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即喜上眉梢,答应一声,退出门去。
钱婆扭头看向奚红叶问道,“怎么,我听说你给他们发放了蝴蝶镖,还下了逐杀令?”
奚红叶也看向钱婆,点了点头道,“是啊,本来召集门人弟子过来,是想让他们助我杀掉持玄黄刀的白衣人,为陈长年报仇。后来听说白衣人被杀了,只能作罢。”奚红叶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悔恨。
钱婆看在眼里,轻轻笑道,“怎么?没能亲手杀了白衣人,还有些不甘心?”
奚红叶仰起头,叹气道,“是啊,不甘心,我若是早一点召集门人弟子,或许白衣人就死在我双子门手下了。”
钱婆用手轻轻拍着奚红叶的手背,“这样也挺好,要是看着你担风冒险去找那白衣人报仇,我也要担惊受怕的。”
奚红叶目光温存地看着钱婆,淡淡一笑。
钱婆又问道,“那你还要逐杀谁啊?”
奚红叶咬了咬牙,恨恨道,“那个不肖弟子,欧飞羽!”
钱婆想了想,慢慢点起头来,又忽然皱紧眉头,问道,“听说你也要离开这里,去追杀欧飞羽?”
奚红叶点了点头,眼中闪出杀意,“是啊,此人可杀不可留,多年前,他跟他兄弟欧行羽大动淫心,险些害了我两个孙女,我当场杀了他弟弟,让他跑了。后来,他又在镖上涂毒,害了不少人,坏了我双子门的规矩,只恨我寻他不见,拿他不着,便宜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他又用玄黄刀杀我弟子,伤我门人,放肆至极了!”
钱婆看着奚红叶越说越气愤,怒气冲冲,满面通红,忙伸手拽了拽了她胳膊道,“红叶啊,都什么年纪了,还动这么大肝火。”
奚红叶眉头紧锁道,“老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
钱婆不停地点着头,“好好好,对对对,我没当过掌门人,体会不了你的心情,但我觉得我们这把年纪了,能放则放,能退则退,一些事情交给门人弟子,那些年轻人去做就好了。”
奚红叶轻轻摇着头,“老姐姐,你放心,这我都懂。我离开这些日子,你费费心,帮我料理一下总舵的事。”
钱婆叹了口气,低下头,答应道,“好,好。”
奚红叶看着屋门,想着心事。临走前,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谭胡回到师父的家院,发现师父不在。只有铁翁正坐在庭院里纳凉。
“铁伯,我师父呢?”谭胡问道。
铁翁打了个哈欠,摇头道,“不知道啊。”
谭胡挠了挠头,向屋里走去。
大西北的夜是纯粹的夜。安静祥和。
谭胡手臂相叠放在头下,睁眼看着屋顶,毫无睡意。他想想师父,想想玄黄刀,又想起了琴若。一想到琴若,谭胡的心就躁动起来。
风吹打着窗户,窗户颇有节奏地响着。
谭胡紧紧闭着眼睛,已经满脑子都是琴若。
风吹衣襟响!有人!
谭胡忽地坐起来,将临近床的窗户推开一条细缝,屏息凝神外观看,未见人影。
谭胡整了整衣衫,顺手拿起长刀,推开窗,一跃而出,落至院中,声息皆无。他蹲下身,四下观看一阵,并无异样。
谭胡又跃上屋顶,伏身其上,向周围观望。忽见一个人影向北而去。
谭胡并未多想,起身便追。
那人的轻功不错,轻盈敏捷。但谭胡追逐起来并不费力。谭胡小心地与那人保持着距离,以保证不被发现。
长路走尽,忽然一转,豁然开朗。
那人放慢脚步,走向一片由十几块大石头围成的小空地。空地上闪着火光。火光跳跃处,人影摇曳。
谭胡在二十步外停住脚步,伏身在沙土上。他望向四周,辨了辨方向,确定从来没有来过此地。
那人绕过一块石头,走进空地,与火堆旁一个老者隔火相对。老者把一块木头扔进了火里,而后站起身,拍了拍手,对着那人点头一笑,笑得颇显尴尬。
那人正是双子门掌门龙头老太奚红叶。而那老者是谭胡的师父癫乞丐不成名。
谭胡微微抬起上身,望向空地处,一眼便认出了师父,不禁一惊。待看清奚红叶后,更是诧异。谭胡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侧耳倾听。
不成名看着火光,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道,“从哪来?”
奚红叶也看着火光,冷冷道,“从你家来,看你没在家,就到这里来找你。”
不成名看了她一眼,略带埋怨道,“也不知道穿个夜行衣,你这衣襟多招风。”
奚红叶不屑一笑,“哼,怕被你那徒弟发现?”
不成名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火光,心中隐隐泛起一阵酸楚。
“不过,你那徒弟本事不赖,叫谭胡是吧?”
不成名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
奚红叶扬了扬嘴角道,“你不跟我说,我只能自己打听喽。”
不成名把目光投向奚红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委屈,“你也不给我机会啊。你都多久没来找我了,难道要我去找你?”
“你好意思去找我吗?”奚红叶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成名闭上眼睛,满面悲伤,轻轻摇了摇头,失落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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