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执勤的这个组虽然只有两个人,面对全副武装的卫队却怡然不惧。列兵组长出声喝道:“来人止步!甘美之花城邦有规定,超过五十人的武装团体入城,必须登记。请你们派人配合一下。”
情五月走上前去,递上国书,说道:“这位军爷,我们是危崖榕国的使者,奉命办理与贵城邦的邦交事宜,还请军爷代为通秉。”
组长接过国书看了一番,还给情五月,说道:“哦,原来是危崖榕国的尊使,我代表甘美之花城邦对您的到来表示欢迎。甘美之花城邦的外交部在中城,您到中城的门口,会有卫兵替您指路。不过今晚您的卫队,只能自己找客栈了,甘美之花城邦草创时期,百废待兴,难免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情五月惊讶地问道:“你是说我可以把这些卫兵都带入城中?”
“是的,甘美之花城邦的外城,不拒绝任何善意的客人到访,只要尊使的卫队遵守敝邦的法律,主动登记,就是我们的客人。不过要进入中城,您和随从不能超过三人。”
“那内城呢?可以进入几人?”
“抱歉,内城是敝邦的最核心区域,不向任何未受邀请的外来人员开放。”
情五月暗道果然如此,量产神品装备的秘密,看来就在内城。他是使团表面上的最高负责人,所以由他出面登记了姓名、国籍、事由、随从人数、奴隶人数、未成年人人数等信息。使团的护卫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最后两项自然没有。在登记中,情五月惊讶地发现这里使用一种特殊的非常简洁的数字符号,经询问才知道叫做“阿拉伯数字”,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两名卫兵也不知道。情五月敏锐地感觉到,这种数字有很大的优势,可以简化记录和计算,如果能学到手,对危崖榕国不无帮助。
情五月向卫兵提出学习这种数字的要求,卫兵告诉他,中城已经开设了六十所初小,公开招生,他们只要花每年十贯的学费,能学到比这多得多的知识。
情五月此行还肩负着搜集情报的任务,连忙详细地询问了初小的事情。这些在城邦都不是秘密,这名列兵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了城邦的初小教育:学制三年,毕业由学校颁发初小毕业证。每天上午各一个小时的语文、数学、体育课,下午休息。语文主要教授一种简化了的文字,数学包括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体育则是以打造健康体魄的基础为主。城邦公民十四周岁以下全员免费接受初小教育,成年人有愿意学习的学校也会尽可能接收。在不影响正常教学的情况下还会招收外来人员学习,这样的学生叫做“留学生”,每年的学费统一定价十贯,不含教材费、本子费、食宿费、校服费、活动费、班费、采暖费、饮水费、课外辅导费……
站在情五月身后的四王子忽然想到,看来甘美之花城邦并不太注意保护自己的秘密,如果进入他们的学校,没准能探听到不少秘密呢。
登记之后,使团进入外城。因为中城只让进三个人,四王子就留下情五月和卫队长月已庭,而安排其他五十七人分成四组住在外城各处,尽可能用合乎这里法律的手段搜集情报。
四王子、情五月和月已庭来到中城门口,同样还是两名卫兵把守。情五月递上国书,卫兵登记后,指引他们说道:“你们顺着这条大街往前走八百米,第一座六层楼就是外交部,门口挂着牌子呢,专门接洽各国使节。”
依着卫兵的指引,三人很顺利地找到了外交部。门口并没有卫兵,倒是有一名相貌清秀身穿制服的女孩子在接待来访的客人。来访的大多数还真不是各国使节,其实至今也不过来过八名其他城邦的使者而已,更多的还是以个人身份来访的外侨。
外交部长文昌塔接见了情五月三人。寒暄过后,情五月正式递交了国书,文昌塔代表甘美之花城邦接受了危崖榕国的国书,宣告两国建立了正式的外交联系。情五月传达了危崖榕国的四点外交建议:一、邀请贵邦城主望月飞在方便的时候访问敝国。二、建议两国互相派遣常驻使团,增进两国的友谊和了解。三、建议两国建立官方贸易,贵邦以优惠的价格和税率,向敝国出口砖瓦、水泥、钢铁、火柴、香皂、甘花酒等产品,并以相同条件从敝国购买贵邦感兴趣的货物。四、建议两国建立官方技术交流,敝国向贵邦派出工匠团学习上述产品及制式装备的生产技术,贵邦以相同条件向敝国派遣工匠团,学习感兴趣的生产技术。
