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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虎穴脱身杀叛徒(1 / 1)



一九三六年的五月,郝建国派陈雪梅到辰溪去,要她与地下交通站老王接头,主要摸清一下那边的工作情况。陈雪梅化妆成一位走亲戚的姑娘,她头扎蓝花色围巾,手挎一篮子鸡蛋混进了县城。按照老郝的指示,她来到东街小巷45号,看四周无人便举手敲门,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四十岁的瘦高个子的人,两只眼睛像狼一样的盯着陈雪梅。陈雪梅一惊,想起了老郝临走时交代老王的模样,而且年龄和这个人相差甚远,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说道:“对不起我走错了。”正要退回去,那人一把把她拖进了屋子,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陈雪梅大声嚷道:“放我出去!我是来走亲戚的,找错了门,放我出去!”那个高个儿的家伙皮笑肉不笑的说:“别嚷了,美女,既然来了就老实点吧。”然后对另外两个家伙说:“继续放哨,来以个抓一个。”陈雪梅被捕了,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最起码一点肯定,这个交通站不能用了,老王也可能被抓了。最叫人担心的是老郝他们不知道情况,如果再有人去找老王联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陈雪梅真是心急如焚,她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怎么办?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被敌人带到了县衙里审讯,审讯她的人是几个高大粗壮的人。有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人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陈雪梅想:反正自己在这一带没有暴露身份,告诉他们真名也无妨。于是她镇定自如的答道:“我叫陈雪梅,洪江人”“你什么时候参加的共产党?”陈雪梅慌忙答道:“长官,我不是什么共产党,我是到这里来看望堂舅的。”“你堂舅叫什么名字?”“她叫马英伯,很多年不见面了,我娘听人说他在辰溪做生意,就住在东街那条小巷,没想到人没见着,就糊里糊涂被带到这儿来了。”旁边那个长着三角眼的瘦高个男人凶神恶煞的骂道:“别跟他罗嗦,她的花言巧语谁信啊。”络腮胡子又问:“你和老王什么关系?是不是和他来接头的,姑娘,你说出来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长官请你相信我,我不认识老王,我是找错门牌号了。”三角眼气哼哼的骂道:“臭女人,编得倒很像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给我绑起来狠狠地打,看她招不招。”话音刚落,上来几个彪形大汉把陈雪梅拖进了刑房,不由分说把她的两只手各绑在高高的架子上,一个家伙拿着鞭子狠狠的往她身上抽打,可怜雪梅那细皮嫩肉,一下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每一鞭打下去,陈雪梅都痛得发出一声哀叫,那三角眼的家伙拿着一块烧红的铁烙,对着陈雪梅说:“你到45号去干什么的,说!”陈雪梅头上冒着汗水,看着这个家伙说道:“我是去找亲戚的,我不是共产党,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三角眼哈哈狂笑着说:“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铁烙硬!”说完就向陈雪梅身上烙去,“吱”的一声冒出一道青烟,陈雪梅痛得昏死了过去。

有人端来一盆水,对着陈雪梅泼去,过了一会儿,她醒了过来,但身上的伤口疼得更厉害了。她睁开眼睛,看到那几个家伙像魔鬼一样的看着她,她轻轻的但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是共产党,快放我出去。这是敌人对付共产党最厉害的一招,只要自己咬紧牙关,挺了过来,就会有生存的希望。

那个三角眼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男人,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个男人摇了摇头。三角眼转过头又问陈雪梅,认不认识那个男人,陈雪梅轻轻的说:“我不认识他。”三角眼只好把那个男人带了下去。

严刑拷打了这么久,敌人也打累了,见又问不出什么名堂,那个络腮胡子说:“算了,把她关到监狱去吧。”陈雪梅被几个人架着,扔进了一间屋子里,屋子的墙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稻草,上面扔着一床破棉被。陈雪梅挣扎着爬到草堆上,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特别是烙铁烙过的伤口,更是痛得她冷汗直冒,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眼泪涌了出来。想不到自己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为党多做一些工作,就要牺牲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是既心酸又不甘心。想到年迈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兄弟子妹、日夜牵挂的心上人、并肩战斗的郝队长和战友们,她的热泪又一次涌出眼眶。她知道国民党反动派的残忍,他们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愿放走一个共产党员,今天落到敌人手里,即使不暴露身份也难以逃出魔窟,天啊,这可怎么办啊?陈雪梅在心里直叫苦。

