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中荣名再次惊呆了,“难道你们手中还不止一枚?”
“呵呵,现在火鸟的价格已经攀升到130贯了,我们担心一枚不够啊!”华中兴说。
中荣名咽了口唾沫,盘算了一下,说:“几位客官,别看小店儿店面不大,现金还是有一些的。不超过900贯的买卖,在下都可以做主。”
他这样一说,师生几个放心了。场上的竞价已经攀升到154贯,龙天行抓过竞拍牌喊价:“190贯!”
这个价格让场上肃静了片刻,随即又热闹起来:“194贯!”
“198贯!”
“200贯!”
……
最后,龙天行叫出220贯的高价,才终于竞拍成功。
甘美之花一见师生五个拍到了这只可爱的火鸟,高兴坏了,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火鸟借来稀罕几天。不过火鸟还不能马上到手,还有自由竞拍的项目,得一切结束了才能结算,进行拍品和款项的交割。
燕独善摸出两枚同样的玉片,递给中荣名。中荣名端详了好久,从怀中取出175贯的钱庄本票,外加200枚铜币。燕独善接过,心里一算,还能有47贯零800铜币的结余,几个人也算得上小富翁了。
所谓自由竞拍,就是现场拿出某件物品,报出底价,不设最低加价,不交保证金,不收入场费,请拍卖师代为拍卖,成交后立即交割,缴纳成交价9%的场地使用费。自由竞拍不够正规,拍品驳杂不精,拍价也低得多,不过偶尔也有一二精品出现。今天的自由竞拍,没有能吸引住师生几个的精品,所以自由竞拍一结束,师生几个就在中荣名的引领下办理了结算交割。火鸟刚一到手,打量了一眼,郎不悔就顺手递给了甘美之花:“小花儿,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甘美之花大吃一惊。220贯啊!她的父母都是行吟诗人,收入并不低,可在他们眼中,220贯也是一笔巨款了!甘美之花没想到几个人拼命竞拍,竟是拍给她的,一时不知所措。
燕独善也说:“是呀,小花儿,当然是给你的,不然我们几个大男人,还能整天驾着这么只娇小玲珑的红色小鸟吗?”
甘美之花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了。她高兴地用小脸蛋儿直蹭火鸟的小翅膀,嘴里不住地说:“谢谢华老师!谢谢大哥!谢谢二哥!谢谢三哥!谢谢四哥!”把师生几个都逗乐了。
燕独善掏出一小把玉屑,放在甘美之花的手里,说:“火鸟肯定饿了,你喂它吃点吧。”
火鸟一见这些玉屑,顿时两眼放光,高声鸣叫起来,也不客气,跳到甘美之花的手上一口一口啄了起来。要知道燕独善掏出的玉屑,都是他炼器时剩下的残渣,都蕴含着他真气的残余。虽然是残余,可比猎杀平原上那些大师们体内的内力,要纯粹浓厚得多,就这一小把玉屑,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达到刚才拍卖的那枚玉片的三成,不单是火鸟,就连旁边的围观者,也有不少眼红的——可以提升他们十六七年内力的宝物,就这样喂鸟了!
火鸟啄食干净了最后一粒玉屑,在甘美之花的小手上蹭蹭小嘴,叫了一声,打了一个响嗝,飞到她的肩头睡着了。
离开拍卖场,中荣名听说几人还没找到投宿的地方,就说道:“几位客官,你们现在身上带了不少钱,可不能随便找个小店儿就住下。猎杀平原虽然民风淳朴,可也没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我给你们推荐一家五百年的老字号,你们看成不?”
师生几个自然不在乎几个小毛贼,可既然兜里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苛刻自己呢?他们在地球上,几个孤儿的生活自然清苦,就是华中兴作为一名老师,也绝称不上富裕。他们以前没奢侈过,那是因为没钱,现在自然不肯再清苦下去。
中荣名推荐的五百年老字号,叫做“凌烟和”,是水月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四层高楼在水月城也是数得着的。水月城只有三座四层楼,另两座是城主府和狩猎公会。
在中荣名的带领下,走近凌烟和,师生几个见惯了远比这巍峨得多的高楼大厦,自然不以为意。甘美之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望着凌烟和说:“华老师,成山伯伯家附近,也有这样一座高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座!”
