间穿了出去,两人一看大吃一惊知道来人怀有一身非常好的武功,于是伸手打出了一个紧急迅号,只见一溜火焰冲天而上,在半空爆炸天空变为红色的一团。之后两人同时发招攻萧钰的肾门和肩井两处穴道,只听“嘭”——“嘭”两声,两人觉得就像点在一块木头上一样,萧钰呢就像毫无感觉一样继续身前走。
二女一看不由俱皆大吃一惊,知道遇上了高手,于是又连续发出了三道迅号,然后向萧钰看去,虽然仍是在走可每一步大约都有好几丈远,转眼就登上了百步云梯,二人大急赶忙随后追去。
却说萧钰一路上施展“缩地成寸”的轻功,不一会就来到了大光明项百花教的总坛门前,只见门前上已有几个人站在那,原来总坛早就收到迅号,说有强敌来犯,并提前就作好准备,等萧钰走到门口一看这种如临大敌的阵仗,不由暗暗好笑,于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话,“快去通知小萱和小双,叫她们来见我。”可是在别人耳里听来却是冷冰冰的充满狂傲,于是守门的弟子也冷冷的说:“书呆子,就凭你也想见小萱和小双两位姐姐?!也不看看你那德性。”话音刚落,就听门里传出“是谁要见我们姐妹。”接着走出四位秀丽清雅的少女,一色淡紫的衣服,脂粉不施却显得清秀可人。
萧钰一看领先走出的正是小萱,于是说道:“怎么才阔别了三个月就不认识我了?”小萱一听急忙走上前向萧钰打量着问道:“你可是易了容?”众人听了这番对话都有些奇怪,这时却见萧钰右手在空中奇异的一划,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萱和小双已走上前双双跪倒在地,齐声说:“奴婢不知教主驾临,请教主赐罪。”众弟子一听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了,连忙也跪倒在地齐呼“教主”后追来的那两名弟子更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原来刚才比划的乃是他教给小萱、小双二人的一招剑式,所以二人一见之下立即认出了萧钰。
这时百花教的总坛门户大开,由里面走出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女,一身白衣裙,螓首蛾眉,丹凤眼悬胆鼻,一张菱形小口,有一种幽兰似的美,少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些人,只见少女走到萧钰跟前后,道了一个万福,然后说:“妾身刘雅云叩见教主。”萧钰一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女可能就是百花教副教主,于是也没客气只说一句“大家请起。”众人齐声谢过后站起身来,小萱走上前问道:“教主,小萱说话不衷听,你可不要见怪,你不是说好一个月来的吗?现在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我和小双都急死了。”一副受委曲的样子,萧钰心中一阵激动,这世界上毕竟有人关心自己,可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说:“我因为有点事耽误了,真对不起。”这时旁边的刘雅云接口道:“教主能来就已是本教大喜,耽误两个月算不了什么。倒是教主一路上辛苦了,快进去容妾身吩咐酒宴,为教主洗尘。”说完领先向坛内走去。
此时要有人看见这么大堆漂亮女子围着一个又黑又丑的书生,不笑死也怪。可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就是这个又黑又丑的书生,将在以后的日子里称霸江湖,领袖群伦,这是谁也无法料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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