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美之花运转《素女心经》,把真气和内力都聚集在掌缘,狠狠击在怪兽脖颈。怪兽身后的墙壁上,弹出一个烟盒大的石牌,证实甘美之花的实力确实有长进,达到了三流水平,也就是“炼肉”的阶段。
看到甘美之花的做法,火鸟也飞了起来,猛一扬头,喷出一个小火球,砸在兽靶上,居然弹出了一块木牌。虽然是不入流的水平,可还是让大家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只小小鸟,居然也会有战斗力。
胡思齐的测试结果是二流,即“炼筋”阶段,弹出了黑铁牌。燕独善弹出的是黄铜牌,以武士“炼骨”的等级晋身于好手之林,引起围观者的一片喝彩。而郎不悔弹出了白银牌,表示了他武师“炼脉”的等级,则让围观者称羡不已,其中好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武师级别的高手呢。看到这个结果,华中兴和龙天行保留了自己的部分实力,他们知道自己肯定超过了注册厅能够测试的等级,又不想去二楼测试,毕竟那样太惹人注目了,所以都得了一块代表大武师“炼气”水平的亮银牌。
虽然如此,偌大的注册厅还是轰动起来。连续三块白银、亮银牌的颁发,在水月城狩猎公会还是极少见的事情。立刻就有不少狩猎团过来招揽,承诺了优厚的条件。六人志不在此,自然一一婉拒。
龙天行授意甘美之花注册了一个“甘美之花医疗队”,万一以后能创出名堂,甘美之花的母亲,定会循名找来。医疗队在猎杀平原还是新鲜事物,不但旁观的人不明白,就是负责注册的侍者也不懂,只是按照甘美之花说的,把几个人的身份都设定为“医者”,队长华中兴,医师燕独善,麻醉师龙天行,器具师胡思齐,护师郎不悔和甘美之花。不懂是不懂,不过注册费可一点儿没少要:“甘美之花医疗队”注册费比照狩猎团,1贯钱,成员每人50铜币。加上刚才的测试费,甘美之花4铜币,火鸟1铜币,胡思齐10铜币,燕独善100铜币,郎不悔1贯,华中兴和龙天行都是4贯,总共10贯415铜币。燕独善兜里的钱庄本票,再次抽出了一大叠。
侍者把六人一鸟的等级牌收进去,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蚀刻,很快就刻完送了出来,这以后就是六人一鸟在猎杀平原的身份证了。
出了注册厅,甘美之花提议去结算厅。结算厅是用猎物换取报酬的。在狩猎中狩猎团成员难免有伤亡,伤员家在本城的会被送回家中,不住在本城的也能在客栈养伤,不过找到价格适合的客栈之前,往往会先安置在结算厅专门预备的床铺上。
结算厅同样大约900平方米,四个专柜验收猎物,开具清单,另有一个柜台根据清单结算付账,三个柜台专门负责和任务的发布者联系。整个结算大厅忙碌而又有序。不过靠墙摆放着10多张临时安置伤员的床铺,血迹斑斑,昭示着狩猎绝不是一项闲情雅致的工作。此时,床上正躺卧着两名伤员,不住发出阵阵**。
两名伤员都有人看护,看服色应该属于不同的狩猎团。靠门的一位伤势较重,胸口血肉模糊,口中不住涌出血沫。另一位左腿肿胀,似乎中了毒,不过一时半刻还不至于致命。
燕独善来到伤势较重的伤员跟前,对看护者说:“你好!我们是甘美之花医疗队,专门承接救治伤员的任务。请问你们的这位团员,是否需要我们的救治?”
