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李云东听到这句话,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玩命的……撒腿就跑。
不跑难道等着被揍?!
他一边狂奔着,一边这么愤恨想着。
薛鸿铭不明所以,不知道李云东为何逃得如此狼狈,直到他低头细细打量手上这把新剑时,才有几分了然。
剑身之上,以古老文字铭刻着剑名。
轩辕剑。
……
天现星龙异象的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封锁,无论国内还是海外,所有的媒体都对此保持缄默,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报道。就连最难控制的网络,也在各国联合之下,被封杀的干净。虽然不可能做到封锁所有的言论,但至少将舆论控制到了最低底线。
然而这些与薛鸿铭没有关系,与建德寺的和尚们也没有关系。
但现在,薛鸿铭和建德寺的和尚有那么一些关系。
建德寺主持方丈相乐近十年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了,要知道建德寺不过是一个小城镇的一座小寺庙,莫说平时,就连盛大节日时也都香客稀少,方丈若不是看着这寺内一干老者,若是离去恐怕他们生计更加艰辛,早就要还俗去了。
但偏偏眼前这个相貌俊秀,年纪轻轻的男孩忽然带着一口棺材闯进了佛门,然后将一个背包甩在了大雄宝殿前,告诉他说:“我要出家。”
倘若有个素不相识地女人有一天在街头突然拦住你说“我们结婚吧”,哪怕这个女人在生得再美再倾国倾城,你第一反应一定是不愿意的。相乐此时的感觉就类似于此,并不是十分乐意,隐约觉得其中有诈,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还自带了一口棺材上门?
他宝相庄严地道:“施主,你为何要出家?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程……”
薛鸿铭没等他说完,就拉开了背包,顿时四周一片倒抽冷气声。背包里,什么东西都没装,赫然只装了一捆捆人见人爱的软妹币。
薛鸿铭说道:“我入本寺,这些就都是寺里的。”
相乐眼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几下,心中有些动摇,又想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哪来有这么多钱?若是富二代,又怎么会如此想不开来这破败小寺出家?其中有诈……其中有诈……其中有诈……
他默念数遍,终于定下心中躁动,义正言辞地说道:“佛门清净之地,钱财肉身不过身外之物,小施主,我看你六尘未尽……”
可怜的方丈再一次被打断,这一次打断他的还是薛鸿铭,但与上一次的钱财不同,相乐很不喜欢这一次薛鸿铭拿出的东西。
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叫他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心头一阵发虚。
薛鸿铭眯着眼说道:“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家?”
“我看施主骨骼惊奇,眉心有庄严肃穆,佛跟天生,正是我佛垂怜之人。”相乐一本正经地凛然说道:“看来三年之后,本寺方丈之位后继有人了。”
薛鸿铭这次很满意,他说:“寺外有一座塔,我今后就住在塔内,潜心修佛。”
相乐苦笑道:“请便。”
薛鸿铭自此潜心封闭在了塔内,有时经过的和尚探头进来瞥他一眼,见他不是盘腿端坐便是默读经书,塔内无床无桌,只有一口棺材与他相伴,棺材经久不见衰朽,色泽仍然光滑。
久而久之,薛鸿铭出来寺内的悍匪形象被人遗忘,甚至本身他这个人亦被人遗忘,偶尔有人提起他,笑言他是当代被关在塔内的蛇妖。
薛鸿铭以黑凤凰之血凝固成黑冰,包裹整口棺材与唐夏尸身,使她与红尘隔绝,不受衰朽,永葆绝代容颜。
从此不问世事,每日与唐夏说话。
他倾谈,唐夏倾听。
这一日薛鸿铭读维摩诘经,读见一段,觉得伤眼。
是身如焰,此渴爱生。是身如幻,从颠倒起。
是身如浮云,须臾变灭。是身如电,念念不住。
于是竟潸然泪下,回头看唐夏恬静安然仍在熟睡,仿佛看到了余生定数。
唐夏,从此之后,我一分一秒都陪你,与你回忆那一桩桩往事,洗涤我一身罪孽,让你见证我执念再无,只剩悔恨,乃至最后从容清净。
你红颜不老,看我日渐苍老。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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