她静静的躺在破被子上,口渴的像要冒出青烟,咽一下口水,口水也是苦的,此时此刻,她只是想喝上一大勺清凉的水。她的额头上那道带血的伤痕露了出来,嘴唇干裂的渗出了细细的血丝,美丽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细细的泪珠。火烧火燎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睡,几只老鼠旁若无人的在她的脚边窜来窜去,还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陈雪梅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慢慢的清醒,她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这时在隔壁房间的铁窗上,一个女人在一边敲铁窗,一边对她说:“姑娘,姑娘,你可醒了。”陈雪梅突然警觉的问道:“你是谁?”“我是45号老王的妻子呀。”陈雪梅这才明白,她细细的打量她,这个女人四十岁上下,皮肤白皙细嫩,看起来很丰润,气质可佳,不像寻常百姓人家的妻子。于是她冷冷的答道:“我不认识你。”那女人有些着急道:“唉呀,姑娘,我和老王都是共产党地下交通员,由于叛徒的出卖,我和老王被抓起来了,你是不是那边派来和咱们接头的呀?”陈雪梅刚想说话,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老郝的话:“雪梅,地下工作是很复杂危险的,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稍有不慎,会给革命带来巨大的损失。”接着又想:这个女人如果是老王的妻子,她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是来接头的呢?这明显里面有诈。于是她装着不懂的样子说:“大婶,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我不认识你和老王,我是到这里来找亲戚堂舅的。”这个女人又说道:“你这姑娘,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如果我出去了,我就会找你那边的人来救你。”陈雪梅生气的回答道:“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不是什么共产党,我只是个穷人的孩子,你别在那儿说疯话了,我不想听。”说完转个背子,再也不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见问不出什么名堂,就不再理陈雪梅了。

过了好久,那个三角眼的审讯官走到隔壁房,打开门,那女人走了出来。三角眼边走边问道:“怎么样,老婆,问出话来了吗?”那女人瞪了一眼三角眼,生气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害我在这臭地方蹲了这么久,我看那女孩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老王,也不是什么共产党,把一个孩子关在那,真是作孽,你呀!”说着女人还把他的头擢了一下。三角眼陪笑道:“嘿嘿,老婆,我也是没办法,上边对共产党防范很严,杀无赦。”女人笑道:“如果人家不是什么共产党,有家人来保,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捞些钱把人放了,也积点阴德。”“好了,老婆教训的是,我也不想白养一个人,还要给她饭吃。”女人欢喜的说:“算你还聪明!”

再说郝区长、张宝成、李阳等几位在洪江等了好几天,还不见陈雪梅回来,知道有些不妙,三人商议决定化妆前往辰溪探听消息。郝建国装扮成一位绅士,李阳为跟班,三娃子化妆成挑夫,几个人混进了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郝建国对两人道:“你们俩人先住下,我到城内去找一个朋友打听打听。”三娃子说道:“郝区长,你都跑一天了,休息一下吧,等会我去。”老郝严肃的说:“不行,此事不能迟疑,我得赶紧打听陈副区长的下落,你们先呆在这儿别动,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瘦高的李阳坚持说:“不,区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郝建国犹豫了一下说:“行,我们到外面买几个烧饼就可以了。”说完他带好礼帽,和李阳一同出去了。他们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李阳问:“队长,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查啊?”“我们往东街去,看看老王的交通站还能不能用。”李阳忧郁的说:“八成出问题了,要不陈区长怎么音讯全无呢?我们去那找她很危险啊!”“有危险更应该去,也许我们的同志已经落在敌人的手里,我们怎么只顾个人的安危呢?”李阳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是乱世,但毕竟人口密集,做生意的,买东西的,拉车的,闲逛的如水如潮。他们来到东街,假装买东西,东看看,西瞧瞧。这时郝建国发现45号房门虚掩,门口还有几个人鬼头鬼脑,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李阳走过去,假装擦皮鞋想靠近45号门,有人走过来说:“走走走。到那边去。”郝建国觉得更加可疑,于是,他故意拿起一双男人的袜子看了又看,一边问价,一边不时瞟向对门的房间,很久都不见有人进出,心底的疑问更加重了。他赶紧给李阳使了个眼色,接着连忙离开这儿,来到不远处一个买水果的小男孩那儿,给他一些钱,凑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这时,只见卖水果的小孩端着一篮水果来到45号门前大声喊道:“王老板,王老板,你要的水果!”见没有人答应正要推门,从门里伸出一个人骂道:“要你个头,还不给我滚!”“可是。这是你要的水果啊怎么••••••”门口的人一把推开他“妈的,你想死了。快点滚。再不滚,老子一枪崩了你!”小孩没办法一边不情愿的走,一边回头不停的喊:“王老板,你要的水果呀••••••”几个人连推带揉的把他给赶走了。旁边有一个摆杂货摊的人悄悄说道:“这个老王啊,好多天前都被当做共产党给抓起来了,前几天有一个小女孩也被抓起来了,小朋友别再叫了,赶紧走吧!”郝建国一听,知道大事不好,他和李阳说道:“老王的交通站已被破坏了,看来陈雪梅同志也遇到了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他们俩拐进了一条青石小巷,没人了,李阳才焦急的问道:“区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得赶紧打听陈副区长的下落,这里有没有熟人啊,得托人打听打听。”“在城西头的军部里,有我一个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是洪帮帮会的一个头目,叫杨永清,他是芷江人,是这里的驻军旅长。”李阳一听,气得差点断了气:“奶奶的,你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他可是个剿共积极分子,恨不得拿着共产党的头到老蒋那儿邀功领赏呢!”三娃子也犹豫到:“人家就是要剿共,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呵呵,这个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个不争气的小混混。其实他还欠我一笔人情债呢。”于是郝建国给他们说起了一段存年往事••••••

