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狗蛋和花妹两个孩子慢慢挤进人群,用小手依次拉着村民的手,仰着头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大叔,求求你,找找我娘吧。”、“哥哥,求求你,找找我娘吧。”……
到场的村民低着头看着两个孩子,等孩子“求”完他们后,头低得更低。
其中一个妇女说道:“走,咱们再去找找吧。”
村长的脸色也露出了微笑说道:“都再找找,再找找。”
而蔡峰、刘副局长和小蔡并不在场,他们现在在狗蛋的家里。
狗蛋家的院门依旧敞开着,狗蛋的爹坐在地上,背靠在院子角落的树上,无神地看着前方,目光呆滞。
蔡峰蹲在他对面,刘副局长和小蔡站在一边。
蔡峰看着狗蛋的爹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她跑呢?”
狗蛋的爹呆滞地回答道:“不要再找了。”
蔡峰继续问道:“为什么不要找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很不安全。”
狗蛋的爹自顾着说自己的说,又重复了一次:“不要再找了。”
是的,不需要再找了。他已经把她放跑了,何必再找呢。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的朴素的农民大都养成了听天由命、任劳任怨的性格。
蔡峰他们三个人没有再理会狗蛋的爹,走出来狗蛋的家在。之后,在蔡峰的带领下去了后山。
后山的树木依旧浓密,植被依旧茂盛。但是,唯独掩埋烂肉的地方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现在那块原本用来掩埋烂肉的地方,全部被山里的石子铺上了。
蔡峰看着,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用石子铺上的,因为地方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刘副局长看了看蔡峰问道:“老哥,就是这里吗?”
蔡峰肯定得回答道:“就是这里,只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再这里了。”
小蔡听到后,也充满疑问地看着蔡峰。
蔡峰说完后,走到那片石子地;蹲了下来,用手扒开一片石子,徒手扒着石子下的湿土。刘副局长和小蔡也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三个人同时望去。原来是一个村民摔倒在了地上,但他是后背着地的,其原因要么是他走滑了脚摔倒的;要么就是看到蔡峰三个人在这里,他并不希望三个人看到他,他就盯着他们,自己慢慢向后退,不小心绊倒了石头而摔倒的。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现在就是来了一个人。这个村民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黝黑瘦弱,剃着平头。
刘副局长快步跑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村民却并没有逃跑的意思,索性慢慢坐了起来,说道:“我是村里的社员,是来这里找狗蛋的娘的。”
刘副局长已经跑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村民站了起来,又弯腰看自己的腿,他用手向上撸了几下左脚的裤腿,可以看到他的左腿上有一道巴掌长的划痕,皮肉外翻,鲜血从伤口上慢慢溢了出来。
蔡峰已经徒手挖出了半米深,却没有挖出烂肉,只是潮湿的鲜土和土里的石子。
他没有再挖下去,知道哪些烂肉已经不再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也看着不远处的村民。
蔡峰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昨晚一起在这里捆绑狗蛋娘的村民之一。
他问道:“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跟昨天不一样了?”
蔡峰说完后,指着脚下。
可是,那个村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昨天没来过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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