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道:“段爱卿,他们若来侵犯我们,我们像现在这样打败他们就是,何必要劳师动众远去征伐呢?”
书生道:“圣上,战场在我大明,纵使我们取胜,最受伤害的不是入侵者,而是大明的黎民百姓,臣前番去浙江、此次到台州,亲见倭寇恶行,倍感痛心,若倭患不根绝,我汉族儿女迟早会再遭灾难!”
然后世宗根本不懂书生的良苦用心,不以为然得说:“爱卿言重了,倭寇纵使入侵也是漂洋过海,能来多少人,难道还能吞下我大明不可?”
书生苦口婆心劝道:“圣上,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胜不在战,而在于谋啊!”
世宗道:“就算你说得有理,但现在我朝元气大伤,最该休养生息,实在不宜急于兴兵!”世宗又道:“众爱卿,你们觉得呢?”眼神分明瞧着学士。
世宗本不喜打仗,打仗花费巨大,国库一旦空虚,紧的还是自己手头,何况是过海讨伐东瀛这样的大战。
学士怎能看不出世宗是要他出面解围,道:“圣上,臣也认为当前要做的是励精图治、再造繁荣,只要我们自身强大,外敌安敢入侵!”
学士这么一说,许多官员纷纷进言道:“圣上,应当励精图治、再造繁荣!”
世宗顺势道:“段爱卿,你看大家都觉得当前该勤修内政!”
书生解释道:“圣上,臣不是说现在就讨伐东瀛,而是认为这样的大谋略该早作谋划、早做准备!”
世宗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这事我记下了,过些年再说吧!诸位爱卿还有要事否?”
书生只觉有些寒心。
书生又道:“臣还有一建议。”
世宗问:“你又有什么建议,别还是打仗!”
书生道:“臣的这个建议是向圣上您的。”
世宗疑惑地问:“对我?”
书生道:“对,臣斗胆建议皇上不可久居后宫,当以国事为重,主持朝政,以免朝政失衡,再现严氏父子祸患朝政之旧景。”
世宗一听,立马沉下了脸,甚是不悦。
如今学士掌权,学士岂能不认为书生是在隐射他专政,脸色当即僵硬了。
百官中多有不服或嫉妒书生如此年轻就官居二品之人,又见学士面色冰冷,立马有官员冲书生训斥道:“大胆,你这不是污蔑圣上不勤政吗?”
又有官员“正直”地嚷道:“圣上,徐相刚刚才说要还威福于您,段世昌却顶风行事,藐视龙威,臣心中不服!”
世宗盯着书生瞧了片刻,突然呵道:“段世昌,你可知罪!”
书生坦荡地答道:“臣无罪!”
世宗两眼瞪着书生,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高拱知道书生所说其实很在理,赶紧上前说:“启奏圣上,段大人言语触犯龙颜,但恳请皇上念在他救驾有功、对抗外敌亦有功的份上,宽恕他吧!”
严讷亦上言道:“圣上,段大人对圣上、对大明忠心耿耿,如今大明正是中兴期,急需用人,而段大人才华出众,恳求皇上宽恕他吧!”
世宗瞧了瞧学士,学士依旧面无异色。世宗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段世昌,你说朕不勤朝政,朕近日却听闻了一些事情,正要问问你!”
书生说:“皇上请问。”
世宗道:“你的夫人沈灵儿是东瀛公主?”
灵儿乃东瀛公主之事轰动江湖,也就轰动天下,世宗岂能不知?
书生直率地答道:“灵儿的确是东瀛公主!”
世宗奚落道:“你自诩聪明绝顶,不也遭受蒙蔽?你能大义灭亲,此事朕就不提了。不过朕还听闻你曾在京中与鞑靼的瓦硕公主有约,待兵戎相见时,你必退让三舍,而这次你向我建议收缩防守,其实是借机还瓦硕的旧情,为此还向瓦硕写了陈情书信,可有此事?”
世宗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片哗然。
当即有官员呵斥道:“段世昌,你竟敢暗中通敌!”
书生心中一凉,没想到瓦硕会拿此事来做文章对付自己,倒怪自己疏忽了。书生从容地解释道:“回圣上,这必是鞑靼的反间之计!”
世宗道:“是否是反间计我自会查明!”随即命令道:“来人,将段世昌打入天牢!”
众人均是一愣,世宗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伴君如伴虎!
严讷和高拱刚想求情,可话还没说出口,世宗就厉声训道:“谁也不准替他求情,谁也不准去探望他!”
世宗又瞥了瞥学士,学士居然安然自若。
书生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由着侍卫将他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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