其实杨旅长以前叫杨品贤,年轻的时候是芷江县乡下的一个小混混。整天喜欢游手好闲,嫖赌成性。为了生计经常去和哥们做点小生意。有一次喜欢上了托口镇上的一个小寡妇姚氏。两人经常在一起鬼混。那女子长得一表人才,风骚诱人。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朝思暮想,乐不思蜀。有一次,他拿着和几个朋友合伙做生意的光洋准备去进年货,正好路过托口,这时他又想起了和这个女人做爱的一些快乐情景,那体内的一种冲动又遏制不住的升了起来。于是,他又一次来到姚氏这儿,两人一见,心肝宝贝的搂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并像蛇一样的缠住了。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杨永清像死猪一样趴在姚氏那白嫩丰腴的身上直喘气,汗水从他的脸上,身上密密的渗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女人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亲爱的,这么久都没来,今晚就不走了吧?好好陪陪我。”杨永清叹了口气道:“唉呀,宝贝,我也想晚上抱着你睡,可是我和朋友约好了,带着钱一起到贵州做生意啊。”姚氏翘起小嘴生气到:“唉呀,真讨厌!好不容易才见了面,又要说走,以后你就别来了。”说完扭过头撒娇不理他了。杨本来就是个风流多情种,见姚氏生气,又是抚摸又是哄劝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今晚陪你就是了,宝贝。”姚氏开心得把他抱得更紧了。两人在床上像猫捉老鼠般扑在了一起。又过了好久,杨永清对姚氏说:“宝贝,我今晚不走了,可是我带的那袋光洋,你可得给我好好保管,那可是我和哥们的命根子哟。”姚氏起来边穿衣服,边说:“好好好,我给你锁在大柜子里,保证万无一失。”接连两次的床上战,累得这个小年轻像是翻越了几座大山,他需要好好休整休整,晚上还得和这骚狐狸快活呢!不一会儿,他便满足而又放心的睡着了。

谁知这个姚氏,她把光洋锁进大柜里,然后到集上割肉打酒去了。准备晚上给野老公弄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她买好酒肉,正准备回家,却碰上了这一带有名的浪荡哥陆久。他不仅偷鸡摸狗,欺男霸女,还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他看到姚氏长相妩媚,又是孤寡在家,早就把她占有了。这时他看到姚氏出来打酒割肉,早就盯紧了她。在一条小巷里,他拦住姚氏问道:“哈哈,这么久不见,姚氏你是越来越有风韵了。今天怎么要打酒割肉了,是哪个野男人到你家来了?”姚氏红了脸,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哪有野男人,是我娘家舅子看我来了。”陆久摸了一把姚氏的脸道:“但愿你没有,如果真有野男人,看我不宰了他。”姚氏推开他说:“唉呀走吧,天不早了,我还要给我小舅子做饭呢!”说完姚氏匆匆忙忙走了。

等她走后,陆久便带了几个平时拜把的弟兄,来到姚氏住的院子里,等到掌灯时分,他便带着人把姚氏和杨永清双双捉奸在床。陆久把奸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一边骂道:“姚氏,你这臭婊子,竟敢偷人养汉,看我不叫族人把你沉了塘。”姚氏惧怕陆久。反口咬定:“不是我勾引他的,是他强奸了我。”说着还故意掉了几滴眼泪。杨永清吃惊的说:“姚氏你••••••”

姚氏低下头红着脸轻轻的说:“品贤,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杨永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个小女人。”于是陆久把杨品贤带到了张家祠堂,他被五花大绑的跪在祠堂里,旁边都站满了族里的一些长老绅士,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乡亲。

