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警员都自发聚集到办公楼前，站成三队，摘下帽子，深深鞠了三个躬。
当然，没有张局长。
刘副局长抱着花妹的尸体，昂首挺胸，离开了国旗下。狗蛋跟在他后面。
张局长正在打电话，用办公桌前的卫生纸擦拭着一直流汗的额头。而刘副局长也没有敲门，一脚将局长办公室的门踹开，直接走了进去。
张局长惊讶地看着他，直接挂上了电话，厉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
刘副局长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着，将手里抱着的花妹的尸体直接放到了张局长的办公桌上。由于花妹的尸体被刘副局长用警服包着，只能看到衣服上的一片血迹。
血迹已干。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局长办公室里。
张局长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桌子说道：“这是什么脏东西？”
站在后面的狗蛋开口喊道：“你才是脏东西，我妹妹是人。”
“你妹妹？”张局长这才意识到桌子上放着的是尸体，一具小女孩的尸体。
他开口说道：“拿走，快拿走。来人，快来人。”
但是并没有人进来。
少许，躲在门口的一个警员慢慢走了进来，站在了张局长和刘副局长之间。
张局长对着进来的警员说道：“快，给我把他赶出去，他疯了。”
警员低着头，并没有做动作，而是选择走了出去。
刘副局长开口道：“你到底派不派警员过去？”
张局长回道：“你在恐吓我？”
刘副局长又重复一次，说道：“你到底派不派。”
张局长一拍桌子，吼道：“那里没什么好查的，我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去。”
刘副局长眼睛了充满怒火，但并没有发作。他抱起桌子上的花妹的尸体，走了出去。狗蛋跟在身后。
走出办公大楼，警员们还是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刚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警员也已经站在了队伍里。
刘副局长并没有看他们，直接走向了县公安局的大门。
突然，一个警员开口道：“刘副局长，我愿意跟你去。”
接着是第二个警员这么说，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的警员整整齐齐的站成三队，喊道：“刘副局长，我们愿意跟你去。”
刘副局长停住了，他慢慢转过身体，抱着花妹的尸体朝着全体警员深深鞠了一个躬，再直起身子，两行眼泪流了出来。
他说道：“我谢谢你们。”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县公安局。
狗蛋并没有立刻跟在他身后走，而是也学着刘副局长的样子对着所有的警员深深鞠了一个躬。警员们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深深弯腰，小小的身材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狗蛋认真鞠完躬后，刘副局长已经走到门口，转过头看着他，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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