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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山海关风云汇聚,燕京都雨雪弥漫(2 / 2)

“师父,阿哥他……”东莪十分关心地说道。

“他,没事了,哎……赤霄剑终归是魔剑啊!”花甲老者长叹一声道。

“范先生,东莪……我……”青年男子朦朦胧胧间语道。

“阿哥,你怎么样?”

“我感觉头痛欲裂……”青年男子双手紧抓着额头,拼命地摇晃着道。

“烨华,你稍作歇息,这是那雪衣女子留下的清心咒对你多有益处,日后多加研习会减轻你的痛苦!”范文寀(范文程兄长)从衣袖中取出一本用黏浆补接好的书籍递给那拉•雄库鲁。

“赤霄,我只要赤霄剑,要此等物什作何之用?”那拉•雄库鲁直接挥手将粘接好的书籍再次扯成两半怒道,“东莪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伤之此等地步,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回盛都好好地做你的格格?”

“阿……哥……”东莪眼里噙着些许泪花,欠身拾起被撕裂成两半的清心咒道。

“混账小子,竟敢作此糊涂之语?”范文寀挥手扇了烨华一巴掌怒道,“你可知你昏迷两天莪儿寸步未离悉心照料?这本清心咒她花费了多少时比对粘起?”

“我……我……”那拉•雄库鲁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莪儿,阿哥错怪你了!”

“哼……你就好好地去找你的璃儿去吧!”东莪哭湿了粉红的桃色面颊,挥袖跑了出去……

“莪儿……”

“让她静一静吧!鹰影回禀崇祯自缢大明已亡,大顺李自成入住燕京,这等千载难逢时机当速度禀报盛京,你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迅速启程回盛京细细禀明此行所得。”范文寀起身走到桌旁拿起写好的书信,撩指于口一声长哨后,一只雄鹰落在客栈窗前,将信件绑在鹰的脚上……

东华门夜市

燕京易主不过是君王换姓,没有了朱氏王朝的庇护臣民们并非没法生活下去,天空的月亮依旧那么明媚动人,柔和的月光轻抚着大地的每个角落,明镜般的湖水也承载着皓月浓浓的爱意……

“臭阿哥……坏阿哥……惹莪儿生气……”去东华门外东夜市的弧形拱桥之上一襦裙少女坐在石栏之上,顺手折断三月刚出嫩芽的垂柳条,恁成一节节扔到平静的湖里荡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

“扑……通……”一块石头不歪不倚地落在少女静坐地拱桥下的湖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啊……”少女被突如而来地飞石惊吓差点手滑落入湖中……

“是你……你这大坏蛋……”少女晃过神来,随手将柳丢向一尚未弱冠以云锦丝缎束发的白衣少年……

“不得无礼!”白衣少年身后的两名执剑护卫撩剑而起将迎面而来的柳条劈成数截……“退下”白衣少年一声喝下,两名执剑护卫欠身后行,低声对二人小声细语道,“尔等先行去军师府,我稍后便到,切记此事不可多言!”二人退步而去……

“东莪姑娘多有见谅,粗鄙之辈不晓礼数!”白衣少年见二人离去便探步前言道。

“哼!粗鄙之辈不通礼数也罢!你这番‘投石问路’之举倒是很符合君子风范?”东莪跳下石栏颇带几分愠色回敬道。

“东莪姑娘言之有理,在下正有投石问路之意,想询问一位衣着天蓝白襦裙的姑娘将去往何方?”白衣少年嘴角露出几分狡黠的笑。

东莪心中微微一颤,低颌双手紧攒天蓝白襦裙裙边,带着三分羞涩之意恶狠狠瞟了白衣少年一眼:“本姑娘去往何处与你何干?”

“何干?本公子本想坐在桥头好好地欣赏一番初春三月来第一场月景,不料明月羞涩于石栏少女美艳之姿,不肯现于苍穹”白衣少年长叹一声,“哎……想来定是那少女不愿我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如此这与我不知有没有干系?”

“咯……咯……”东莪掩面而笑道,“登徒浪子尽说些花言巧语!”不经意间东莪便由喜转悲多添几分不悦之色,心中自言自语道,“莪儿若真是这般,为何阿哥不理会莪儿?”

白衣少年看了眼东莪,心中亦是明了,迈步坐于石栏之上看着苍穹北面几颗零星道,“皓月不懂天穹之美,倒是那颗天龙星(三月星辰,天龙之命自喻身份)极力地散尽光华衬托苍穹之姿,颇有几分慧眼明珠。”

东莪面露喜色,白了白衣少年一眼:“凭你还天龙星?那我岂不是仙女星?”语毕,便“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那岂不更加完满?天龙星、仙女星共聚北辰苍穹定是一段难得佳话……”白衣少年侧面柔情似水的目光定格在少女笑脸之上。

“佳话?怕又是一段伤感,三月星辰天龙又怎么会与六月星辰仙女相聚……”东莪双手紧握着卷起的衣角,闭目颔首沉默不语……

“姑娘可曾听闻六月飞雪?天道之大,曷其有极?万事万物并非亘古不变,更何况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可见凡夫俗子之力亦可逆天行事……”白衣少年跃下石栏,挥袖而立,目光如铁(和谐)凝神于那颗闪烁无比的天龙星。

“逆天行事?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这些终究是神话传说谁也没有见证过!”东莪带着几分伤感道,“也许只是先贤们安慰后人编纂之言,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姑娘这番见解却也让在下为难了!”白衣少年从白绢边袖上抽出一根白丝线,双手翻编着道,“姑娘儿时可曾玩过汉家游戏的得翻花绳?”