那天,郝建国也正好在托口赶集,认识杨品贤的几位朋友,他们正在店里喝酒叙叙旧情。这时有人匆匆跑来说:“几位哥哥,不好了,你们那位杨兄在小寡妇姚氏家睡觉,被双双捉奸在床,现在正被关在祠堂里,族人准备把他沉塘。”那几个朋友一听也着急得酒醒了一大半,一个年长的男子说:“这可如何是好?这个烂棍子,平时我老是告诉他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总是不听,现在出大事了吧。”郝建国喝了一口酒安慰道:“几位兄弟别急,我们马上去张家祠堂看看。”

他们连忙和郝建国一起来到张家祠堂,那里早已围满了人,台上坐着族长,头领,和几位有身份的绅士,左右两边都是张家的人。杨品贤一个人被跪在桌案的下方,只见他衣衫不整,血迹模糊,鼻青脸肿。他头低着,全身发抖。陆久指着杨品贤说:“族长,这个家伙强奸我们族里的寡妇,罪该万死,现在我把他带来了,请各位长老处罚。”族长和几位乡绅耳语了一会儿,威严的喝问道:“台下的淫贼,是否真有此事啊?”杨品贤哭丧着脸说:“我没有强奸姚氏,你们冤枉我了。”陆久上去就是一拳头,“你妈的还狡辩,姚氏都亲口说的,不信问问我那几个兄弟。”几个狐朋狗友一口咬定是真的。族长只听陆久一派胡言,信以为真,而其他人听了却半信半疑。

谁都知道姚寡妇一向生性风流,不可能强奸,极有可能是通奸,但都摄于陆久的淫威再加上杨品贤本来就是外乡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族长为了张家的脸面假装糊涂,族长和长老们商议后宣布:“各位乡亲们,今天姓杨的犯了奸淫罪,为了维护我们张家的脸面,就按族里的法规,滚杨品贤的嗮垫,再沉到深潭里去喂鱼。”几个打手上去就拽住他,要把他往外拖。杨品贤悲声的大叫:“我冤枉啊,我没有强奸姚氏,那可是她自愿的啊!求求你们别杀我。”看热闹的人有的“嗤嗤”在笑。

年老的族长觉得没面子,丢了张家的脸。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脸上的肌肉微微的颤抖,他气急败坏的骂道:“管他强奸还是和奸,像此等伤风败俗之人,给我赶紧拉出去沉塘,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几个人拖着杨品贤往外走,他死劲懒在地上,一边大声喊:“冤枉啊,救命啊••••••”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就往门外拖,“慢”随着一声大喝,一把锋利的三角尖刀已‘啪’的一声,端端正正插在桌子上,吓得族长和乡绅们面如土色。郝建国早已箭步来到众乡绅面前抱拳施礼到:“众位乡亲,我是江湖上传说的‘夜行风’,今天在此看到你们在此惩治奸夫,本来是你们族里的事,不该过问,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一向的风格,更何况这位杨兄是我的朋友,所以更应该管一管。”郝建国锐利的眼睛向所有在场的人扫了一遍,大家都不说话,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族长胆子大,见过世面开口说道:“久闻大名,老朽正在和族人处理家事,请问大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老朽愿意洗耳恭听。”郝建国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问道:“请问杨品贤到底犯的是什么罪?”“是强奸罪?”“哼哼!仅凭妇人一面之词就定强奸罪我看太过于草率。听说此妇人一贯名声不好,和奸还差不多。”族长被他的话气得半死,有些生气的说:“和奸也是死罪!此等伤风败俗死不足惜。”“好好好!死不足惜!”郝建国拍手欢呼。“不过为什么不见奸妇到堂,就草草的判他死罪?”乡绅们被问得目瞪口呆。郝建国紧接着问道:“既然是奸夫淫妇,为什么不同时跪在这里向大家请罪?”陆久一听慌了,对族长说道:“他一个外乡人凭什么管我们族里的事?”围观的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郝建国于是大声喝道:“给我把姚氏带上来,如果我兄弟死了,姚氏不死,那我的刀子就不认人!”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吓得族长和长老们脸色发白。陆久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他的目的只想借刀杀了杨品贤,并不想伤害姚氏。于是连忙对族长耳语了几句,族长只好说道:“听说杨品贤和姚氏是亲戚,原来是一场误会,没有强奸和通奸之说,我看沉塘就算了,大家请回吧!总而言之,姓杨的是有错的,他不避男女之嫌和姚氏同住一室有伤风化。这样吧,让杨品贤摆两桌酒席,请各位乡绅喝茶,把这件事摆平如何?”几位长老早就被吓傻了,连忙说:“好,好,好。”

