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宣泄的怒气,使时臣握紧拳头,指甲扣入掌心。
这时,雷鸣般的声音划破天际,时臣面色凝重地抬起头。
无光的雷鸣,是冲破音壁冲击波的余音。夜空中,自北向南飞过的一对灯光,是喷气式战斗机的识别灯。
“可恶……”
事态每时每刻都在急剧恶化着。身为冬木魔术管理者的远坂时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束手无策。
两架战斗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观察着在未远川出现的奇怪浓雾,以及在其中的巨大怪物。接着其中一架喷射式战斗机俯冲着飞向浓雾之中,打算看清那个怪物的真面目。
但是在与怪物接近了一百米的距离之后,怪物伸出了数条粗大的网状物缠住了战斗机,毫不在意引擎的推进力,强行将机体拉下来,这种景象只能用噩梦来形容。
与肉块撞在一起,机体却没有爆炸。被卷成废铁的战斗机,深深陷入巨大的原生质中,被吞的一点也不剩。
另一架战斗机在目睹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解除了所有武器的保险。AIM7麻雀,AIM响尾蛇,M61火神炮。
被吞掉之前,杀掉对方。
似乎已经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驾驶员打算将怪物轰成焦炭,并翻转机头,对准着河面上的怪物。
剧烈的震动摇晃着机体。
一把宝剑贯穿了机翼。
突然被袭击的战斗机无法维持飞行,冒着浓烟,打算紧急迫降到河堤上。但是在那之前,一阵宝剑与宝枪之雨从下而上再次打在了它的身上。
无法承受住这个攻击的战斗机几乎解体。露出来的燃料被宝剑摩擦出了火花,战斗机迎来了它一生的终结。
“那是……?”
远坂时臣以经过魔力强化的视觉,顺着宝剑投射过来的方向看去。一名戴着雪狐面具,身穿深蓝色服装男孩出现在远处的建筑物上,及腰的马尾顺着微风飘扬着。但是看在他眼中的是他深爱的妻子。
“——什么!?幻术!”
时臣是知道自己的妻子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所以很快就从幻术中清醒过来,看到了对方的真正样貌。
能够毫不犹豫地做出将战斗机击毁这种事的只有Berserker。从外表看,正是绮礼的报告中提到的Berserker。虽然有听说过,但是时臣也没有想到Berserker居然是如此年轻的男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个男孩到底是如何在年轻的时候死去,并被奉为英雄的。
Berserker及其Master最优先攻击的目标是谁,时臣已经听过绮礼的忠告了。
Berserker将刚才还盯着战斗机的面孔转向了位于空中的黄金之舟。他完全没有运用任何魔法,慢慢地浮了起来,来到了与黄金之舟同样高度的半空中。
虽然以现代的魔术还是能够做到在空中短暂飞行的动作,但是那也必须要有着能够支撑飞行的庞大魔力才能做到的。而能够长时间飞行的大多是在另一个世界出身的人,或者是有着魔导器这一辅助装置的魔导师。
时臣并没有特别排斥这两边的人,但是发扬着自身的魔术才是作为从过去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远坂家的荣耀。
“呵呵,是你这只渣种吗?”
“有一天没见面了吧?Archer。”
不过这个Berserker也比较特别呢。居然不会受到‘狂化’的影响,保持着自我。
“怎么?开始想要来见本王的尊颜吗?话说作为花园园丁的你,怎么不去除掉害虫呢?”
“不管怎么说哪方面都不可能呢?原本我也打算优先处理掉这个怪物的。不过我家的Master用令咒对我下了命令,率先杀掉Archer。”
Berserker摇了摇头说明道。听到了Berserker那含有挑衅的意思的话,Archer的眉头动了一下。
“噢~?你是打算挑战本王吗?”
“怎么可能呢?我也是被Master所逼的。不过看您似乎很无聊的样子,不如就让我这个小丑来取悦你吧?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听到对方的话,时臣惊吓地向后退半步。他完全没想到Berserker居然看出了Archer的真实身份。
“直呼本王的名字,你已经做好了被本王轰成渣碎的准备了吧?”
