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午后,韩卫正在逗弄着小节,任开伟正在照镜子,而卢怀山的游戏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门被推开了。
两人齐齐回头,任开伟也从阳台的门探出了头。
门外站着一个男生,短发,黑衬衫黑长裤,午后的阳光从走廊凶猛铺来,照得他的侧脸陷落在一片柔和光亮中,另一边也由此又暗又沉。他仅仅提着一个不大的背包,身上一尘不染,一双目光在阳光的盛芒中仍然又锐又亮。
卢怀山心中一动,忍不住有点小激动,他颤巍巍地道:“新生?”
“嗯,”那男生大咧咧地走了进来,扫望了一眼表情各异的三人,平静地道:“薛鸿铭。”
“太好了!”任开伟率先叫了起来:“四大天王终于凑齐了!!晚上聚会!我买单!!”
“我叫卢怀山,欢迎回来。”
“呃,你好,我叫韩卫……啊,小节!”
韩卫一声惊叫,小鳄鱼挣脱了他,兴奋地跑到薛鸿铭面前,长大了嘴。在鳄鱼的心中,终于又有一个可供它咬着的玩具了。卢怀山心中一跳,手捂额头仰头长叹,而任开伟更直接,飞快地将棉花塞入耳中。
预料中的惊慌和尖叫迟迟没有降临,卢怀山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
薛鸿铭低头,眯起了眼,看着脚下长大了嘴却突然感觉到危险不敢下嘴的小姐,笑了笑,道:“这是什么?鳄鱼?嗯,挺可爱的……”
可……爱?
卢怀山和任开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除了韩卫这个奇葩,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第一次看到小节时用“可爱”这个词汇来形容它。
薛鸿铭往前走了一步,鳄鱼突然发出一声嘶叫,并不凶狠,却似乎受了惊吓一般,猛然转身,刺溜一下,一头躲进了阳台的卫生间。
卢怀山和任开伟呆若木鸡,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薛鸿铭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反应,淡然自若地将行李包帅在空**上,摸出了一根烟准备点燃,忽然看见了一截白花花肉乎乎的手出现在眼前。
任开伟捏着一根雪茄,见薛鸿铭目光望来,意味深长地笑,道:“抽这个,味道比那个好。”
薛鸿铭怔了怔,咧嘴一笑,接过雪茄,却见任开伟也点燃了一根。
224室只有韩卫不抽烟,这个纯真少年却也不厌恶烟味,因此224并不排斥在室内吸烟。相比与此,卢怀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至少从目前来看,薛鸿铭是个正常人。他心情无比愉悦,有心和薛鸿铭结交,随意找了个话题:“哎,鸿铭,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太聪明了,躲开了军训!”
“有些事耽误了。”薛鸿铭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卢怀山道:“你那有请假条吗?我要补张请假条。”
“有有有!”卢怀山常常被发现旷课,后来也学乖了,对于某些爱点名老师的课,他总能想出理由请假,因此抽屉里留着一打空白请假条。他抽出一张,递给薛鸿铭。
“给!”
薛鸿铭接了过去,又从他桌上随意拿了一根笔,就在他桌上填写请假条。片刻之后,他将请假条交给卢怀山,道:“我不知道该给谁?你帮我给吧。”
卢怀山有些不情愿,瞥了一眼请假条,道:“给舒导就行,她就住在……”
他忽然停声不说了,目光定定地望着请假条,面色古怪,变幻不定。
请假条上,请假理由那一栏上,赫然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斩、妖、除、魔!
卢怀山心沉到了谷底,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心里灰凉灰凉的,觉得一定是个这个世界错了。
又特么一个奇葩!
神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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