杨品贤在香园酒家摆了满满两大桌酒菜,请各位有头有脸的乡绅们喝茶。等他回头去找那位小寡妇要那袋光洋时,姚氏已经带着钱和陆久跑了。

他哭丧着脸说:“郝大哥,姚氏那小婊子把我做买卖的本钱全卷跑了。”“唉,钱丢了就丢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本钱哥这里还有些你拿去吧。”杨品贤立刻双膝跪下,哭泣着说:“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哎,起来吧,以后好好做点正经事,不要瞎混混了。”这次要不是郝建国帮忙,他恐怕早就见了阎王。从此他十分感谢郝建国的救命之恩。两人还歃血为盟,结为了好兄弟。几年之后,他弃商从军,跟随杨毓芬的部队,从排长升到了南京警备区司令,后来还成了洪帮帮主。现在有人、有枪威风得很呢!

三娃子高兴的说:“那感情好,郝区长,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李阳说:“要是他不买账怎么办?”“劫狱啊!傻瓜。”“三娃子你别称能了,我们拿什么去劫狱。”两人正争吵着,郝建国想了想说:“你两别斗嘴了,让我好好想想。”李阳扯下一枝杨树叶拿在手里摆弄着,三娃子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前面的溪水扔去,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郝建国吸着旱烟,沉默了好一阵子说:“凭我的了解,杨永清这个人虽然霸道,但比较讲义气。我去找他,他应该会给我面子。”李阳说:“可陈雪梅是共产党,他怎么会帮忙?”“他们没有证据证明陈雪梅的身份,送点钱完全可以打通关节。”三娃兴奋的说:“郝叔,全靠你了。”

杨永清从剿共总指挥降为旅长,心里很不快活。上面让他在辰溪驻防,他也乐得逍遥自在。杨府里,他正在和几位姨太太打麻将。因为三缺一,李金桂也被强拉了来。她老是心不在焉,五姨太打出了一块‘四条’他没有碰;杨品贤放了一个’两万‘的杠,也不知道杠,结果老是让五姨太胡牌。李金桂放下一块幺鸡,“杠。”五姨太杠了幺鸡,然后一摸屁股“五万,我胡了。”五姨太把一大堆钱一边往自己包里塞,一边高兴的说:“唉呀,今天可是我们三姐承让,要不我哪能赢钱啊。”

五姨太有些恼火的说:“都怪三妹傻瓜乱打,害得我们出钱,真是的!”李金桂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真对不起,我一向不喜欢打牌的,是你们硬拉着我撑角的啊。”杨永清看了一眼金桂笑着说:“行了,你们别说她了,输了几个小钱就心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许剑副官也解围道:“人家三太太拿牌的手都发抖,哪像你们老赌鬼天天打牌啊,人家和你们打就不错了。”六姨太也娇滴滴的说:“许副官说得对啊,别再挑肥拣瘦了,三姐要是走了,我们就三缺一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说着,佣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杨永清说道:“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有事了。你们玩吧,我到大厅去看看。”杨旅长来到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坐下,品尝着云南带来的茶叶。听佣人说有故人要见他,心里正琢磨着是谁呢?郝建国和李阳已从院子里走了进来。杨永清抬头一看,只见郝建国,身材笔挺、魁梧壮实、目光犀利、一副干净利索的样子。他惊喜的说:“听佣人说是位故人,原来是大哥啊!哈哈哈••••••请坐请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是我的老弟”郝建国一边同杨品贤握手,一边指着旁边的李阳向他介绍。杨指挥高兴的握着几位的手说:“请里面坐。”他把二位让进了客厅坐下,郝建国笑着说道:“品贤老弟,几年不见听说你发迹了,真是有造化啊!”“哈哈哈。哪里,哪里,托老兄的福,混日子而已。”佣人端来三杯茶,郝建国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这间客厅。大厅布置得典雅大方正中悬挂着清正严明几个字,两边是竪的对联,上面用楷书写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下面是深黑色的圆桌,上面铺一块粉红色绸缎桌布,左边靠窗的桌子上摆着几盆浅绿色茉莉和碧绿色的兰草。一切都显得干净利索。郝建国边喝茶边夸到:“看来老弟的日子过得蛮潇洒啊!”