文昌塔当即给予了答复:一、敝城主拜访贵国的事宜,需要敝邦团长会议研究决定,会尽快给予答复。二、派遣常驻使团的事宜,同样需要团长会议研究决定,会尽快给予答复。三、敝邦需要进口大量的粮食、肉类、矿石、木材,两国可以就相关产品官方贸易展开磋商。四、水泥、甘花酒、钢铁等技术属于敝邦管制技术,目前不可能交流;其它不属于城邦管制的技术,在敝邦职业学校、技术学校都有公开传授,并对外侨开放,欢迎贵国派遣留学生前来就学;对于贵国的生产技术,敝邦会在考察之后提出相关建议。
情五月又提出了觐见城主的要求。他本以为这个要求得过几天才能得到回复,可是让他们三个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文昌塔伸手在右肩上一个古怪的小东西上按了一下,说道:“城主大人,我是文昌塔,危崖榕国的使节想见您,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三个人以为甘美之花城邦的城主来了呢,急忙回身,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奇怪地回过头,心想这个文昌部长怎么自言自语?有什么毛病吗?
正奇怪间,忽听文昌塔右肩上那个古怪的小东西传出了声音:“文昌部长,我是望月飞。我现在正好有时间,你带危崖榕国的使节到城主府来吧。”
“收到。城主大人,我这就带危崖榕国的使节去见您。”文昌塔关上对讲机,微笑着对情五月说道:“情尊使,城主府在内城,按规定只能您自己进入内城,您的二位随从请在外交部等候,会有专人安排他们休息的房间。”
在内城?千里传音?四王子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里充满了惊骇。能够千里传音的法宝,倒是有过传闻,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至少六百年之内没人见过这样的宝贝;六百年前那一次,也是惊鸿一瞥,据说亲眼见过的不过七人而已。可真是千里传音吗?看文昌塔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啊,而且显然那个城主手里也有一件。难道能够千里传音的法宝,也能成对出现不成?
情五月试探着问:“文昌大人,您……刚才使用的……可是千里传音?”
“千里传音?”文昌塔不由一笑,“哪有那么夸张。这是对讲机,是元老院制作的远程通讯工具,只在城邦范围内有效。”文昌塔有意淡化对讲机的神秘感,可即使如此四王子三人还是深深留意。
文昌塔带着情五月进入内城。虽然有外交部长的亲自带领,进入内城依然按规定进行了登记。情五月感觉出城邦的安全保卫工作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松懈,其实是外松内紧的。
城主府和元老院隔街相对,是座七层高楼,除外交部、工业部和医院因为需要在中城办公,城主和其他所有的团级部门都设在城主府,就连护卫团的总部也在这里。
在城主府一楼大厅再次登记,文昌塔才领着情五月来到二楼城主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望月飞起身相迎。寒暄过后,文昌塔把刚才接待情五月的交谈简报交给望月飞,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望月飞扫了一眼简报,感觉文昌塔的应对比较妥善,就放到了一边。情五月转达了危崖榕国王的问候,献上了随身携带的礼物,那是用危崖榕国特有的榕树根制作的木雕,在含笑花的汁液中浸泡了六天,不但木质细腻,做工精湛,还散发出清新的含笑花的香味,价值不菲。
望月飞谢过,随手从身后的书架上取过一包火柴。甘美之花城邦生产的火柴都是统一规格的,七厘米长的浸油火柴梗,每包三层,每层十三盒,每盒三十八根。虽然火柴价值不高,但这是甘美之花城邦的特产,还没有开始流入市场,所以作为回礼倒也比较合适。
情五月彬彬有礼地告辞离去。他和四王子、月已庭获准留宿在中城外交部三楼的国宾馆。甘美之花城邦还处于草创阶段,国宾馆规模不大,只占了外交部三楼一层楼,大小房间七十四套,之前先后接待过八名外国使者,分属三个小城邦,现在都已离开。因为三人所属的危崖榕国是猎杀平原最大的国家,所以享受到高规格的待遇,分配到国宾馆最大的三五一号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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