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谭纶的军队已在鞑靼精兵的间断性攻击下苦苦支撑了两个多月,在费力击退鞑靼的又一波猛攻后,守关兵士只剩两万余人,其中数千人是带伤作战,而对方尚有四五万之众,形势十分危急。
杨庭麾下的一位部将前来请战,道:“谭将军,杨将军请你火速发令!”
谭纶的参将也说:“将军,不能再拖了,如今我们只剩下两万人,对方尚有四五万人,他们正在整军,不出七日,敌人必将向我们发动总攻,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就难以抵挡!”
谭纶脸色凝重,自责地说:“没想到我谭纶连三个月都撑不住!”
参将道:“将军,杨将军本就在段大人的计划中,如今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不下令就迟了,那时损失的不只是两万将士的命!”
谭纶重重吐出一口气,下了决心,道:“让杨庭速带一万精兵突袭鞑靼都城。”
杨庭的部将应道:“末将这就回报杨将军!”
谭纶说:“告诉他,一旦鞑靼退兵,火速回来!”谭纶虽这么说,内心比谁都清楚,那时这一万人将腹背受敌,又兵力悬殊,多半有去无回。
部将道:“遵命!”急奔回杨庭的军营。
杨庭得到谭纶的军令,随即召集将士,说:“兄弟们,鞑靼恶贼侵略我们家园,让我们亲人受害,我们这就去回击他们的都城,出发!”
众将士无不下了必死的决心,以最快的速度奔袭鞑靼都城。
鞑靼军帐,扎鲁那吉满脸思虑地对瓦硕说:“公主,谭纶快守不住了,难道杨庭的一万人还不来救?”
瓦硕冷笑道:“我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这是他们最后的援兵,五日后,全军总攻,务必攻破谭纶把手的关口!”
这时,有兵士匆匆来报:“禀公主,杨庭的军队动了!”
扎鲁那吉急问:“是来增援吗?”
兵士道:“没有来增援谭纶,而是快军奔西北而去了!”
西北方向,不就是鞑靼国的方向吗?
扎鲁那吉一惊,急道:“公主,不好,他这是要袭击我们后方!”
扎鲁那吉示意军士退下,又说:“公主,如今我国精兵尽在此,国中空虚,从未想过大明会袭击我们的严寒之地,毫无防备,臣担心杨庭会长驱而入,到时只怕我们尚未破关,都城已经不保!谭纶,不凡啊!”
瓦硕满脸愠色,气道:“不,只有他才可能使出这样的诡计!”
扎鲁那吉道:“你说段世昌?”
瓦硕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他远在千里之外,竟还让我们这么棘手!”
扎鲁那吉问:“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瓦硕深思小刻,道:“依我看,杨庭根本就不是真攻,不然一旦我们退兵夹击,他的人不就等于白白送命!”
扎鲁那吉琢磨道:“公主的意思是说段世昌想让杨庭引诱我们退兵回防,如此谭纶就得到了喘息之机。”
瓦硕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让人飞马回报国内各处,做好防备,我军暂不回防,改五日后总攻为三日后总攻,务必一举拿下!”
扎鲁那吉应道:“臣这就去吩咐!”
再说南方,俞大猷率军杀退了倭寇的又一波反击。
部将建议道:“将军,敌军殊死反击,我军丧亡惨重,暂停追击吧!”
俞大猷坚决地说:“不行,现在离台州只有不到两百里,敌人正是怕落入我们的包围圈才殊死反击,一旦我们此刻暂停追击,敌人就会获得喘息之机,必定想着从某处突围,一旦突围,功败垂成。我们伤亡惨重,敌人伤亡更惨重,我们有了畏缩,敌人比我们更怕,所以我们必须一鼓作气,让敌人再而衰、三而竭,无路可走,只能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部将听后,恳切地说:“将军下令吧,我等誓死不退!”
俞大猷拔出宝剑,铿锵有力地说:“继续追击,杀倭寇片甲不留!”
部将们答道:“是!”
兵士齐呼:“杀倭寇片甲不留,杀倭寇片甲不留——”个个血性十足,连那些受了伤的士兵,只要能走,也奋不顾身地投入战斗。
我中华男儿,从来不缺忠勇之士,所缺者,是甘于忠勇、可以忠勇的温土——朝政风气。后世所遭外患灾难,莫不因此!
回说浙江临安,书生等人已沿着大道来到东天目山脚下。书生望着半山腰的白色“宫殿”,那里仿佛弥漫着恐怖的阴气。周围异常的静,死一般的静,书生心知,真正的危难往往藏于无形。
众人弃了马,进入林中,书生提醒道:“大家小心!”
逸空道长走在最前方,紧握佩剑。书生随后,也拔出腰间的软剑,哗哗的声响,急不可耐地要嗜敌人的鲜血。众人尽数手握兵器,随时准备战斗。
书生向盈盈、王海和总镖头三人小声说:“跟紧我!”
三人自是点头,紧紧跟随在书生身旁。
千余人竟无一人说话,只有均匀不一的呼吸声。
突然,从右侧的树丛后响起一片杀声,冲出几十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攻向人群右中侧。那里的武林人士立马反击,与黑衣人战成一团,刀剑碰撞,叫喊四起。众人齐涌向右侧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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