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长叹。秦朝心情一下变得十分复杂,语气柔和了下来,叹道:“你说得不错。”心想:“她娘李秋水自从被天山童姥巫行云破相后,就连女儿的面也不再见,或者说不再多见。她爹不知是全身瘫痪的无涯子,还是全身中毒的丁春秋,或是全身无救的鸠摩智?她这人虽然很恶毒,却也很可怜。”想到这儿,不想再想,留下一句:“懒得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去找条船给你。”正准备离开,只见李云萝做势欲跳水,嘴里娇声娇气地说道:“你快走呀!我淹死在这里最好。”
秦朝气道:“你想死关我屁事。”想走,脚下却像被钉住一样。
李云萝笑道:“怎么不关你事?你既然带我出来,就得负责带我回家。”
秦朝怒道:“谁说不带你回去?我只是去找条船,马上就来。”
李云萝娇笑道:“何必那么地麻烦?我都不在意,你一个大男人还在意什么?”
秦朝气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怀好意?”懒得再管她死不死,全力展开凌波微步,逃也似的跑掉。
李云萝嘻嘻笑道:“你还不是对我女儿不怀好意?我就不能对你不怀好意吗?”忽然顿住,“呸”了一声,咬牙道:“老娘怎么学起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老娘与慕容家大不相同,他们是出门惹事生非,我这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段郎不来,老天爷送了个比他还年轻、漂亮、强大许多的小夫君给我……”她自言自语了一阵,等了半个钟头,眼前又出现了秦朝的身影,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暗道:“小夫君的心太软,武功再高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她不知道,秦朝离开不到半分钟,心就恢复了冷静,准备转身接她回家,以防发生什么意外。转念一想,觉得不如等一等再去,趁机惩罚一下她。
秦朝转入李云萝身后,在她背上连点十几下。
李云萝不解道:“你在干什么?”
秦朝又点了十几下,才抱起她,回答道:“点穴的功夫越简单,对身体的负作用越大。”还有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他点穴的经验太少,为保险起见,才那么小心翼翼。
李云萝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嘴里却习惯性地反对道:“难道对付敌人的时候,也这么慢吞吞地来?”旋即醒悟道:“原来如此!就像之前你对付我那样,先击晕,再点穴。好简单呀!”
秦朝道:“聪明!”
李云萝一脸开心地躺在他怀里,半点不好意思也不见地道:“那是。”
秦朝一时无名火起,提起手想甩她几个耳光,不料她不但不怕,反似十分期待的样子。秦朝心中一动,暗道:“难怪我掳她出来,不见她怨恨,反而笑容居多,原来是这样!看来她不但喜欢虐待别人,她自己也拥有严重的受虐倾向。说不定,她觉得现在很好玩、很刺激,恨不得我陪她多玩一会儿。”
上了岸,秦朝本不想再理李云萝,可李云萝知道他想去‘琅嬛玉洞’,自愿给他带路,陪他看书,他只好先忍着。
‘琅嬛玉洞’不但藏得比还施水阁隐蔽,而且机关密布,虽然有王夫人带路,秦朝依旧看得心惊肉跳,庆幸没有冒冒失失地把阿碧带过来,暗道:“宁得罪一千个男人,莫得罪一个女人。宁罪一千个女人,莫得罪一个王夫人。”
到了藏书的地方,秦朝在丐帮的书架上拿了本降龙二十八掌的残篇,很用心地看了起来。
李云萝像是变了个人般,不停地给他端茶倒水,熬莲子粥,煮荷包蛋,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事,让她忙碌个不停。
秦朝虽然很清楚她的用心不良,却也忍不住生出感激之情,但早就提醒自己不能感动,只说了几句让她别太劳累的客气话。不料她听了这些话后,反而忙得更起劲,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秦朝哪里还敢多说,只好埋头看书。
别说秦朝对她的行为难以理解,曼陀山庄内的那些奴仆也都不能理解,就连跟了她十几年的老仆,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所有的奴仆皆胆颤心惊,满肚子话不敢说出半句,生怕不小心惹怒了大异往常的王夫人,想变成花肥都难。
秦朝见实在甩不开李云萝,也不好再接受她的服侍,以免因此而得罪王语嫣,那代价未免太大!只好邀请她一起习武。
两人在一起研究起丐帮的打狗棒法。
李云萝从小至今几十年的棒法,遇上秦朝今天才正式学习的棒法,加上不用担心伤心他,结果一棒比一棒够劲,使得浑身舒畅之极,隐约胜过男女房中之乐。想想这也是房中交战,也是棒法,李云萝顿时笑得更加舒心。
“比起你们男人的棒法,咱女人的棒法……”
连使三遍打狗棒法后,李云萝接连换了十几套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棒法,结果仍不出她所料,无一招能攻得破秦朝初学的、漏洞百出的打狗棒法。她后来干脆完全放弃了防守,只剩下疯狂、畅快、甜蜜的攻击。
满身大汗半晌后,李云萝才笑着停下,说洗完澡再继续。
她前脚才离开‘琅嬛玉洞’,秦朝后脚就离开了曼陀山庄,跑回了燕子坞的还施水阁。
等她匆匆忙忙洗完澡,精心打扮了一番,急急忙忙地跑到‘琅嬛玉洞’,四处不见半个人影。
“这么点时间都不愿意等!”
“有种就别来。”
“等着瞧!”
……
李云萝埋怨了一会,准备先回房睡觉,养好精力再跟秦朝斗。
到了晚上,她左等右等都不见秦朝,本就脾气不好,再也忍不住大发脾气,不但岛上人人自危,连花花草草也遭了殃。等秦朝当晚第三次到曼陀山庄打探虚实时,理智告诉他不能在王夫人面前现身,情感上却再也控制不住——听到王夫人吩咐‘花肥房’管事严妈妈,准备惩罚曾服侍过王语嫣的丫环幽草,要砍掉幽草的两只耳朵,敲掉她上下各两颗门牙,叫她以后吸取教训,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秦朝再也忍不住现身,大喊:“住手!”
他刚现身,李云萝转眼间就像变了个人,一身怒气全转化成了喜气。
那些下人大多知道此时不该在此碍事,不用吩咐,就纷纷消失,只有幽草还傻愣愣地站着,半晌才回过神,感激地望了秦朝几眼,慌慌张张,轻手轻脚,一个人走在了最后。
“唉……”秦朝一声长长地轻叹。
他知道对李云萝说什么都不管用,再管用也只在短时间内有效,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来,暗自苦恼道:“若谁惹得她心里不愉快,可她却不能报复,她就喜欢把这种不愉快加倍的转换,让别人加倍地品尝其中的滋味。若这些人惹不起她,就只能默默忍受,忍不了也得忍。若能惹她,她反而十分高兴。总之,不愉快全都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她只享受其中的刺激、快乐等等。”他虽然理解李云萝的心理,却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这晚,秦朝仍在‘琅嬛玉洞’中看书,李云萝仍在一旁温柔地服侍,比秦朝书房的两个侍女做得还好。秦朝明知不该,却不好多说,只能默默地享受,痛并快乐着。等再次忍受不住的时候,只好再次邀请李云萝一起修炼。一个仍然只使用打狗棒法,一个时而刀,时而剑,时而枪,玩得不亦乐乎,杀得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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