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真对此间有些厌倦,多次想开口离开,然却不愿扫了大哥兴致。朱厚显虽跟宾客照招呼,却也时而抽身与琴真交谈,免得要她觉得冷落。
这时听得厅外传来阵阵竹竿敲地之声,叮叮咚咚,节拍一致,声势极为浩大,伴着号子声。接着便听厅外群丐齐声喊道:“丐帮诸位弟兄祝琴小姐生辰快乐,年年岁岁,今日今朝!”
朱厚显笑问琴真道:“琴儿要出去瞧一下么?”
琴真微微摇头,朱厚显一摆手,便有手下在外面喊道:“小宁王多谢诸位来捧场,诸位请落座旁边酒肆,片刻便有银两送上。”
“多谢琴姑娘慷慨!”
琴真道:“大哥,你无须为我操心这么多。琴儿心领了!”
朱厚显道:“其实我早施舍之意,此次只是借着你生辰之名罢了。”他越发这样讲,琴真心中越发感激。
朱厚显接着道:“今日你生辰,为兄准备仓促,没什么可送之物,琴儿你莫见怪。”
说罢,便有几人推着一辆花车上来。上面遮以白纱,朱厚显道:“琴儿你上前揭开罢!”
琴真缓缓走下,那姿态轻盈,惹得诸人眼睛不肯离开他,秦楼望着琴真,也痴了,相处这么久,除了第一夜相遇,他再也没有觉出她似今日般动人,只是琴真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
阿青道:“我第一次见如此漂亮的姐姐,便如神仙般。”他伸手在秦楼面前晃了几下,“你发花痴啦?”
秦楼却呆呆立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琴真揭开白纱,众人传来一阵惊叹。
那车中,竟是近百种时令不同的花凑集在一起,令人置身百花国之中,朱厚显道:“我派人从各地采摘了新鲜的花朵快马送来,还好没有凋落。”
席间一人也赞道:“这百花争妍,又怎比得琴姑娘婉然一笑?”
琴真闻言,果然宛尔,朱厚显开心道:“这时琴儿第二次笑了!”
朱厚显摘了一朵花,别在琴真发上,秦楼看在眼中,心中酸痛莫名。
琴真怅然道:“这花虽妍,却总有凋谢之时。”
朱厚显道:“花开花落,自然是世间常物,重要的是它曾绚烂过,大哥不想见你如此不开心的过,知道么。”
琴真道:“大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朱厚显道:“我送你。”说罢跟鹿公叮嘱了几句,送琴真回房。
朱、琴二人走后,秦楼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席间喧哗,秦楼竟有些麻木,跟阿青道:“我们走罢!”
阿青道:“方才你怎么了,竟像着魔一样,我们尚未领工钱哩!”
席间有人道:“素闻龙家公子博学多才,诗画皆通,小宁王喜结交天下才学之人,不知龙公子可否露一手?”
那龙家公子姓龙,名子游,乃本届苏州府秀才,家中有财,又稍有些才气,在苏州小有名气。他闻此言,长身而起,道:“献丑不如藏拙,但今日讲以文会友,龙某草作一画,算作抛砖引玉罢!”
谈话间,刘执事已吩咐人准备好文房四宝,龙子游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直接提笔蘸墨,挥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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