“唉,好过屁啊,老子是赚了点钱,还捞了个官职,可那是流血拼命换来的。可现在还有谁记得我北伐功劳?他奶奶的老子的官越当越小了!”郝建国笑道:“你莫老叫苦连天好不好,我又不是来向你借钱的。”李阳看着他两说话,也插不上什么,只是不时的微笑。杨永清连忙说:“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呀,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好了,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还能说什么。”

郝建国正色到:“老杨啊,我们这次不是来借钱的,是因为我侄女的事想找你帮忙。”“你侄女做么子?”“我侄女前几天到你们这儿走亲戚,据说被当做共产党给抓起来了。”杨永清立马掏出枪对准郝建国说:“没想到你真是共产党?”身旁几个护兵举枪冲了进来。郝建国冷冷的笑道:“我也没想到品贤老弟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哎呀呀,我真是瞎眼了。”“哈哈,我是党国的人,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也不客气了,把他们绑了!”

郝建国很镇定的说:“慢着,杨兄你也不问问来由就办我?”“你说。”“实话和你说吧,我近来和省主席有生意上的来往,如果你毙了我,上面怪罪下来••••••”杨永清一听,转了转眼珠子,正犹豫。廖姨太走了进来:“哟,老爷您这是怎么啦,对救命恩人动起枪来啦。”

“上面对共产党是绝不心慈手软的,能愿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杨永清这样说

廖氏连忙说:“老爷,夜大侠又不是共产党,是你的结拜兄弟啊,大家快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啊。”

几个人退下,郝建国把几条光洋放到桌子上说:“我的侄女不是共产党,前几天她去投靠伯父,被你手下误抓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这个忙,想办法把她弄出来。”李阳也赶忙上前一步说:“久闻司令最重江湖义气,为人豪爽,敢做敢当。希望杨司令明察!”“老杨,给哥一个面子吧。”杨永清见郝建国没一丝恐慌,像是很有点来头,又想到当年要不是这位夜大哥,自己的小命早没了。

杨旅长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枪,缓和了一下口气说:“老哥,不是我不肯帮忙,现在上面对共产党查得很严啊,只要沾上了一个‘共’字,谁能活着出来。”

廖正琼把一盘一盘茶水放下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放个姑娘吗?你老弟会帮忙的,大家都坐下,喝茶!喝茶!”杨永清没办法,只好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这德性,老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不了老子不当这个破司令,狗屁指挥,早晚窝囊。”郝建国站起来连忙说:“多谢小弟成全,老兄我感激不尽!”杨永清朝着里屋大声喊道:“许副官,许副官,你出来一下。”不一会儿许剑就到了,他“啪”的立正到:“旅长,有什么要吩咐在下吗?”杨旅长转过头说:“你今天陪他们到剿匪部监狱里去,传我的口谕,就说那个叫什么来着?”郝建国补充道:“陈雪梅”“对,就是那个陈雪梅,给我就地释放!”“是”郝建国和李阳异口同声的说:“多谢杨兄,救命之恩莫齿难忘。”

许剑很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几位请吧。”郝建国一行人向杨永清告辞到:“多谢杨兄,那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几位请走好,恕不远送。”杨目送着几位出了大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廖太太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用空盘把桌上的光洋都放在盘子里,笑眯眯的端起说:“老爷,这次你可发了。反正那小姑娘是不是共产党,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关着她还要吃饭;杀了吧阎王爷那儿又多了一个冤鬼,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杨永清把头扬了扬说:“是呀,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将来也许还要他帮我呢!”廖姨太笑眯眯的斜了一眼他说:“老爷,你真是高明,越来越像我老公了。”杨永清哈哈笑道:“妈的,我不像你老公,难道还有别人像?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是不是你骨头痒,要我来给你治治?”说着就来掐他。廖氏“咯咯”的笑着:“唉呀,司令饶命••••••”

再说李金桂偷听到了郝建国是因为救陈雪梅来的,而且知道他要走,心里非常激动又着急。因为自从上次他救走了张幸福,就再也没有见过郝叔叔。她是多么想知道幸福的消息啊。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梦魂萦绕。不行,今天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郝叔叔。他急急忙忙走出去,可是等她追到院子里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出了大门,只看见郝叔叔的背影。她着急的喊道:“郝••••••“字刚叫出口,但马上用手蒙住了。心里想:自己怎么这么自私呢?人家是去救人,如果我叫住他,就会引起杨家的怀疑,不但救不出雪梅,还会害了郝叔叔。她只好呆呆的站在那棵玉兰树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不!这不是眼泪,这是相思的血液,这是牵挂的情丝,这是爱的感叹号。

