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凌云城惊讶地叫出声，这个数目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他十岁那年和师傅一起愈器，一天也就愈合了十几把。上一次在思过园里，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才愈合了六七十把而已。
“尽力完成。你若每天完成五百把，我大致算了一下，用不了五年你就能填补两千金的损失，到那时，是去是留，全看你自己的意思。”
“五，五年？”
“怎么？”穆仁语气骤变，这让凌云城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的现实处境。
“没事，弟子尽力。”
“这就对了。”
“还有别的事吗？”
“我想知道，每天给我送饭的那位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你自己问她去，问我作甚。”穆仁说完，一甩袖子，御器而去，“十天后，我再来此见你，莫要让我失望。”声音虽然越来越小，可在凌云城听来却非常沉重。
“一天五百把，十天五千，一百天五万，一年十五万，五年……唉！”他蹲下身去，双手抱头，看着黑色的废器高山，突然感觉黑的那么深邃，让他不敢窥视。
凌云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堆高出他五六头的废器堆，他万分疑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堆上去的。
夜已深，这位少年蹲在身前这堆废器边，借着月光开始挑选出还算比较完整的武器。
“长兵器一堆，短兵器一堆，这堆是刀，那堆是枪。还有……”
他不停地翻捡着，偶尔抬起头看一眼空中的明月。没多久，层层的红波不断散开飘起，慢慢地在废器堆间来回的弹着，直到消散。
天边渐渐发白，不知不觉中，凌云城愈了一整夜的器，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看向愈好的一堆，数了一会儿，竟然才七十把。
“七十把用掉一整夜的时间，即使我不吃不喝不睡，最多也就两百把，这可怎么办？”
但令他奇怪的是，虽然现在十分疲惫，但是内真充盈，似乎没有一丝的损耗，他看着一夜之间粗壮不少的双臂，心中非常兴奋，“没想到愈器还有强身健体的奇效。”
“吃饭啦！”女孩再次出现，这一天她穿的是鹅蛋黄色的短衫，水蓝色的蝴蝶盘扣精致可爱。
她跳下双刀，向砖房内走去，将篮子中的碗碟摆在木桌上后，便走回门口。突然迎面撞见准备进来的凌云城，她连忙将头扭向一边，似乎并不想看凌云城。
凌云城的个子和女孩持平，也不让开，歪着身子看着女孩，发现她的眼圈略微有些红肿，似乎刚刚哭过，头发虽已盘好，却有几丝乱发翘起，随着风轻轻摇曳。
“你叫什么名字啊？”凌云城小声问道。
“我不是让你猜的吗？”
“猜不到。”
“那就安心吃饭吧。”女孩推开站在门口的凌云城，跳上双刀，向东北方飞去。
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饭菜，凌云城不禁感慨起来。虽然双臂因为过度劳累有些酸痛，不过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也就不愿再想别的烦心事。
“如何才能提高愈器的效率呢？”他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思索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凌云城在废器场安心愈器，女孩送的饭菜总是那样的准时、可口。可是无论怎么问，对方就是不说自己的名字，凌云城开始的几天虽有些不快，不过后来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如果知道她的名字，恐怕就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了。”凌云城想到这里，心中便愉快起来，虽然聊的也只有两三句，不过，对他来说，也好过无人说话的一天。
第十天一早，穆仁果然在废器场里现身，他看见凌云城还在愈器，心中非常满意。
“城儿，现在愈好了多少把？”穆仁走到凌云城身边，看着浑身是汗的少年，缓缓说道。
“若要算上还没愈好的这堆，就有一千把了。”
“一天才愈百把？”穆仁眉头微皱，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的不悦。
“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愈器，完全没有休息过，我真的尽力了。”凌云城站起身，吃力地耸起右肩，歪着头蹭了蹭鬓角上汗珠。
“你双臂怎么了？”穆仁吃惊的看着凌云城，发现他双臂红肿，粗赛大腿，色如重枣，血管紧贴在表皮下面，看着直让人触目惊心。
“可能是休息的时间太少吧，现在一天比一天粗肿，我还以为过几天就会消肿的。”凌云城面带苦笑，眉毛紧皱，似乎是在忍耐着疼痛一般。
“唉，先回屋休息会儿吧。那一堆先不用愈了。”
其实穆仁对凌云城十天内的愈器量非常满意，现在愈好的一千把中，大部分是长兵院和短兵院中剑之堂的武器，也是梵华派里面消耗最快的几类兵器。一般一两个月才会有弟子送一次废品。
而废器场西边的铸造区，按照过去的效率，废器回炉重铸的话，十个人忙碌一天最多也就几十把。穆仁之所以说五百把，只是为了让凌云城认真干活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穆仁疑惑的看着狼藉的桌面，星星点点的饭菜，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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