黄金之舟的周围出现了波纹,一把把宝剑宝枪出现了。剑尖直指着对面的Berserker。
“这个我倒是没有准备,不过——”
Berserker的周围开始浮现出了与Archer放出王之财宝同样的武器,但是却没有这出现时的波纹。时臣知道,那是被称之为投影的比较偏门的魔术。这一门魔术必须要有着细微的魔力操作,以及丰富的想象力才得以实现。
但是让时臣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古代的英灵会现代的魔术呢?这一点让他想不通。
“——你也给我做好被拉下王座的准备。”
“……有意思。”
与在仓库街的初战不同,Archer表情邪恶地微笑着,迎接Berserker的挑战。英雄王的心境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时臣无从得知,也不想推测。
不管怎么说,时臣从以前就下定决心要亲自打倒那个敌人。因为那是从个人角度上或多或少有些恩怨的对手。他并不讨厌亲自动手。
时臣在船边放眼望去,看着近处最高的地方,能够监视时臣他们的最近地点——在被锁定的高层别墅里,对手出现了。
那名男子站在那里,并不打算隐藏。
因痛苦而扭曲、僵硬的左半边脸如同僵尸一样,燃烧着憎恨之火的右眼如同恶鬼。他的目光与时臣交错,无言地宣战。
“王啊,我来做Master的对手。”
“好吧,就让你玩一下。”
辉舟在空中滑行,将时臣带到目标的正上方。离着陆点约有八十米。对魔术师而言,这种距离不足为惧。
“那么,祝你好运。”
时臣拿起文明杖,整理了一下衣角,毫无畏惧地从空中纵身跃下。
留在黄金之舟上的Archer,双眼再次燃起杀戮之火,盯着对面的Berserker。
“模仿本王的冒牌货啊……你竟然想将本王拉下去?就让我见识见识你到底有没有取悦本王的能耐吧!渣种小丑!”
解放王之财宝,投射出宝具的六连击。闪着炫目光辉的矛与刀,如流星般拖着光影迎击Berserker。
浮在半空中的Berserker并不会就这样被击中的。他以灵活的动作冲出了宝具形成的弹幕。
不过,Archer的宝具可不是那种一旦被避开就失去效力之物。六件中的三件——斧、镰、弯刀立刻旋转起来改变方向,逼向Berserker的后方。
在即将命中之时,Berserker利用跟随在周围的伪宝具向后方追击的宝具投射出三连击。宝具们之间的碰撞爆发出了火与烟。Berserker的宝具无法抵挡真品,一个个消失,但是Archer的宝具也因为这样掉落了下去。
在击落了Archer的宝具后,Berserker投影出了一把三叉戟。他用左手挥动着戟,一道水柱从虚空中喷出来,如同有生命一样细分出了四条水柱,向维摩那的四角喷去。
“不知深浅……”
Archer轻蔑地笑着,把手放到维摩那的舵盘上。之后,突然加速的光之船以Berserker无法比拟的优雅动作避开了水柱的攻击。以叙事诗中描述的速度翱翔于天际的飞空宝具,其动作已经超越了物理法则。
“那么这样如何!!”
Berserker又投影出了一把带着诡异寒气的剑。他首先挥舞着左手的戟,同样的水柱也出现了。接着他挥动了另一把剑,原本还是液体状的水柱变成了充满着坚硬尖刺的冰柱,向维摩那飞去。
不过Archer对再次袭来的威胁嗤之以鼻,他展开王之财宝,取出两面盾牌立于空中,将冰柱挡住了。在因冲击产生的气流而晃动的船中,英雄王红色的双眸,逐渐染上狂热之色。
“有意思……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区区一只渣种小丑,竟也让我如此尽兴!”
Archer大声笑着,让维摩那急速上升。Berserker也从和维摩那同等的速度紧追而上。
位于上空的三名魔导师正在维持着巨大的结界,避免结界的崩坏。
Archer和Berserker的急速上升突破三名魔导师,冲出了结界,让三名魔导师以惊奇地目光望向已经远去的两者。
“怎么回事!?”
“刚才的那个是!?”
两者冲破音速障壁,冲上夜晚的云海,展开激烈的生死之战。
◇
夜晚的浓雾笼罩着冰冷的空气,远坂时臣从天而降。
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间桐雁夜已化为一个异类。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
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身形被扭曲得无比丑陋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雁夜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它。
雁夜毫不留情地对已经开始战斗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远坂时臣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对雁夜进行着挑衅。
“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还以这副样子回来……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
雁夜带着嘲笑的口吻回答,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就算他自己听起来也如同虫鸣一般。
“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什么?”
