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恒抬起头,瞪了一眼身旁的利中,“因为利中他偷我僧衣。”
“我没有!”利中忽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喊了一声。
善平面色一沉,嗔怪道,“没让你说活。”
利中鼻翼扇动,恨恨地再次低下头。
“你怎么知道是利中偷了你的僧衣?”善平转头向利恒问道。
“那——那还能有谁?师父,他上次偷偷下山喝酒被我发现,因我在您面前告了状,一直对我记恨在心,所以偷我僧衣作为报复!”
善平看了一眼利中。利中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
“利中,你偷没偷利恒的僧衣?”
利中看着一旁,头也不回地答道,“没有!不信,师父可以检查我的衣柜。”
善平点了点头,“那就当面检查你的衣柜。”
“慢!”利恒阻拦道,“师父,他偷了我的僧衣,一定会藏到别处,检查衣柜也没有用。”
利中扭回头,对着利恒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好了!”善平一声呵斥,“没完没了。难道还要因为一件僧衣对簿公堂不成?”
二人又垂下头,不再说话。
“僧衣的事情,为师会查清楚。打斗的事情,当重罚!”
利恒与利中把头垂得更低,等等着结果。
“赶紧把禅房收拾好,然后到我房间来!”善平说完,站起身,大步而去。
利恒与利中都被关了禁闭。善平将两人关在同一间禅房里,其用意耐人寻味。
在一门无窗的不大禅房里,利恒与利中背对背,其间相隔五步,均面壁而坐。二人都紧闭着双眼和双唇。虽外表看似安稳,但二人均思绪翻涌,气血难平。
利恒睁开一只眼向门的方向瞄了瞄,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门外无人后,利恒轻咳了一声,悄悄道,“利中,你把我僧衣放哪了?”
利中闻言,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前方的墙壁,而后狠狠啐了一口,又闭上了眼睛。
利恒闻声,也大声啐了一口,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利恒忽然觉得,僧衣不是利中偷的,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将那僧衣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了衣柜,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欧飞羽把偷来的僧衣穿好,发现不大不小,不肥不瘦,如为他量体裁衣制成一般。欧飞羽在山间找了个浅水处,以水为镜照了照。此时的欧飞羽头上光亮无发,一身僧衣,俨然是一个出家人。欧飞羽抿嘴一笑,将两手合十,口中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善远将玄黄刀移放到了他所住的禅房。众师弟极力反对,一再以玄黄刀杀气太重,易招惹是非等为由劝阻。善远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月上柳梢头。
善远同善通在庭院中漫步。善远面色平静。善通若有所思。
“善远师兄,这玄黄刀真的那般神奇?”
善远看了看善通,笑道,“哪般神奇?”
善通稍一迟疑,“每诛一命即红一环。”
善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善通不再多言,只默默走在善远身旁。
“师弟”善远开口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师兄请说。”
“王丙和金名庚被杀后,取其性命者有机会带走玄黄刀,却没有带走,所谓何故?”善远边说边看向善通。
善通眨动双眼,思虑半晌,“难道是想借少林寺之地为此刀彻底开光,而后再取走?”
善远点了点头,“师弟所言有理,这样,就会省去许多麻烦,也避免了许多危险。”
善通把目光投向远方。远方一片漆黑。
“师弟觉得杀王丙者,杀金名庚者以及放火者可是同一人?”
“很有可能。”
善远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是同一个人。”
“师兄,您一个人守护玄黄刀,实在危险······”
未等善通说完,善远即摆手道,“我私自决定将玄黄刀带回少林,我理所应当负全责。已经出了这么多乱子,我还是自己看管的好。玄黄刀放在善普师兄禅房的那些日子,恐是打扰了师兄在天之灵,实在是我之罪过。”
善通双手合十,“善远师兄言重了。”
“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善远说着,向他的禅房走去。
善通看着善远的背影,一阵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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