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背对着秦轲,随手啪嗒了下屁股,慢吞吞道:“剑者有五境,你进入的是第一境,器境,明白了剑该怎么用威力才会大。”
秦轲目光一亮,老头恰好说中了他这次的发现,立即道:“那其他四境?”
秦轲心里激动,能从老头这里挖出的东西,绝对是一般人无法给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连第一境都没有完全明白就想其他,还是老老实实练你的浅剑十三叠吧。”
秦轲微微皱眉,他觉得老头最近的态度很奇怪,总是动不动的就打击他,冷哼也多了起来。
目光一转,秦轲嘴角划过一丝怪笑,跳起来跑出院子,在厨房捣鼓一阵,从地窖里挖出他爷爷藏了三十年的好酒。
秦轲还没有靠近,老头就爬起了起来,鼻子使劲嗅了嗅,满脸馋色的直接从秦轲手里抢过酒与饭盒,迫不及待的扒拉了下脸就大吃大喝起来。
秦轲嘿嘿一笑,坐在他边上一动不动。
老头的个性他早就摸清了,吃人手软,一旦他吃饱了,必然要给秦轲好处的。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头才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又躺下,瞥了眼边上坐的一本正经的秦轲,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旋即淡淡道:“你的剑法练的差不多了,该锻炼一下体魄了。”
说着,一挥手,秦轲就被抛飞到了院中/央,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块大石头突然落在他头顶。
秦轲脸色微变,本能的举起双手,要抵住大石头。
而旋即秦轲双腿猛的一沉,全身肌肉都鼓胀起来,双眼怒睁,双臂颤抖的举着大石头。
老头淡淡的声音从石头上空传下:“撑住了,我就教你剑招。”
本来堪堪忍受的秦轲,神色一振,猛的吸了口气,双脚死死的踏在地上,双手抵住大石头,闷声不响,双眼全都是坚定之色。
老头坐在大石头上,目光望着天空,黯然一闪,旋即又一亮,黑色布衫无风自动,破烂中居然有着一丝高人风范。
秦轲咬牙,全身很快就酸软,头上冷汗不停的落下,转眼间身体就被汗湿透。
无比沉重,秦轲几乎坚持不住,心底总有一个念头在回响,要秦轲放弃。
‘放弃吧,老头肯定也会教我的。’
‘放弃吧,老头不会这么无情的。’
‘放弃吧,老头用吃的就能引诱。’
但每当这句话响起,秦轲双目中总有一道冷静的坚定之色,驱散一切放弃执念。
“我要找到父亲母亲!”
“我要给妹妹赚嫁妆!”
“我要成为第一天才!”
他头顶上方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双目。但大石头的重量,却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秦轲双脚轻轻摩擦地面,仿佛要支撑不住,双肩更是酸软的好似要失去知觉。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直到天黑,秦轲始终坚持着,并没有被压垮。
而他双手上的大石,却不知道比当初重了多少。
月光如水,洒落在老头上,让他身上出现一丝朦胧之感。
他蓦然一挥手,一道无形光芒没入大石,悄然传入秦轲的双手。
本来饥肠辘辘,肚子打颤的秦轲,居然如同饱餐了一顿,饥饿感顿时消失。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神色一凛,暗暗吸了口气,双臂双腿更加有力,举着大石,如同磐石般,一动不动。
月亮渐渐倾斜,白光在出现,秦轲双眼坚定如初,扎着马步,神色冷静。
秦轲在举着石头,秦家看似平静,内里却发生了一件件怪事。
“咦,秦崭怎么突然失踪了?两三天都没有看到他了……”
“我们家那老仆也不见了,只是出去喝了个花酒,就再也没回来……”
“你们听说了吗,秦涛一家被调去看守城外的矿藏了。”
“听说地窟也要封闭了,不知道族里的执事们要干什么,剑池封了就算了,连地窟也不让进了。”
这些举动更让浔阳城的明赵两家有些惊慌,担心秦家实力壮大,是否有心改变浔阳城的三家鼎立的局势。
执法殿内。
大长老,二长老,秦守振坐在一起,每一个人都眉头皱起,神色冷肃。
这几天,他们将秦家排查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引起神剑异变的人。
“莫不是,不是家里的人引起的?”
秦守振沉默着,突然开口道。
秦家人口极多,不但在浔阳城内,城外矿藏,甚至一些族人在其他地方为家族开枝散叶。他们也都是秦家人,若是有天赋超绝的族人,也可能引起神剑的共鸣。
大长老微微摇头,道:“根据记载,神剑必然是近距离才能感应到,所以我猜测,引动神剑的人,必然是当时在剑池里的人。”
二长老手里有着一面泛黄的古镜,闻言默然道:“不是里面的人。”
他很肯定,因为当时他用这面古镜将剑池里的人一一照过,哪怕是秦守振怀疑过的秦轲,他也看到了,只不过他在里面呼呼大睡,并没有什么特别。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不能放松,任何人都不能放过。”
而此刻,后院的秦轲,双臂剧烈的颤抖,头上冷汗涔涔,咬牙坚持着。
他看不到的是,他右手食指内,一点光亮在凝聚,然后沿着他的手臂,向着他的身体慢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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