中荣名已经知道甘美之花是来寻亲的,连忙安慰她说:“哦?这就好办多了,水月城只有三座这样的高楼,不管是不是这一座,你都会很快找到你的成山伯伯的。”
龙天行也说:“是呀,小花儿,明天一大早,我们就领你去找成山伯伯。”
甘美之花心里的激动,不亚于得到火鸟之时。不过现在天色确实太晚了,总不能摸黑去找,所以甘美之花非常懂事地点点头,说:“谢谢中荣伯伯,谢谢大哥。”
六个人包了三楼一套三间正房,甘美之花带着火鸟住中间,华中兴和胡思齐住东屋,另外三人住西屋,暗含着保护甘美之花的用意在里面。
老字号就是老字号,服务很是周到,很快就把夜宵送到六人包房的大厅中。六人都饿坏了,简单洗了一把手,就都很没风度地狼吞虎咽起来。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一结账,六人才哀叹:周到的服务是需要周到的价格做支撑的。住一宿加两顿饭,就要6贯钱!就算他们刚刚发了笔小财,也不能不心疼——那点钱还不够他们住8天的,这还没算午饭呢!
好在今天晚上就可以住在成山家了,再也不用当牯牛被宰了。
当然他们倒不是真心疼这些钱,火鸟每天一顿玉屑,价值都超过30贯。只是总不能隔几天就拍卖一次玉片啊!那岂不是宣称他们身上有卖不完的玉片?那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的。
首先围着凌烟和转了几圈,甘美之花没发现熟悉的道路和建筑,也没有听说过成山的人。又一路打听去了狩猎公会附近,依然是一无所获。找了个热闹的酒楼吃了一顿午饭,可比凌烟和便宜多了,六个人只花了700铜币。
下午去了城主府。果然没让大家失望,甘美之花离老远就认出了城主府的大楼,飞快地跑到楼下,转了一圈,辨认了一下周围的道路和建筑,顺着一条胡同跑了进去,三拐两拐——甘美之花站住了,迷惘地望着四周。她记忆中的小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庄院,院门口悬着“万府”的牌子。
郎不悔站在甘美之花的身边,轻声地问:“小花儿,迷路了吗?”
“没有,四哥,没有迷路,就是这里,只是……成山伯伯家的小院子不见了……”
师生五个听明白了:成山搬家了,原来的小院儿被人兼并了。胡思齐安慰她道:“不要紧,小花儿,咱们去打听打听,没准儿新主人知道成山伯伯的去向呢。”
六人走向万府的大门。龙天行上前敲门,不大一会儿功夫,门上的小窗打开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向外张望,问道:“干什么的?什么事?”
几个孤儿以前就经常受人白眼,对家丁的无礼不以为忤。胡思齐陪笑道:“这位大哥,麻烦跟您打听一下,以前住这个位置的成山伯伯,搬到哪里去了?”
一听到成山的名字,家丁的脸色就是一变,冷笑道:“成山啊!死了半年多了,你们要找他,去地狱找他好了!”
成山死了?甘美之花就是一急,连忙追问:“这位大哥,成山伯伯是怎么死的?”
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好办事,甘美之花虽然刚刚开始发育,但甜美的面容让人不由自主地疼爱。家丁面对小美女,口气温和多了:“怎么死的?小姑娘,告诉你吧,你那个成山伯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男人!”说着,邪笑了几声,“他惹怒了城主夫人,被活活打死了!”
甘美之花虽然不明白“喜欢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也知道这不是好事,是比**还要恶心的事,当下脸一红,眼泪就下来了。倒不是为成山的死伤心,她对成山并没什么感情,而是觉得断了自己和母亲见面的机会,心头茫然,不知自己以后怎么办才好。
龙天行拍拍她的肩膀:“小花儿,别伤心,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了。我们走南闯北,总有打听到妈妈消息的时候。”
甘美之花点点头,随师生几个离开了。但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水月城,存着万一妈妈也找到这里的想法。另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甘美之花在主要街角,都给妈妈留了言,期望妈妈可以找到她。
这家客栈叫“东里葩”,比起凌烟和小多了,只有两层楼,可也便宜多了,六个人定了最好的一套三间房,包括三餐,一日夜不过2700铜币。当然就是这个价,也仅够开销半个月的。钱花光了,也不能再卖玉片啊,不说卖多了引人觊觎,只凭这一种办法谋生,也显得太没创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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