听到意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
“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时臣叹着气,对激动地雁夜说道。
“——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
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雁夜呆住的时候,时臣语气平淡地说道。
“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平庸
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失去笑容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时臣的话,混进了他那小小的幸福回忆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份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
“……你是想让她们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是祝福。
虫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这一切,是雁夜成为Master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獠牙——应对非常理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我要杀了你!还有脏砚!一个不留地杀光!!”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虫,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
一支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这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冲面前,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本来,他作为魔术师的级别就远远高于雁夜。所以雁夜拼尽性命所释放出来的秘术,在时臣看来既不值得惊奇,更不足为惧。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之人。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
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在空中描绘出远坂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由于你拒绝继承家业,间桐的魔术就交到了樱的手里。在这点上我得感谢你……不过,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逃避血脉的责任,这种软弱,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卑劣行径。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狗。知道了么?雁夜。”
“虫啊,吞噬这家伙吧,撕咬这家伙吧。”
迎击蜂拥而上的虫群,是舞动的灼热之炎。
今晚的第三场生死之战,已经打响。
◇
“厉害……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
雨生龙之介由于过度兴奋,也顾不上周围的视线,竟激动得大声怪叫、手舞足蹈起来。
虽然他本人对没有人出现在河边看热闹的现象感到奇怪,不过很快就被眼前的巨大怪兽给吸引住了。
作为他的Servant的Caster召唤出了巨大的怪兽在河面上横冲直撞,空中则有UFO与自卫队战机迸出激烈的火花。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场面的话,他们盲信半生,后世也将其奉为至理的‘常识’这座毫无意义的神像将崩坏下去。
龙之介期望着,期望能够看到在常识范围以外的有趣、光怪陆离的事物,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看到不得了的东西。所以龙之介才专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每天都在拼命地追寻着新奇与刺激。
就这样——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龙宫宝箱终于被我找到了。
为了欣赏可怜的羔羊们那战栗的表情,伟大的天才魔术师才把这些不合常理、光怪陆离的现象降临人间,然后暗自窃笑。龙之介一直在追寻的这位神明终于现出了真身,他预先安置在各处的吓人箱也一齐喷出了火焰。
再也不会无聊了,再也不用费时费力地杀什么人了。今后用不着龙之介自己动手,人们会接二连三地死去。被碾成肉酱剁成肉泥轰成碎屑啃食殆尽死去死去死去直至死绝。金发人类的肠子是什么颜色,黑人的肝脏是什么触感,那些他还没见过的内脏想必也会陆续见到。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世界各地都会发生无数有趣的事情。
接连不断,永无止境!
“啊,真主是不存在的,真主是不存在的!”
龙之介一边摆出胜利的手势,手舞足蹈地尽情欢呼人生的胜利,一边声援着变成巨兽横冲直撞的盟友。
“上啊,青须大人!击溃他们!干掉他们!这里就是神明的玩具箱!——?!”
就在此时,龙之介突然被一只无形之手推出去很远。
他在臀部着地后,马上惊恐地环顾四周。但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啊嘞?怎么了?”
就在龙之介满怀疑问地自言自语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接触腹部的手掌中有一股热热的、滑滑的感觉。然后,他怔怔地端详起自己那只染得鲜红的手。
“哇奥……”
红色。不参杂有任何杂色的、纯粹的红。那是鲜艳夺目、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颜色。
龙之介马上理解到这是什么,苍白的嘴唇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这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反复找遍无数地方却总也找不到的真正的红。他充满爱怜地轻轻抱住了鲜血迸流的腹腔。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也找不到……”
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觅的东西,竟会藏在自己身边……
正在他的思绪因为涌上来的脑垂体素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陶醉与满足时,随之而来的第二发子弹打穿了他的脑门。
虽然从鼻梁往上的部分都被炸得无影无踪了,但是在他的嘴角上依旧残留着幸福的微笑。
干掉了——由直觉确认了这一点后,单膝跪在甲板上的卫宫切嗣放下了Walther夜视狙击枪的枪口。
他现在身处距离Caster变成的海魔下游二百米左右,接近冬木大桥的河心处。Caster出现时,切嗣正好埋伏在港口附近。他很快就在附近的的栈桥边发现了一艘无人的大型快船,经过适当准备后,乘坐这艘擅自借用的船来到了此处。
不用说,切嗣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攻击巨兽化Caster的念头。他在这场混乱中的目标仍然是‘狩猎Master’。
虽说在这浓雾中,光量增幅型瞄准镜由于空气中漂浮的大量粒子而效力大减,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在辨别魔术师方面最为关键的红外线瞄准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切嗣在岸边的围观者中不断搜索着魔术回路特有的放热模式,结果这是他射杀的第一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让魔术回路保持着激发状态在岸边徘徊的话,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圣杯战争的关联者。刚才那人是Master的概率有60%以上。总之先杀了他是没错的。
值得一提的是,正在附近的高层公寓上交战的两名魔术师因为仰角的关系从切嗣这里无法看到,侥幸逃过了狙击。
虽说顺利取得了战果,但在重新回头确认情况后,切嗣的表情却十分不快。正在为阻挡海魔前进而苦战恶斗的Saber和Rider的战况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妙。
就算刚才射杀的正式Caster的Master本人,但从魔力供给中断到Servant消失为止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在此之前时空管理局的结界被解除,Caster抵达岸边并开始‘捕食’的话,就万事休矣。到时候阻止获得新的魔力供给的海魔,就只能靠物理方法了。
而现在,可以无限再生的不死怪兽已经眼看就要推进到河岸的浅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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