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为了我最重要的事物,我也不得不答应了。
得到了我的答复,‘它’大声地大笑,很满意地说道:“很好很好很好!那么我也要将你送过去了。如果你不慎输了,你那被圣杯吞噬的灵魂我会好好地救出来的。你就当作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便是第二天早上了。”
接着我的脚底下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魔法阵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从里面溢出来的魔力在将我慢慢地沉入魔法阵里面。
“你将占据Berserker(狂战士)的职阶,成为间桐一族的Servant。记住,不要将你有关未来的事情说出去,或者是做出其他多余不相干的事情。不然的话‘现在’或许会被改变。”
“但是我破坏掉圣杯的话不久改变了未来?”在我的下半身慢慢地下沉之时我向‘它’询问。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试着干扰一些事件的流向,让它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事物。”
“这样啊……话说为什么我是Berserker啊!至少也给予Saber(剑兵)还是ncer(枪兵)吧?”
【明明我的战斗方式就比较像Saber或是Lancer,为什么还要给我Berserker啊?】就算我的身体除了头部已经完全沉入了魔法阵之中,我还是打算抱怨。
“嘛啊,毕竟唯一没有用圣遗物、而且很符合你战斗方式的职阶就只有Berserker了。而且你成为Berserker的关键正是——”
接下来我就没有听到了。因为我已经完全沉入了魔法阵中,等待着Master呼唤我。
——你的绝望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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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顶点的‘力’。
作为所有事情发生的起源座标。那是所有魔术师的夙愿——根源之涡。从万物开始到终焉,记录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之座。
为了达到那个根源的尝试,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了,有人真正付诸实践。
艾因兹贝伦,间桐,远坂——这三家是最早开始的,他们企图找到在多个传说中出现的圣杯。期望可以召唤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提供秘传的法术,终于让被称之为‘万能之釜’的圣杯再现。
但是,刚一知道那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的时候,合作关系开始变为血腥相互残杀的斗争形式。
这就是圣杯之战的开始。
从那以后,以六十年为一个周期,圣杯会再次出现在曾经被召唤的极东之地冬木。然后圣杯会选拔具有掌握圣杯权限的七个魔术师,把庞大魔力的一部份分给这些魔术师,使之具有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的能力。让这七个人通过殊死的决斗来判断谁更有资格拥有圣杯。
而作为被圣杯选拔的证明,魔术师的右手上会出现被称之为令咒的图纹,是能够统率Servant而被赐予的圣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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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论上来说,间桐雁夜的精神力量终于承受住了痛苦,但是肉体却已达到了极限。
在接受了刻印虫对自身的侵蚀后,雁夜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也是所到之处全部浮现出瘢痕,其他地方血色全无,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它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
就这样,他的肉体的崩溃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进行着。特别是对左半身的神经的打击比较严重,左腕和左脚甚至一度完全麻痹。通过暂时性的康复运动暂且恢复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应仍然要比右手迟钝,一旦走快了左脚就会拖地。
由于脉搏不规律引起的心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吃东西也不能吃固体物,而替换为葡萄糖输液。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发挥作用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了。尽管如此雁夜还是可以站立走路,具有讽刺性的是,这全靠他用性命换来的作为魔术师魔力的恩惠。
这一年间一直在侵蚀肉体的刻印虫已经成长到可以作为模拟魔术回路发挥作用的地步了。现在正为了给垂死的主人延续生命而拼命地发挥作用。
如果单从魔术回路的数量来说,现在的雁夜已经具备了一个魔术师所必备的魔力了。好像对间桐脏砚那个不老不死的来说这个进展也超出了意料之外。
结果,他的右手上现在已经赫然出现了三个令咒的痕迹。圣杯好像也认同他自身为间桐家的代表了。
根据脏砚的估计,雁夜这个躯体的生命大概也只剩一个月了。但就本人来看,这些时间已经够用的了。
圣杯战争已经进入到了读秒的阶段了。如果七个Servant全部被召唤的话,战争甚至在明天就可以揭开序幕。战争的实践,参照过去的经验,大概也就要两周左右。离他的死期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他使魔术回路活性化,也就意味着刺激刻印虫。当然,那时对肉体的负担也要比其他的魔术师大得多。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在战斗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刻印虫就已经把宿主吞噬掉了。
雁夜必须与之战斗的不仅仅是其余六个Master。甚至可以说最大的敌人是寄宿在他体内的东西。
那天晚上,他为了挑战最后的考验而朝着间桐宅邸的地下走去,途中和小樱在走廊突然相遇了。
间桐樱,原本是远坂樱的小女孩却因为两家之间的和谐而被送了过来,自此不得不为了那个老不死的承受一般小孩子所没办法体验的痛苦。
现在改姓间桐的小樱也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喜怒哀乐的感情,在这一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曾经跟在姐姐凛后面像小狗一样嬉戏的天真无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经荡然无存。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年来,为了成为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想想小樱所接受的残酷教育吧。