“当然记得,那么美好的孩童回忆,和阿哥……”东莪一收小脸上那几丝闷闷不乐之意,笑盈盈地言道,可还未说完看了一眼白衣少年紧锁的眉头便欲言又止,换改作几分娇羞言道,“不过这么幼稚的游戏莪儿才不会再玩呢!”

白衣少年带着几分激将之意道:“愿来是时间长忘记了解花绳之法,故意找这种理由开脱啊!”

“哼,我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我怎么不会?”受了激将法的东莪带着几分愠色便迈步前去解花绳。

殊不知当她迈出解花绳的那一步起,她就深深地陷进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花结”。白衣少年的那个结根本不是结,也许是活扣越解反而越杂乱终究会将两个人的两双手紧紧的缠在一起,缠住了他们的心,缠住他们的一生一世……如同月老的红线一般……

白衣少年呆呆地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甚是入迷,唐突之下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月老不给我们牵红绳,我自己牵!把握自己的姻缘!掌控自己的命运!”

东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了,扭动着被死死钳住的纤纤细手……

白衣少年空出右手并指轻放在厚厚的唇边,微启下颌两排皓齿略露狠狠地闭合,将并指放在白丝线上,鲜血顺着白丝蔓延缠绕了两个人双手,缓缓地由他的心流向了她的心……

“血姻为证,繁星为鉴,卿未嫁,君不娶……”白衣少年紧握东莪的手,面向星空并指立誓道……

东莪抬起泛着几云嫣红的脸庞看着他那副似孩子气而又无比真诚恳切的模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咚咚……咚咚……二更鸣,灯火零……”远处东华门附近传出一阵打更鼓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东莪听见鼓声急忙转移话题,将缠绕的红线撩开起身欲离去,支支吾吾道,“额……都二更了呢!喂!大坏蛋……我该走了……”

“且慢……”白衣少年提手挡住东莪去路道。

“哼……怎么?想抓我回去邀功领赏?”东莪锁眉跺脚,将双手并在一起故作捆绑姿态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姑娘误会,只是……只是天黑灯熄你孤自一人在下不放心,愿护送一程仅此而已……”白衣少年退步揖手致歉,提手指向身后那条骤然漆黑的东华街道。

东莪心中不知该如何才好,虽然他已经秉退护卫,但若由他送回亦可知晓阿哥师傅一行下落,然而如若拒绝这黑漆漆的街道,自己一个人走完指不定出来什么东西吓到自己,东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哎……”自言自语道,“想想都不敢涉足”,便巧语回道,“喂……月什么来着?是不是这条夜市街道没了灯光你害怕了?本姑娘仁义胆大现特许你尾随我走完这条街,给你壮胆引路!”

“月燚这般便有劳姑娘引路了!”张鼐知道她防范自己之意,亦知道她真的是一个人害怕且不好直言开口,于是顺意笑而回道。

二更鼓起,灯火而熄,夜市也会随之而止,唯有每逢节日,大型互市才会拖延至三更停市……不单单东华街灯光熄灭,整个北京城也迎来了战火后的宁静,慢慢地随着夜色而睡去,一去战火时的疲惫之意。此时此刻唯有天穹之上那颗堪比皓月的天龙星闪烁着光芒为行人引路……

那条宽广的东华街此时显得分外狭窄漆黑,依稀间透过星光看到一泛白色襦裙少女小心翼翼地怯懦地移动着步伐通过东华石门……她身后空无一物,那白衣少年单手撑着石栏之上看着少女那般行径,情不自禁一通大笑:“哈哈……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东莪姑娘居然怕黑啊!”

襦裙少女听到声音从远处石桥上传来,本以为他跟随在自己身后,没想到竟然……竟然……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犯傻被骗,如惊弓之鸟般回头便跑……

“啊……扑通……”也许不适应汉家棉布花鞋和宽大的襦裙,也许刚逢大雪地面上残留的一层薄冰,东莪华丽丽地摔在地面之上……

桥头的张鼐显然没有预计到事情的发展,已然没了君子仪态,慌乱之际跃身落地于东莪身边,然而觊觎男女有别的礼法,只能手足无措地望着半卧于地的东莪……

“喂……月什么来着,也不扶我一下?”东莪紧紧地咬住樱花的唇,紧皱稍眉道。

“呃……”张鼐神情更为复杂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喂……迪瓦阿斯(Dwaas满语呆子)……”

“嗯?”

