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虚脱是什么感觉?就像坐在废器旁的凌云城那样,无力地缓缓喘着气,双唇紧闭,看向左边愈好的各类武器。
自昨晚妍儿离开后,真的再未出现。而这一天里,凌云城的脑海中始终重复着推摔妍儿的画面,愈器的动作也因此多次中断。他悔恨的看着夜空,在心中反复咒骂着自己的幼稚行为。
判断一个人是否幼稚,就是看他是否经常有意无意地伤害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只有无能的懦夫,才会将愤怒撒向柔弱的女子。可错误一旦犯下,良知便会一直惩罚自己,无法忘怀,耻于放下。
凌云城疲惫至极,咬牙缓缓站起,一日一夜的愈器让他吃尽了苦头。他完成了大约七百把,心中想着,至少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妍儿在十天后受到穆仁的责备。
“必须去找点吃的。”凌云城在挪行时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
咯啦一声脆响,打破了沉寂的废器场,从未听到过的响动让凌云城警惕起来。他来回扭头观察着四周,小心的迈出两步后,碎裂的脆响再次从身边响起。他连忙停下脚步,来回看着四周,冷汗乱冒可不敢贸然擦拭。
他使出全力,迅速蹲下,从握住脚边的一把短刀到举起之时,已经听见了无数声脆响。
凌云城终于找到了脆声的源头,是从双臂发出的。他思考片刻,连忙运起月明诀,原来双臂上密布的注灵草,不知在何时变成了薄薄的一层甲壳,并且已有好几道明显的裂痕,顺着裂口处看去,小臂内侧出现了十几个缺口。他的心跳加速,低头后看见了十几块落在脚边的碎片。
凌云城想起钱叔说过撑死注灵草的办法,虽说疯狂的愈器行为的确含有这样的考虑。可是,没想到刚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注灵草全部喂饱。他连忙捡起地上所有的碎片,反复检查地面直到再无碎块后,才站起身向择器堂跑去。跑步中只要听到脆响之声,他便停下脚步认真捡着。
“钱叔,钱叔!”凌云城站在择器堂门外大声喊着,他努力使嗓音变得平和,希望能让钱叔察觉到自己的转变。
“你这娃子又发什么神经?”钱叔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慵懒却异常清醒。
门缓缓打开,钱叔看着站在门口的凌云城,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这大半夜的跑了过来。”
“钱叔你看,我手里这是不是灵片?”凌云城伸开紧握住的左手,向钱叔展现他的发现。
钱叔嗯了一声,俯身趴到到凌云城的左手前,仔细看了一会儿,支起身子哈哈大笑几声,不停地点头说道:“不得了哇,不得了哇!”
“这灵片我应该怎么用?”凌云城激动到有些发抖,疲惫之感早已消失不见,有些走音地问着钱叔。
“简单,直接吃下就好,千万别停下月明诀,留下一股内真就好,别再阻了气息的疏导散发。”钱叔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屋内,拿起烟杆后,塞了点烟丝,捂住烟斗的拇指微微发力,烟丝燃起。
凌云城老实地嗯了一声,运起月明诀后谨慎地捏起两小块灵片放入嘴中。他感觉舌根一阵清凉,灵魂好似也激荡了一下,连忙吸入左手掌心内剩下的十几块灵片。
钱叔叼着烟杆,认真观察着在凌云城筋脉内不断变化的内真。忽然他眯起眼睛,盯着滑向凌云城腹内的几块已化成无数细小微粒的灵片。微粒不断散向凌云城全身,融入到开始发出耀眼强光的内真中,强光穿透了他的肌肤,将整个择器堂照成白昼。
用月明诀观察变化的二人不得不将视线偏向一旁,回避这刺眼的强光。
若有外人经过,一定会被择器堂门口散发出的红色强光吓跑,凌云城此刻好像燃烧一般不停地闪耀着。
凌云城的饥饿感因服下灵片而消失,疲惫感也已不见,内真不断在筋脉中飞速流转,转化着十几块灵片中还未融入的灵量。
双臂上剩余的硬壳继续吸食着皮肤下冲出的内真,片刻后喀喀声响起,被散发出的内真冲裂,落向地面。
钱叔发现强光褪去的凌云城,此时已闭上眼睛,开始站立“打坐”,进行着荒废已久的对冲筋脉,月明诀提炼走的内真也已归位,筋脉内再次出现了两股交错对流的内真,并且不断地变粗,强化着筋脉的韧性。
钱叔看到这里,连忙蹲下身捡着地上的灵片,等待凌云城打坐的结束。
“三……四”钱叔小声数着,当凌云城已经睁开眼睛,他欣慰地说道:“娃子,你已回到注真四层了。”
凌云城听到后兴奋地问道:“那我吃完全部的灵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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