确实小樱的肉体具备成为魔术师的良好素质。在这点上要比雁夜还有他哥哥鹤野优秀的多。但是,那毕竟是适合远坂家的魔术素质,和间桐家的魔术有根本上的差异。
为了让小樱的身体适合间桐家的魔术,需要进行调整。这个作为调整的处理,就是在间桐家的地下虫库中,日夜进行以‘教育’为名的虐待。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
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面对残酷的命运,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岂止这样,孩子们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有完全培育好。
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内心。
由于还没有体会到人生的喜悦所以可以放弃。因为不明白未来的意义所以可以陷入绝望。
像这样,一个少女怎样由于虐待而逐渐封闭了自己内心的过程,雁夜在这一年间不得不亲眼目睹。
一边忍受被身体里寄生虫不断侵蚀的剧痛,一边忍受比这更厉害的吞噬心灵的自责之念。
小樱的受难,毫无疑问原因之一在于他自己。
雁夜诅咒着间桐脏砚,诅咒远坂时臣,同样的把这份诅咒加诸于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称之为安慰的是像人偶二样自闭的小樱,只有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什么戒心,遇到的时候还会说几句天真的话。那是同病相怜之情,还是当她还叫远坂樱的时候所结下的情谊,不管是二者中的哪个,这个少女是把他当成和脏砚、鹤野这些所谓的‘教育者’不同的存在的。
雁夜已经觉得无所谓了。这个命早就决定为小樱和葵母子舍弃。如果自身有什么‘为时已晚’的事情,那就是在夺到圣杯之前就已经丧了命。
如果他能够顺利地夺到圣杯的话,即便是能把小樱送到她母亲身边,但是那个用绝望把自己的心灵严密覆盖的少女,最终能够打破这个坚硬的‘外壳’,走到外面的世界吗?
这一年来小樱所承受的心伤,肯定会伴随她一辈子的。但是至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逐渐愈合。希望她的精神没有经受致命的摧残。
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祈祷了。能够治愈这个少女心灵创伤的不是他。他所剩下的时间已不多,已经没有能力来接受这一任务了。
这件事只能托付给未来那些性命有保障的人。
他们仅仅只是寒暄了一下后就分开了。他用慢慢的、但是毅然决然的脚步,开始走下通往地下虫库的楼梯。
………………
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通奸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暗绿色的血液还是热乎乎的,似乎是才刚被淋上去的,在地上画出了魔术阵的图案,在消去中华上‘消却’、‘退魔’四个阵围绕成召唤阵。
已经在一旁等候雁夜的间桐脏砚将目光从地上的魔术阵转向出现的他。
“哦……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的呢~”
“哼……都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说逃就逃呢。”
雁夜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地上充满着虫的残骸,也就是说他用了自己饲养的虫来画魔术阵吗?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一再提醒,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途中,在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么意思?”
看到了一幅疑惑表情的雁夜,眼前的死老头阴险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很简单吗?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既然这样的话,只要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暗杀者)。属于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杀者。
然后另一个职阶是对所有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因此——
“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脏砚好像对此所包含的毁灭性意味很欢迎似的,喜色满面地高声宣称道。
“雁夜哟,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地战斗吧。”
“……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还有不得不保护的东西。】
他缓缓地走到魔术阵的旁边,开始咏唱咒语。
“——宣告。
汝身听吾之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从此理,则答之——”
“——于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了被禁忌的异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狂战士一级的两段咒语。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如果想到自己所背负的任务的话,就不能在这儿退缩。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制之轮前来此处,天平之守护者——!”
闪电雷鸣,风云卷动。在他这么近的距离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终于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从滔滔不断溢出的炫目光芒之中,出现了深蓝色的站立的身姿。没有任何霸道的气场,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那不可思议的狂乱。被那种奇妙的感觉所困惑,身后的脏砚发出了感兴趣的声音。
“哦~?居然是没有被‘发狂’所支配的英灵,这还真是奇特啊。”
在这个被腐臭味笼罩的地下室,有人用少年般充满活力,但是却意外的冷酷的声音说道。
“Servant——Berserker,遵从召唤。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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