“医疗队?救治伤员?你们是巫师?”看护者看了一眼甘美之花肩上的火鸟,莫名其妙地问。
巫师?!大家一脑袋黑线。这在地球上可不是什么溢美之词。燕独善连忙申明:“不不不!我们不是巫师。我们……有我们不一样的方法救治伤员。”
看护者扭头看了看已陷于昏迷的队友。他的伤势,就算送到巫师手里,恐怕也没有希望了,谁都知道,“巫者不救必死之人”。既然有人说能救,总会有一线活命的希望吧?他犹犹豫豫地问:“你们……怎么收费?我兜里的钱可不多。”
龙天行笑了笑:“他是我们第一个主顾,我们可以免费救治。不过我们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看护者一听免费救治,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追问。
甘美之花拿出刚刚拟定的一份《手术风险责任免除协定》,说:“第一,需要你先在这份协定上签个字。”
看护者看了一下,无非是手术有风险,如有意外,责任由伤患自行承担。伤员的伤势本来就没有人抱有希望,虽然不明白“手术”是什么意思,但反正是免费的,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他毫不犹豫签了字。
郎不悔接着说:“第二,我们手术的过程必须保密,任何人不得旁观。”
听了这一条,看护者也认为理所当然,猎杀平原上,大家的绝技都是要保密的,当然不希望别人看到,这一条本就写在了《手术风险责任免除协定》里,现在单独提出来,不过是强调罢了,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胡思齐先走一步,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呼叫飞艇,要它传送过来一顶小队级医疗帐篷。他搭建好医疗帐篷之后,拿起附带的一个担架回到结算厅。
看护者想伸手帮忙,师生几个却怕他不小心加重伤员的伤势,委婉拒绝了他。师生几人小心翼翼把伤员抬上担架,抬进帐篷。
郎不悔站在帐篷门外,华中兴围着帐篷四处逡巡,火鸟则围着帐篷飞来飞去,美其名曰:护法。其余四人进入帐篷参加救治。
帐篷中,首先由龙天行对伤员实施麻醉,以防他在救治过程中醒过来,抵挡不了疼痛。胡思齐对甘美之花说:“小花儿,你不是想学医吗?今天就是你的第一课。记住,一会儿你不论看到什么让你震惊的事,都不要惊叫出声。”
燕独善一边消毒,一边对甘美之花说:“进行手术,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就是消毒,防止把人们肉眼看不到的小生物带进伤口,引起溃烂。第二就是止血,血液是人类的生命之源,失血过多比伤势本身更危险。”
甘美之花一边和大家一起消毒,一边虚心受教。胡思齐为伤员检验了血型,发现含笑花星人的血型和地球人没什么区别,这才消除了大家的一个心结。
燕独善清理了伤口,发现左胸的第四、五、六三根肋骨骨折,刺穿了肺叶,导致肺部积液,从而危及生命。
龙天行架起输血设备。甘美之花好奇地瞧着暗红的液体一滴一滴输入伤员体内,听龙天行为她讲解输血的知识。
可当她一回头看到燕独善锯开伤员的胸骨,处理受伤的肺叶时,她还是忍不住长大了嘴巴,胡思齐急忙塞进一条手巾,阻止了她的惊叫。
甘美之花终于抑制住了自己对这血淋淋的场面的恐惧。出于对师生五人的绝对信任,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对他们是在救人、而不是在害人这一点,也深信不疑。
甘美之花一边抑制恐惧,一边强迫自己尽可能学习更多的医疗知识。消毒伤口、清除积液、修整肺叶、缝合创口、固定肋骨、敷裹石膏、包扎伤口,每一个步骤,甘美之花都认真学习,生怕落下一处。
这也是燕独善真正在基地训练场景之外实际做的第一例大手术,手法未免还有些生疏,足足用了13个小时,才完成了手术。他作为主刀大夫,是最累的一个;而甘美之花第一次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心里紧张之极,身心俱疲。他们俩先一步回到东里葩客栈休息去了,龙天行、胡思齐还得给伤员注射消炎药,等待伤员醒来。
燕独善和甘美之花出来时,那个轻伤员已经被抬走了。他们花大价钱多方请托,终于有一名巫师同意救治,而他们显然更信任巫师。
重伤员的看护者听说可以进去看望伤号了,喜出望外,就往帐篷里闯。郎不悔连忙提醒他不要发出动静,惊扰伤员。看护者蹑手蹑脚进去了,帐篷里的手术器械都已收了起来,只有点滴必须继续挂着。伤员的前胸后背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看护者轻轻摸了摸,感觉出里面硬硬的。他自然不知道那是石膏,也不明白这几个“医者”是怎么救治的,只知道本已垂死之人,现在却呼吸平稳,面色平和,虽然仍显苍白,但显然已脱离了濒死的境地。
胡思齐告诉他,伤员还得留在这里观察六个时辰,才能确定是否脱离危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午就能醒来,继而排气。可以给他准备一碗稀粥,不要太多,排便后才能逐渐加量。六天后可以帮他活动活动身体,擦洗一下。这六天中每天都要打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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