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既然这是掌门的意思,那你就留在本堂好了。”
“多谢苏先生。”凌云城平淡答谢,他垂下眼帘,只希望能赶快结束对话。
“但是,”苏倍放下手中端着的茶,“你既然是本院的弟子,就必须研习心法。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思过园,何时能使用御刀心法,何时搬回原来的房间。”
“是。”
“还有,”苏倍略微思索一会儿,看着凌云城,“从今天开始,堂前堂后,习武场,仓库等任何地方均由你来打扫,二位师兄安排的任何杂务也不得推辞。你可接受?”
“凌云城遵命。”凌云城脸色平静,没有一丝的不满,对他来说,在堂内做这些事情,胜过在外面被人羞辱。
“一会儿就开始干活,干完活吃饭,然后就去思过园练习心法。”苏倍说完,走回后堂。
“师弟,你不要生苏先生的气。”张全拿着扫帚从后堂走了过来,同情地看着凌云城。
凌云城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扫帚,转身说道:“我去打扫别处,否则可没晚饭吃了。”
“师兄帮你扫,刚回来,就干活,说不过去。”季林拿着两把大扫帚,笑着走到凌云城身边。
“这可不行,苏先生要骂的。”凌云城连忙制止,不停的摇头。
“苏先生不会骂的,他刚才有说过,二位师兄安排的任何杂务不得推辞。我现在就安排你跟着我俩打扫前堂和习武场!”张全哈哈笑了几声,接过季林递过来的扫帚,在空中甩了几圈后,便走到一旁开始打扫。
凌云城眼角湿润,用力握紧手里的扫帚,一年多未见的两位师兄,对自己还是像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
很快地,堂内被三人打扫干净,晚上吃完饭后,季林和张全无奈的离开后堂,开始当日的晚课。
凌云城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笑着目送二人,洗干净碗筷后,悄悄地走回思过园,他不希望打扰到前堂做晚课的三人。
他怀内放着季林偷偷拿给他的一个馒头,心头一阵温暖。坐在破屋内的大青石板上,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陷入了沉思。
“连刀都不给我,我拿什么来练习心法。”他闭上眼睛无奈地笑着。
“还是先打坐吧。”凌云城三口两口吃完馒头,随后又喝了一大瓢的水,调整好姿势,便在破屋内安心打坐,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唯有每日的打坐是不会少的。
红光冉冉,照亮了整间破屋。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又过了一个多月,凌云城已经渐渐掌握打扫的技巧,干的越来越快,不用再拜托二位师兄来帮他打扫。每晚吃完饭后就回破屋打坐。单调却也充实,唯有报仇这件事时刻提醒着他,不能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与其在这里徒然耗时,不如做自己能做的。”凌云城想到这里,目光便停在那些废旧的大刀上。
从苏倍那里得知,这些大刀是在练习中损坏的。自从穆掌门管理梵华派,弟子们就多了一项训练内容,那就是必须要参加十八堂比武大会。
为了不当倒数第一,每个堂都开始进行堂内比武切磋。久而久之,武器损坏变成了常有的事,数量不断地增加。等攒到一定程度,就由废器场派人来这里统一收集,回炉熔炼后重新打造,反复使用,以节约支出。
可刀之堂只有两位弟子,武器又不会轻易损坏,而招新又是好几年才会进行一次。所以,废掉的武器就扔在这里,等攒到一定的数量,再由堂内弟子亲自送到废器场。
凌云城蹲在那堆废刀旁,仔细翻捡着外形还算较为完整的。分成几堆后,他看向一堆心脉比较充盈的废刀。
“就你们了!”凌云城说完,将看上的那堆废刀平铺在地上,尽量摆成完整的样子。他心情愉快,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和师父一起练习心法的时光。
他左手拿起一块已无心脉的刀身,用双指捏住,闭上双眼,运起内真。身体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渐渐将手中的刀身包住,颜色逐渐变浓,形成一层薄膜。当那一块刀身完全被红色的薄膜严密裹住后,刀身好似化了一般,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水球。
凌云城用力捏了一捏,红球变成了红条。他睁开双眼,将手中的红条涂抹到细缝处,此时红光四射,在园内散发出层层波纹。没几下,凌云城抬起左手,手指捏着的红条已经变成了一截长长的金属条,而红色薄膜早已不见。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浊气。拿起愈好的一把大刀,仔细看着毫无痕迹的刀身,“看来,愈器心法还记得不错,没有忘掉。”
他高兴的将愈好的大刀放在一旁,便开始继续愈合其他的大刀。当其它几堆废刀全部愈好后,他算了算,愈好全部的大刀只消耗掉了两把废刀的刀身。
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向星空,此时已到深夜。他将愈好的刀全部藏好后,便走回破屋,躺在青石板上。现在他心中又有一个想法,不过还需要仔细计划,他闭上眼睛仔细想着,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天色渐明,熟睡中的凌云城感觉脸上不断有水滴落,他睁开双眼看向屋顶,此时外面正在下着大雨。他擦了下脸,站起身,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暗喜。凡是雨天,堂外的场地不用打扫,虽说雨后会更累一些,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练习愈道心法,愈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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