东莪瞟了张鼐一眼见他满脸疑惑、一头雾水,伸出右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襟示意搀扶她起来,又言道:“呆子,满家女子可不似汉家女子拘泥于繁文缛节,还不扶我起来?”张鼐不禁满脸通红仍顾忌礼法,便欠身捻袖遮起右手供东莪支撑起身……

“哎,木鱼朽木……”东莪见张鼐深受礼法影响,不禁无奈摇头双手按在那白缎棉袖遮掩的手臂之上(和谐)将自己缓缓撑起,“啊……”东莪一声疼叫脸色煞白,皓白的“梳”齿轻叩着樱红的唇,双手抱着右脚蜷缩身躯半卧于地……

张鼐默不出声半蹲于地右手轻捏住了东莪的右脚踝,如狼眸般地眼直勾勾地盯着东莪……那楚楚动人的镜眸中几丝柔光使得张鼐怜惜不已;那白皙透粉的脸颊令张鼐无法压制住不安分的左手情不自禁前去触碰;那樱红中泛白的唇时不时喝出少女芳香的气息引得张鼐犯罪的气息汇聚一身,魁梧的身躯已突破君子道德的底线逐步前倾试图用鼻唇一品芳泽……

“你……你做……什么?”花容失色的东莪惊骇之余怯怯懦懦地凭借无力的双手撑着身躯后移……试图拉远这咫尺之距,试图避开那从未触及过的气息,岂料灌铅的躯体根本不听使唤,任由两种气息扩散交(和谐)合……

“啊……”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刺穿整个东华街的门窗户纸,余音

悬空几息才绝……

“踝骨错位只不过稍稍正骨也用不着这么般反应吧!”张鼐向后缓了一缓……

“混蛋,你竟敢……竟敢……那样……”东莪圆睁着清眸怒瞪着张鼐、滚烫的脸颊红得渗血、紧咬着被轻啄的唇喃喃道。

张鼐带着几分戏谑道:“哪样?嗯?”趁机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东莪道,“本想转移姑娘注意力以减轻正骨之痛,奈何女子终究是女子!不过方才之举我月燚铭记于心,终生不忘!”

“方才……额……那个……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东莪带着几分糊涂之意避开张鼐那双眼,侧了下身欲强撑起立道。

张鼐看着东莪虚踮着右脚笨拙地起身,又一次直勾勾地盯着东莪一步步地逼近字字巍峨道,“有些东西不是说一说便能忘记,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晰!”

“我……我……就是忘记了……你……你……你想怎么样?”东莪踏着左脚虚踮着右脚拖着沉重的步伐双手前伸阻挡后退着……

白衣少年凌厉的眼神刺穿虚空映射在那涟漪泛滥的清眸中,那双娇弱的手经不住厚实胸膛的碾压慢慢弯曲……

“你……”薄若蝉翼的唇流出颤颤巍巍一声……

白衣少年轻轻扯下东莪发髻的绕娟,以快速的农家常用的栓结手法蒙住眼睛,背过身去半蹲于地向东莪示意道,“长路漫漫终究会有尽头,燕京之大庞如汪洋,若东莪姑娘心有顾虑在下愿蒙眼陪姑娘走这一遭!”

东莪踮着肿胀右脚犹豫了些许,望着那不动如山的脊背和肩膀和阿玛一样宽厚、平稳,只是若依靠几许能否安稳地放下、彻彻底底地从心里放下……

天公作美一阵寒风撩过正处于金鸡独立姿态的东莪顺风前倾而下……

“多谢姑娘信我!”张鼐满脸笑意,并未觉得背上有一个人,感觉如释重负那般轻松……

“你就不怕我从背后给你一刀?”东莪轻轻取出袖中珍藏的姻系东青宝刀(满蒙刀六大系:勇、智、礼、亲、忠、姻,海东青满族图腾:鹰)狠狠地戳了张鼐一下。

“那你就不怕我随你而去,将你师傅阿哥一行人一网打尽?”张鼐并未被宝刀戳疼发出叫声反问道,“姑娘如此信我,我又岂会设防?也许那一眼起我从未有过对姑娘设防的想法吧!”

东莪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在他宽厚的肩膀和平稳的背脊上,能够感受到有着阿玛仁慈厚重,有着阿哥的溺爱偏爱,一时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进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后东莪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张鼐披发道:“诶……呆子……走错了右拐如家客栈!还不如我家的小马驹识路……”控制不住顽皮的芊芊细手又扯了扯张鼐那如同“马缰绳”的披发道:“驾……驾……”

“嘶嘶……嘶嘶……得令!”张鼐常年混迹军中学起马叫声简直得心应手,惹得东莪咯咯的一路笑个不停……

“日月星辰轮转而逝,人生短暂黑白合息,慨然而叹亦失阴阳,随心而活无怨无悔…………”耀眼的天龙星辰一枝独秀,以遮月之光将二人的身影投射在那漫长如时光之河的东华街上,黑白相间的街道荧屏演绎着一幕爱意绵绵的情剧,不知尽头处谢幕点的结局是美好,还是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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