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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濑千羽(2 / 2)

“话说你也是妖怪来着……”

黑碎发男生偷偷把目光移开,嘴里小声嚷嚷着。不过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一手捂住脸,无力地叹气,露出很累的表情摇头。之后他就立刻把那表情从脸上去掉,换成了一副无聊的表情,站起来把双手枕在后脑。

“啊啊,真麻烦。你要砍就砍好了。但是不要在学校里面做,我可不想我的学校变成命案现场。”

“也就是说在学校外就可以了!?”

“反正我管不着你的行动。”

黑碎发男生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向艾丽西亚身旁的奥利维尔。

“对了,虽然我是不想多管闲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学校里随便出来会比较好,会吓到别人的。”

突然向自己说话的黑碎发男生让原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的奥利维尔回过神来。

“啊、嗯。我当然是不会随便就出来的。只有艾丽西亚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行动。”

稍微说明后,奥利维尔就化作光芒变成了手环套在艾丽西亚的手腕上。

“嗯?艾丽西亚?”

黑碎发男生对艾丽西亚的名字产生了反应。他带着疑惑又吃惊的脸孔看向艾丽西亚。

“你叫艾丽西亚,没错吧?”

“啊、是的。请问怎么了吗?”

原本沉浸在抚摸着绯红的毛发的享受中的艾丽西亚被拉了回来,心里对眼前的黑碎发男生感到不悦。不过出于礼貌,艾丽西亚掩饰着自己的不悦回答他。

“……没什么,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姑且问一下,你认识叫做普蕾西亚·泰斯特罗莎的女人吗?”

“诶!?你怎么知道妈妈的名字!?”

听到了自己的妈妈的名字从黑碎发男生的嘴里说出来,艾丽西亚惊讶地反问对方。

为什么?虽然妈妈是个科学家,但是也不会出名得连普通学生都知道的啊。为什么他会知道妈妈的名字?

艾丽西亚带着疑惑重重地眼神再次审视了眼前的伪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伪娘在听到了她的回答后就定格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再次问道。

“那个……我的耳朵最近有点奇怪,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啊?”

“我的妈妈名字叫做普蕾西亚·泰斯特罗莎。”

完全不知道黑碎发男生发生了什么事的艾丽西亚只好在重复一次刚才的话。

“………………诶诶诶诶诶诶!”

这次他只沉默了几秒钟后就反应过来,而且是以大声的惊讶声来表现出他内心的惊讶。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用他发抖幅度大的手指指着艾丽西亚,声音颤抖地确认道。

“她真的是你的妈妈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妈妈?”

没有回答艾丽西亚的问题,黑碎发男生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内心也和自己的表情一样已经澎拜无比了。

这是当然的啊!我明明亲眼看着她和艾丽西亚的遗体掉进了次元裂缝里!等等,难道说……

“你、你叫什么名字!”

黑碎发男生激动地两手放在艾丽西亚的双肩上,头脑凑到艾丽西亚的面前问道。他发出的声音都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声了。

好、好近!

眼前突然凑到自己面前的黑碎发男生吓得艾丽西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只好机械式地回答他:“呃、啊,艾丽西亚……”。

“不是!全名!你的全名!”

黑碎发男生看起来迫切地想要知道艾丽西亚的全名而大力摇晃着艾丽西亚的身体。

“啊,那、那个,艾、艾丽西亚·泰斯特罗莎……”

“什——”

黑碎发男生缓缓松开抓住艾丽西亚肩膀的双手,向后对了半步。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连苍蝇飞进去也毫不在意一样;他的眼睛几乎用尽全力地张开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一样,连血丝都浮现出来了。整个人的样子就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不会吧,难道说是见鬼了。艾丽西亚应该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啊!?难道是同名同姓同样貌?不可能吧,世界上哪里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看到黑碎发男生的样子,艾丽西亚不解地把头歪向一边。

“诶?怎么了吗?”

出于好奇与担心,艾丽西亚出声问道。

“没、没事。那你有听你的妈妈提起过关于菲特的事情吗?”

“没有耶……”

艾丽西亚把手指放在嘴前思考起来。她的视线稍微向天上看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再把视线移回黑碎发男生说道。

“啊,对了。我记得妈妈好像说过我有个妹妹叫做菲特。”

这绝对不是巧合!还活着!菲特!你的妈妈还活着!而且还承认了你是她的女儿了!真是太好了!

听到艾丽西亚这样如此说道,黑碎发男生心里已经可以确信一件事了,而且还是最让他感到开心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又出现了新的疑问了。

……但是他们是如何逃出次元裂缝的?就算是身为朱雀的我也无法平安无事的从次元裂缝里出来的说。而且原本应该已经死的艾丽西亚为什么会活了过来呢?