“娘,娘!”这时清泉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见李金桂不应他,有些埋怨的说:“娘,你怎么不理我呀?”当他看到李金桂满脸泪痕,圆睁着他天真的眼睛问道:“娘,你怎么哭了,是爹惹你不高兴吗?”李金桂蹲下身子,装着笑脸说:“孩子,娘不是不高兴,是风沙迷了眼睛。”小清泉说着伸出他肥嫩的小手说:‘娘,我帮你吹吹吧。“他一边用手轻轻檫去娘的眼泪,一边用粉红的小嘴吹着妈妈的眼睛。这时廖氏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不咸不淡的说道:”哎呀呀呀,真是母子情深啊,金桂妹妹,你真有福气,我都羡慕死你了。“金桂回过头说:“大姐啊,你别这么说,我哪有你福气大,再说我的儿,不也就是你的儿吗?”“妹妹说的也是。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某些人,人在曹营心在汉,如果知道是一家人就好。”一旁的小清泉突然说道:“大娘,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的是不是你啊?”廖氏有些生气到:“你小孩子胡说啥呀,我怎么不把你们当一家人啦?”“那你和爹为什么老欺负我娘?”李金桂制止到:“清泉,你别瞎说!”廖氏更加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回头叫你娘好好管教你,野孩子!”

“谁是野孩子啊?廖氏,你骂我儿子干什么?”杨永清瞪着眼睛,很不高兴的粗声骂着廖氏“娘的,以后说话得注意点,要不老子打烂你的嘴!”廖氏气得脸色铁青,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甩手走了。这时小清泉像抓到了救命草,连忙扑进了杨永清的怀里说:“爹,都怪大娘,她老说我娘不好。”杨永清双手抱着儿子说:“好好好,我的儿子乖,不要看书了,马上跟老子去学打枪。”李金桂着急到:“不行啊,清泉的作业还没做好呢?”“得了!跟老子学打仗,比读书强多了!”“你••••••”金桂气的脸色发青,但也无可奈何。小清泉乐得一蹦三丈高“好咯,好玩咯!”边叫,边跟着爹走了。金桂生气的看着他们走远了。

离辰溪监狱不远,有一处专门杀人的小山岗,这里荒芜人烟,有许多的树林和乱石。平日里人们都不愿去,因此特别冷清。陈雪梅和几个死囚犯都被押着来到了乱石岗。树头上的乌鸦发出“哇哇”的叫声,让人好不凄凉。陈雪梅整整衣衫,她抬头看看天空,天高云淡,一群白鹭排着一个人字,从蓝天上飞过,留下一串鸟叫声。正是美丽的春天,满山开遍了白色的野花,一阵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雪梅仿佛清醒了许多。我今天虽然牺牲了,只要不为革命带来更大的损失,自己也在所不惜。这时她突然碰到了胸前的小玉壶,心里一下子有了联想。玉壶啊玉壶,你的主人现在哪里。我就要和你一起葬送在这里了,幸福哥哥,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一行人默默的走着,都不说话,只听到脚步声和喘气声。来到一片开阔地,持枪的国民党兵说:“停下,就在这儿站好!”领头的说道“今天就送你们回老家去,到了阎王爷那儿不要找我们报仇。”陈雪梅怒视着他们说道:“你们为什么杀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共产党?”瘦猴冷笑道:“小姑娘,只怪你命不好,别嚷嚷了,安心上路吧。”“你放屁,别人就不是人吗?随便由你草菅人命!我做鬼也饶不了你。”瘦猴气急败坏的骂道:“妈妈的,你这小妮子,临死了嘴还这么厉害。把枪端起来统统的给我枪毙!”几个士兵把枪抬了起来瞄准,正在这时有人高喊:“老张,枪下留人!”原来是许剑带着郝建国他们来了。开始他们坐车到监狱的时候,才知道人已经被带走了,急得郝建国和李阳出了一身汗,匆匆赶到这里,刚好,郝建国总算松了一口气。许副官上前对瘦猴说:“老张,这个小姑娘不是共产党,杨司令叫你把她放了。”瘦猴笑着说:“行,姑娘,算你命大。”陈雪梅看见了郝建国和李阳高兴的无法形容,她一下子扑进郝建国的怀里:“叔叔,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说着眼泪滚了出来。李阳也激动的说:“雪梅都怪我们不好,差点来迟了。”许副官站在旁边微笑的看着说:“还好,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可以回家了。”陈雪梅高兴的说:“是真的吗?”许副官双眼凝神的打量她,只见她依着朴素,脸带伤痕,但眉宇间藏不住那股灵秀和美丽。身段苗条而轻盈,透着诱人的S形线条。他对郝建国说道:“老兄啊,你这外甥女长得真是漂亮,简直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啊。”陈雪梅有些娇羞地说:“叔叔你们别说了,我这几天都被折磨得不像人了,还这样取笑我。”大家都微笑的看着她。郝建国也连忙说:“各位仁兄,多有打搅了,今天我们就带着雪梅回去,免得他娘牵挂。”许剑挽留到:“大侠,你和杨司令多年不见面,怎么不多住几日啊,也好给外甥女治治伤?”“算了,算了,我祖传的药就很好。各位就此告辞吧,后会有期。”郝建国抱拳向大家告别。

