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胡回到大西北已经不止一天了。但还是没有见到师父不成名。听师父唯一的仆人铁翁说,师父出门散心去了。只是这散心到底要散到什么时候,无人知晓。谭胡住在师父亲手盖的三间茅草房中靠东面的一间里,每日读书习武,偶尔帮铁翁打扫庭院,种地浇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里人迹罕至。少人的地方,就缺少消息。玄黄刀又掀起了怎样的风波?吕善当近况如何?······还有莫不达,还有钱婆,还有琴若,临别时,他们说赶来了大西北,可大西北这么大,他们去了哪里呢?牵挂太多,谭胡终是难耐寂寞。他决定再等师父三天,如果师父还不会来,他便离开。
铁翁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他虽然自称仆人,但不成名对他从来以兄弟相称相待。谭胡更是尊他一声“铁伯”。铁翁烧得一手好菜,谭胡最是喜爱的他的手艺。这段日子,谭胡的饮食由铁翁全权料理。铁翁更是施展身手,美味佳肴迭出,日日令谭胡吃得神魂颠倒。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谭胡满是期待地向厨房走去。正逢铁翁从厨房出来。谭胡提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到往日令他心花怒放菜香,不禁一阵疑惑。谭胡满面堆笑问道,“铁伯,今天吃什么?”
铁翁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今天不是我做。”
谭胡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那谁做?”
铁翁向厨房里指了指,“那个老头。”
谭胡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他猜到是师父不成名回来了。谭胡点了点头,“多谢铁伯,我知道了。”
谭胡走进厨房。厨房里空无一人。谭胡向四下看了看,提高声音道,“师父,我知道您回来了,您快出来啊。”
“给我做个菜。”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谭胡听得出,此正是师父的声音。他开颜一笑道,“谨遵师命!”说着,他挽起袖子,走到灶台旁,左顾右盼,不禁咧了咧嘴,“师父,这什么都没有,怎么做啊!”
“那就先把饭弄熟。”
谭胡答应一声,走到米缸前,掀开盖子,立即直愣了眼睛,“师父,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谭胡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中,一个须发皆白的红面老者走了进来。谭胡一见,撩衣襟跪倒,纳头便拜,“师父在上,弟子谭胡此厢有礼。”
“起来吧!”
“诶!”谭胡答应一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师父已不知所踪。
“到院子里来。”
谭胡闻声,跨步出门,来到庭院,见师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
“这段时间,你也没少吃。运动运动,让我看看,你的武艺就饭吃了没有。”老者说着,撇过一段树枝来。
谭胡抬手接住树枝,面带笑意道,“怎么会呢?”说着,他舞动手中树枝,以枝代刀,习练起师父传授的刀法。
待五十七招练罢,谭胡将树枝抛出,收招定式,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不成名点了点头,“不错,但是在第七招,十三招,二十九招,四十六招之后,你有些不必要的动作。这些多余的动作会减慢出招的速度,影响招法间的衔接,也容易给对手可乘之机。好好回忆一下。”
谭胡点了点头,细细回忆着。
不成名站起身,向屋子走去。
谭胡赶忙追过去,跟在师父身后,“师父,今天中午吃什么?”
“过午不食。”
谭胡一皱眉,“师父,没出家也过午不食啊?”
不成名瞪了徒弟一眼,责怪道,“晚上再吃吧,这些日子,你给铁翁累坏了。”
谭胡“哦”了一声,惭愧一笑,“对了,师父,您传我的这套刀法一直没有名字啊。”
“以你看来,应该叫什么?”
谭胡一咧嘴,迟疑半晌,“叫不成名刀法啊?”
不成名哈哈一笑,“就叫无名刀法吧!”说着,他走进西边的草房,向身后的谭胡挥了挥手,“进来吧,你有事找我,我也有事找你。”
谭胡应了一声,走进屋子,回身把屋门关好,在师父对面的凳子上正襟危坐。
“你先说。”不成名取过手边的茶碗,放到嘴边呷了一小口。
谭胡点了点头,“师父,您可听说了玄黄刀?”
不成名向谭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左侧的墙壁。
谭胡侧头看去,只见墙壁上工整地写着二十四个节气的名称,并且在秋分到清明十四个节气的下面,都画着红色的“叉”,而谷雨到白露十个节气的下面,没有任何记号。谭胡满面惊讶地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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