“……”

算了,那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要不要之后和菲特联络一下……嗯?

进入思考模式的时候,黑碎发男生发现到艾丽西亚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难道说是迷上我了?”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觉得你的头发只要再长一点就会变得很漂亮。”

艾丽西亚否认了他的想法,同时也攻击了他内心一直纠结的事实。

咚——!

“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

黑碎发男生整个人失落地跪下,嘴里嘀嘀咕咕着。他的周围出现黯然的景色,通告着其他人他被打击到了。其他人头冒黑线地看着他的举动,但是艾丽西亚看到他的反应却会心一笑。

“呵呵呵,你还真有趣,居然和光哥哥一样的反应。”

“不管是哪个男人,被别人称赞‘漂亮’也是会受到打击的!”

黑碎发男生昏昏沉沉地回答艾丽西亚,但是马上就变得精神起来了。

“嘛啊,虽然不知道你的那个‘光哥哥’是谁,不过或许我和他会合得来。”

“哇!恢复得好快!”

众人惊呼。

叮——咚!铛——咚!

“糟糕了,已经要上课了。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优人率先站了起来,他旁边的凛子也跟着站起来。

“那我也要走了。少主殿下,之后再见吧。”

看到优人要走了,黑马尾女生也认为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向优人道别,从栏杆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要再过来了!”

“凛子,怎么了?突然发脾气?”

不清楚凛子为什么生气的优人向她问道,但是却回了他一个黑脸。

“……那个袭胸事件之后我会好好地听你的解释的~!”

“那个,凛子,你笑得好恐怖啊……”

凛子“哼!”了一声,迅速以小跑步的方式走向出口,优人也慌忙地跟上她。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天台。

天台上只剩下两个人和一具(伪)尸体。

“那个你不去上课吗?”

艾丽西亚看黑碎发男生没有要离开天台的样子,在来到出口处时问道。

“不用了,反正也很无聊。就在这里睡觉好了。”

黑碎发男生捂着嘴巴打了哈欠,伸了懒腰,打算找个地方睡觉。

“什么!?不可以这样。你应该好好地去上课!”

原本就已经来到了出口的艾丽西亚立刻来到黑碎发男生的旁边,拉起他的手,把他拉向出口。

“不要拉我啦!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就是行了吧!……真的和菲特不一样。”

黑碎发男生略有挣扎,但是却没有打算要强硬地摆脱她。看到艾丽西亚的举动,他嘴里喃喃嘀咕着。

“你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对了,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这时艾丽西亚才发现到自己还不知道黑碎发男生的名字。虽然她知道他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但是仅仅只是知道是‘那个人’而已,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她停了下来,转身问道。

“我的名字?”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露出微笑。

“我的名字是——”

绯红,拥有着一身白色毛发的妖猫,原本是曾经被斩鬼者——天河家的人驯服的猫妖一族的后裔。

没错,‘原本是’。绯红是个被驱逐的猫妖。

当年绯红的祖先是个到处破坏数十处村庄的狂暴妖怪,直到被当时的天河家家主讨伐。当时善良的家主拒接了消灭,选择了原谅。他收伏了他们并且签订了契约。契约内容是猫妖一族世世代代将永远追随天河家知道天河家灭绝,而天河家则会保护猫妖一族,让他们得以在当时那被斩鬼者捕杀的时代中延续至现今。

但是契约的内容却不只是这样而已,还有一条被隐藏了起来,只有天河家家主和猫妖一族的族长才能知道:那就是将在猫妖一族中一些没有危险狂暴素质的子嗣放逐。

在猫妖一族中有着极度危险的狂暴基因,这些基因会随着个体的成长而变得活跃。个体本身会失去理智,开始变得狂暴。而且这些基因会着生孕而传给下一代。

绯红的祖先和当时的天河家家主发现,天河家的人有着能够对这些狂暴基因产生压抑的效果。原因不明。但是只要呆在天河家的人的身边,尤其是家主,就能够对自身狂暴基因产生抵抗性。这些狂暴基因也会随着长时间的影响而变得永久地不活跃。因此猫妖一族才可以免于失去理智,被进行讨伐。

但是就算这样,狂暴基因也还是会传给下一代。因此为了进行压制,天河家选择一直对其的支配。

不过有时也会有一些没有携带狂暴基因的子嗣出生。因为已经没有了狂暴基因,所以他们一般来说都不是好战分子,也没有了威胁人类的因素。天河家认为没有必要让无危害性的妖怪继续侍奉他们,善良的天河家决定从小就把他们放生。因此根据契约的内容,他们会被放逐。这么做不只能让他们回归野性,还能让他们自由。为了不让他们在外面会被其他妖怪讨厌,猫妖特地一驱逐的名义把他们赶走。