郝建国三人来到三娃子住的客栈,三娃子见了雪梅激动的说:“雪梅同志,你受苦了。我都快急疯了,总算看到你们了。”陈雪梅也紧紧拉着他的手说:“真想不到这次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郝建国走过来催到:“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几个人连忙收拾东西,雪梅说等等,我去收拾收拾。陈雪梅来到洗浴间,换上了郝建国给她带来的衣服,显得精神多了。大家觉得一切都妥当了,才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出了城外,郝建国把他们送上马车,对他们说:“你们先走吧,我要去除掉出卖老王的叛徒。”三娃子说:“郝区长,那太危险了。”郝建国难过的说:“老王已经牺牲了,如果我不替他报仇,我的心里一天都不得安宁。”李阳也感叹的说:“老王真是个英雄,宁死都不屈服。郝区长,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吧。”雪梅有些难过和不舍的说:“叔叔,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郝建国点了点头说:“好,祝你们一路平安。三娃子,雪梅我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吧,我保证把陈副区长安全的送回家。祝你们马到成功。”说完,他和陈雪梅策马而去。

陈雪梅在三娃子的陪同下,回到了洪江,在母亲家里养伤。马氏看到女儿的伤口心疼的抚摸着,柔声问道:“很疼吧,孩子?让娘给你好好清洗一下。这群挨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娘,没事的,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女儿脱下衣服,灯光下,柔嫩的玉体上,一道道的伤痕,显现在马氏的面前。看到那被烙铁烙伤的地方已发炎溃烂,心疼到了极点。她无比愤怒的骂道:“下这样狠的毒手,真是猪狗不如啊!”她小心翼翼的为女儿清洗伤口,仔细的涂着药膏,生怕弄疼了她,这是她唯一能为女儿做的。她深深的知道,女儿的痛苦就是娘的不幸。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雪梅安慰道:“娘,你别担心。这点痛算不了什么,比起那些为革命牺牲的同志,我是不幸中的万幸。”马氏哽咽道:“孩子,你做的事太危险了!如果你不能活着回来,娘可怎么办啊?”“娘,革命就得有牺牲,如果我牺牲了,你千万不要悲伤,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会有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你相信我吧。”马氏停下手中的药叹息到:“孩子啊,娘不懂什么是革命,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行吗?娘求求你了。”陈雪梅深情的望着母亲那历尽风霜的脸说:“娘,如果我们不起来革命,穷人永远都不会有翻身的一天。”母亲久久的看着女儿,她的眼里充满了生活的信心。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定干的是一件伟大的事业,她为有这样一个好女儿感到骄傲和自豪!她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做的事一定是对的,娘只是担心你。”门外传来了狗的叫声。雪梅警觉到:“娘,有人来了。”马氏慌忙把她藏在草垛里面。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大妹子,是我。”马氏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于是打开门。原来进来的是郝区长。郝建国转身关好门,走进里屋问:“大妹子,雪梅呢?”马氏正要说话,雪梅已经从草垛里出来了。郝区长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伤好了没有啊?”雪梅装着轻松的说:“快了,这些伤算不了什么?”马氏着急到:“还装英雄,郝区长,她那被烙铁烙的伤都化脓了。我看了都心疼。”“我这里有祖传的烫伤药,就是特地为你送来的。”说着他把一小瓶药递给马氏说:“等会给她搽上,不几天就会好的。”陈雪梅问道:“事情办得怎样啊?”叛徒张玄已被我们除掉了。”“那太好了,这个党的败类,害我们牺牲了好几位同志。”“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吧。”雪梅应道:“恩,天太晚了,你和春生睡吧,这里还比较安全。”“好吧。这小子长得可够快的,还在读书吧,成绩怎样啊?”

马氏回答说:“学习很刻苦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还说长大了要向她姐姐学习,做大事业。”郝建国笑了:“咦,不错!这小子有志向啊!”雪梅和母亲都开心的笑了。山村的夜晚,宁静而神秘,远处传来了青蛙咕咕的欢叫声,萤火虫在夜空里提着绿莹莹的小灯笼,不时的在窗前闪过,夜露在午夜里降临。郝建国和这一家人像亲人一样彻夜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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