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凌枢的一只脚已经踏上那片平坦的荒漠。
“咔嚓!”
一声脆响,连续的响起来。
凌枢的脚下,仿若撕开了那荒漠的一道口子,随着那连串的脆响,一条裂缝一直裂开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是雪峰岛的雪湖,却才冻上薄薄的一层冰。”那淡淡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凌枢收回了踏出的脚,抬头往身侧看去。
一段已经干萎的枯树半截悬空,伸在冰封住的雪湖湖面,那段枯树之上,一个紫色的身影懒散的坐着,正是手里握着那管五彩斑斓横笛的薄紫。
她长长的紫衣低垂着,随着风微微而动,下面已经结冰的湖面,倒映上一个模模糊糊的紫影。
“你在这里。”凌枢嘴巴张张合合,却只吐出这样的一句,似乎被冰冻的话出来。
“听到了那掌声和欢呼声,结果应该很好吧。”薄紫面上带着薄薄的紫色面纱,虽然已经见过几次她的面容,但是当看到那薄薄的面纱,凌枢还是会泛起一丝猜想。
“嗯,很好。”凌枢生硬的回答了一声,脑海里沮丧的想:“要是自己和罗勇换一下,当着那样的百万人众,自己肯定也是结口裹舌。”随即有一想:“那肯定也不会,但是为什么面对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竟然会产生比面对那样百万的人众还要紧张无措呢?”
“宣讲过后,应该是誓师狂欢,然后才是出外征战;这是银湖洲的传统。你为什么到这里,那个誓师狂欢可是很有趣的。”薄紫的语气淡淡。
凌枢明显感到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口里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动了动嘴,勉力的挤出几个字:“因为你在这里。”
“呵呵。”薄紫短促的一笑:“你又不是千湖。只有那个小家伙才是我到那里,他便跟到那里。”
悠远的笛声又响了起来。
凌枢有些紧张的将眼睛落到了薄紫的身上。
这个紫支的修者,一身长长的紫衣,风缓缓的吹动着,拂动长衣勾勒出她凸凹有致的身体曲线,那一管横笛隔着她薄薄的紫色面纱,微微闪动五彩之色。
一片雪色之中,一黑一紫两个身影点缀其间。
笛声悠悠,带动空中的洁白草絮飘飞高空。
“有的人不在,但那景依然。”薄紫吹完一曲,极目看向冰封住,一如荒漠的湖面。
“我母亲便是在这里离开的。”那个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的悲怅。
“抱歉。”听了那样的一段曲音,凌枢稍稍平静下来,心里开始猜测:“这个女子的父亲是阳明门的门主,那个修为可称黔国第一的修者,那他的妻子怎么会在这里死去?”
“来玩一个游戏吧!”那个紫色的身影突然飘身而下,落到凌枢的身前,用难得的一种欢愉语气说。
“游戏?”凌枢有些愕然,但还是脸红红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幼时,我每次难过,母亲都会引着我玩这个游戏。”薄紫说完,身影一动进了旁边的雪林之中。
凌枢四下看了一眼,赶紧呼了几口气。
“游戏?”嘴里嘀咕了一下这个词,胸口涌起一股洋洋的暖意,嘴角自然的就露出一个欢愉的笑容。
突然的就想:真应该像风行要一些烈火酒,这样的情形下,要想真的说出一些话,对于自己,确实需要熊熊的勇气。
看着冰封的湖面,被自己踏开的那一条裂缝,正宛如自己此时的心境,那一贯的冰封,已经悄然裂开了一道大胆的裂缝,并不断延伸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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