而绯红就是那些被放逐的其中一员。大约是十二年前,绯红在不知状况的情况下被人抛弃在深山中。她就是在那个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当时的她还只是个连人型都无法变化的小猫咪而已,她遭发了很多妖怪的追杀。但是她都死里逃生,活了下来。在当年那个人抛弃她的地方等了四年才意识到自己被抛弃的绯红在经过十二年的野外求生生活后,她变得可以勉强和一些强一点的妖怪战斗,能够活下去。

但是因为不是好战分子,他们都会被一些强大的妖怪杀死,生存率极低。这项传统曾一度被猫妖一族抗议而暂停。

其中也有一些猫妖族长极为尊重传统,可以说是固执,他们复兴这项传统。而绯红的父亲,也就是猫妖族长,也在其中一列。是她的父亲亲自决定要把她逐出一族的,这是绯红在几年后才知道的事情。

绯红曾经一直在憎恨着,憎恨着抛弃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他会这么轻易的就丢下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一定要进行这样的传统?难道自己是不被需要的?

虽然如此,绯红却没办法维持对他的强烈恨意。她仅仅只是对猫妖一族和天河家有点抵触。不然的话绯红就不会还偷偷回到野井原看望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了,也不会知道天河家少主因为护身符的关系而遮蔽了他的力量。

“哈……真舒服。”

艾丽西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居家服了。她用毛巾擦干金黄色的长发,皮肤也因为刚洗了澡的关系而显得红润,身上暖呼呼的。

在余裕之中发现到变成人型的绯红带着许多疑问的眼神与表情看着她。艾丽西亚微笑地向绯红问道。

“嗯?怎么了吗,绯红酱?”

“……”

绯红没有说话。看绯红沉默着,艾丽西亚也走向厨房,将吹风机的开关打开,开始吹干还显得潮湿的长发。

呼呼呼的声音从吹风机传出来,回荡在厨房与客厅中。

现在是下午六点四十分。她们已经吃了晚餐——当然还是在富美解决的,艾丽西亚也洗好了澡。而奥利维尔从富美回来后就直接睡在榻榻米上,原因是宿醉。

一边享受着从吹风机中吹来的暖和的热气,艾丽西亚还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旋律。这时,从回到家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绯红终于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喵?”

“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啊?”

没有转头,艾丽西亚一边吹干头发一边反问道。

“就、就是为什么我会在那个时候在天台上?为什么我会和那个女生打起来什么的……”

绯红激动地大声说道,但是之后却觉得惭愧而变得小声起来。

原本要是有人看到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话,那个人应该会有很多疑问想要问绯红的。但是她眼前的女生完全没有对此感到疑惑,对绯红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就像是早上的事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那么如果我问的话,绯红酱会告诉我吗?”

“那、那个…………”

“不会吧。所以我才没有问的。”

艾丽西亚关掉开关放下吹风机,转身面对绯红。

“每一个人都会有秘密的。就算是我也是会有一两个秘密的。”

摊开手,艾丽西亚继续说道。

“所以只要绯红酱不想说,我就不会过问,也不会逼你说的。当然如果绯红酱想要坦白的话,我会好好地听绯红酱说的,直到绯红酱不想说为止。”

“但、但是我有可能是在干什么坏事啊喵!”

“我不认为绯红酱会做出什么坏事来。因为绯红酱打从心里就是很善良并温柔的好孩子。要是想要做什么坏事的话,早就对我做了,对吧?”

“可是……”

“而且……”

艾丽西亚闭上眼睛,回想着早上看到的事情。

“我看到绯红酱看着那个女生(黑马尾女生)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有像是看待亲人一样的温柔,就像光哥哥一样。所以我是不会怀疑绯红酱的。”

“……”

为什么……为什么和那个人一样那么温柔喵?

虽然自己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他的笑容却和艾丽西亚的笑容重叠了。

看到绯红错愕的表情,艾丽西亚回她一个笑脸。梳好了头发,艾丽西亚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用着鼓励的语气说着。

“好了,现在开始学习吧。”。

“……真像。”

在艾丽西亚经过绯红的时候,绯红小声地说道。

“嗯?绯红酱,你有说什么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说艾丽西亚和主人很像喵。”

绯红对艾丽西亚展开笑颜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艾丽西亚停顿了一会,之后无奈地回答道。

“光哥哥吗?嗯,或许是被光哥哥影响了吧。”

“确实呢喵……”

绯红立刻变成猫型态,跟着艾丽西亚离开了客厅,留下了还在宿醉的奥利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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