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胜雪圆睁二目,呼吸略显急促,“你真的是宫孝?”
吕善当抬头看向伊胜雪,目光平静而坚定,“是。”
二人对视良久。
伊胜雪眨动眼睛,问道,“宫家有一样家传饰物,你可知道?”
吕善当满面惊讶,慢慢瞪大眼睛,声音颤抖,“宫字佩!”
伊胜雪点了点头,把手伸进怀里,攥紧一物,慢慢取出。
吕善当目不转睛地盯着伊胜雪慢慢张开的手掌。待手掌完全展开,一块眼睛大小的玉石映入眼帘。玉石晶莹剔透,通体翠绿,其中一面上精细地雕刻着一个“宫”字。玉石一端钻有芝麻粒大小一枚孔眼,一条红色细绳穿眼而过,在其外打了一个精巧的小结。
吕善当眉头微皱,眼中隐隐泛起泪光,“是宫字佩,是我家的宫字佩。”他抬起头,看着伊胜雪略带喜悦的脸,“你怎么会有我家的宫字佩?我父亲在哪?是否还活着?”
伊胜雪拉过吕善当的手,把宫字佩放在他的掌中,“能找到你也算是了了宫大侠一桩心事。”伊胜雪说着,侧头看向天空,轻轻闭起眼睛。
吕善当看着伊胜雪的举动,慢慢低下头,握紧玉佩,轻轻啜泣起来。
伊胜雪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那里飘浮着数朵被朝霞染红的云,风起云涌,伊胜雪的思绪也随之翻涌起来。
酒过三巡,京都大侠宫白刃感到脸上发烫,脑袋发沉。“看来是喝得过量了。”他自言自语着站起身,向外走去。一个汉子从身后跑来,一把抓住宫白刃的手臂,“刀主,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给谁贺号去。”
宫白刃回头看着身后的来者,并不认识,但看他满面通红,听他口齿不清,便知道是来捧场的同道。宫白刃勉强笑了一笑,“朋友,多谢捧场,你们敞开喝,我请客!”
“那——不行,我就是来给宫大侠贺号的。”说着,他回身胡乱吆喝起来,“各位,是不是不能让刀主走啊。”话音未落,席间摇摇晃晃站起来十余人,各持酒壶酒碗,蜂拥而来,在门口把宫白刃围住。
酒气蒸腾,燥热逼人,宫白刃感到一阵眩晕。他架起胳膊,抱拳当胸,施礼之余也为他撑开一片空间,“各位朋友,多谢瞧得起我宫白刃,谢谢大家了。诸位的心意我领了,已经连喝五天了,宫某真的不胜酒力了。我们改日再叙,改日······”
“宫爷,不能说走就走,还没尽兴呢!”
“是啊,宫大侠再喝一碗!”
“再来三碗!”······
吵嚷一片,混乱不堪。
宫白刃眉头微皱,伸手夺过临近者手中的酒坛,高高举起,“各位,宫某谢谢大家了,我先干为敬!”说着,他举起酒坛架在齿上,仰头痛饮。眨眼间,一坛子酒被喝得涓滴不剩。宫白刃把空空的酒坛抱在怀里,打了个酒嗝,“各位,宫某人谢谢大家了!”
“宫爷海量!”
“宫爷爽快!”······
霎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围者终于陆续散去,宫白刃怀抱酒坛踉踉跄跄穿过人群走出酒楼,站在大街上。晚风微冷,他深呼吸数次,定住心神,抬头看了看月亮,算了算时辰,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醉意渐浓,宫白刃强睁醉眼看着大道前方。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碧玉碗环,一股清凉立即透过掌心,直达心脾。宫白刃身体微微一颤,扇动鼻翼,长长吸入一股空气,脸上立即挂满笑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夜已深,宫白刃单手拎着酒坛,不紧不慢地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能吹得人得意的不单单是春风,如今这偏冷的秋风也可以把宫白刃吹得得意洋洋,毕竟得意的是人,管他是三月的春风还是九月的金风,抑或是腊月的朔风又如何呢?
又是一阵风吹来,但不是秋风,是兵刃挥舞所带起的罡风!
宫白刃猛地睁大了眼睛,迅速弯腰,躲过了自身后袭来的兵刃。未等他再有动作,左右两侧,两把钢刀同时刺向他的身体。已没有机会闪躲,宫白刃挥动手中的酒坛,一声脆响,酒坛被击中,零碎一地,袭向他右侧的钢刀被阻截在半路。但与此同时,袭向他左侧的钢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左肋。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