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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迫的逐鹿(2 / 2)

“元常大哥,不比与杨弘小儿一般计较,他又怎懂观相之术。”钟繇身边一带着褐色头巾、面相坚毅的书生,却略微隐含着武人气质,毫不客气出言讽刺。

那唤杨弘的书生,并为生气,反而笑及,“我等不知观相之术,难道尔这披着文人皮囊的武夫懂乎?”

张崇见势头不对,就上前说及:“诸位具是来此求学,非逞口舌之争,且各自散去,毋须在此久聚。”说着,长袖一挥,别看张崇年轻,可这番话语下去,诸人尽无一不听。

“张大哥,那杨弘这般无礼,怎么不教训他。”元直上前问及。

钟繇上前指责元直言:“元直,伯母送你来着是求学的可为何你一直不能静下心来求学务实,反而是整天击剑为好。”

“钟大哥,你知道的。我立志要做一名侠客,侠客有何不好,除暴安良,造福一方啊。”徐元直昂声道。

张崇看了看元直,“也罢,你若一心向武,留在这里也是虚耗时日,明日我便跟师傅说,让你出院,伯母那我给你担待着。”

“良之,你怎么也跟元直糊涂起来了?”钟繇急道。

张崇看着向庞德公竹楼走去的文华,“文或武都是一种出路,况且当下暗潮汹涌,乱世临近,学武也是保身的一种方式。”

“多谢张大哥。”徐元直很是喜悦。而另一边,文华已经走道了竹楼门外,礼敲三声而问之:“庞德公老师在否?”

“何故称师?”屋里传来一老者之音。

“先父早薨,不及教导。今昔,师傅也去了,每念及无人教已而自责。公与先父、先师即为至友,怎不能为文华师乎?”文华铿锵之音,久久不绝于耳。

屋内传来一声哎叹,“也罢,也罢。进来把。”

文华推开屋门,庞德公正看着一览无余的竹林,幽声道:“我竟为你父亲与师傅生前挚友,然虽能保护你一时,却不能保护你一世。”

“晚辈这自然知道。”说着眼里有点暗淡,儒家势大,墨家势微,甚至可以说是蝼蚁与大象的对比,何其能撼动?

庞德公眼珠一亮,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然则,世事无绝对。文华,我观天地混乱,不日即将时局动荡。昨日,我问承彦卜了一卦,他透露说,天下青州北海可为安身立命之所。”

文华听之,整个人都动容了,当今虽然乱象已生,可天下仍为一主,庞德公与黄承彦之举若为他人知道,必遭灭门之祸。“老师,这让文华怎及报答。”

他转身,挥了一挥衣袖,“你乃故人之后,墨家之命门,以一人之生而系千万人性命,即日起,当多思多做,务必枉费尔身后之人的付出。”

庞德公略有思索,就出言提醒道:“我为你介绍两人,其中一人就是我首徒,汉朝四百年张子房之后人张崇,张良之,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虽不及其祖先张良,可也不差矣。他虽为我徒,可若要让其跟随你,还需你自己前去。”庞德公抿了抿桌前的香茶,又言,“另一人,乃青州北海人士,前些时日以被我遣返离院,姓闻,单名一个鸣,字恭述。其人善谋断,以奇谋而闻,日后你持我书信当为你帐下效命。”

“文华多谢老师。”他躬身以表尊敬及心中谢意。

“天下俊杰出颍川,至于这里汇聚的人才,你大可自己去拜访。去吧,希望你能走得更远,如果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建立一番事业,我必当倾尽我所能为你结得一番亲事。”

文华退却,缓缓出了竹楼,可仍旧站在门前久久不能自抑。待缓下心中情绪,走下竹楼时,心内默念,“师傅,父亲,文华自此时起,必当多思多想,以己命度众人。必不敢忘老师教诲,来日定为我墨家劈开一片新天地,其志其心,天地可鉴。”

这一刻,在儒家的逼迫下,文华做出了内心久久不曾做出的决定,天下将乱,他需要自己亲手为墨家,为那些支持他的人,开创一片容身之所。

文华走下竹楼,朝着项玥等人居住的客栈就走去。

就在回去的街道上,一群人正围观,不知何事。如若往日,文华必会绕开,不做他想,然如今既然接了此任,亦需要多想多看多做,便往前观看。

挤入其中,只见一落魄少年正躺在地上,可你看他虽然一身破烂,却满脸润泽。他虽立碗于前,可却倚头斜睡。让人看了啧啧称奇,路人议论纷纷,却不知这少年所谓何事。

文华心下有了计较,就上前将一枚铜币放于碗中,“噹”的一声,这铜币落在碗中发出铿锵之音。欲离开之时,这少年突然睁开了双眼,那铜币竟然凌空飘了起来,就听这开眼少年言:“阁下赏赐铜币,我无以为报,就替阁下补上一补。”

言毕,悬于空中的铜币竟然就这么生生在众人眼前分成了五个,而且具都悬而未落。少年跳起,一手横扫,将空中五枚铜币尽皆收入右手,而后朝天一抛,五枚铜币竟按照不同方位落在四周,其一竖立东方,其一北面正躺,其一南面反卧,最后两枚竟然在正中央叠加竖立,让人看了啧啧称奇。

少年看着这铜币卦相,待细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他错愕片刻后,抚额摇头,“有木有搞错,今天第一口饭,就来这么难的卦,还让不让我吃饭。”这话一出,一群人哄然,“切,搞了半天,这就一个骗子,屁都不懂,乞讨也不本分。”一时间,人皆散去。

待人散尽,这少年拾起五枚铜币,走到文华面前言:“要不,你看今天就算了,如何?”文华大笑言:“好你个李子渡,好你个道家传人,一路上害得我好苦,如今怎能算了。”少年闻言,搓着铜币,一副懒散地回到:“怎的,你还要打我不成?貌似从小到大,你就没赢过。”

“你!你敢揭我短,有本事再来战过!”文华拿着常连,就要杀去。

李竹方,字子渡,道家传人,性子洒脱不羁,好游四方。

见文华这阵势,忙举起手来:“得,得,我认输,你就别跟我计较可好?”

“这还差不多,”文华笑及,“不与闹,我问你,那云先生是道家什么人?怎么会有魄骨剑。”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说,现在道家内部乱得不可开交,在民间的弟子大都回了道山。”李竹方言及。

“别废话,你道家怎滴,跟我有甚关系,快回答。”文华摆手,恢复了正常脸色。

他略微想了一会,言:“前些日子,我师傅告诉我,道家内出了叛乱,其中一部分叛出了道家,你说的那云先生应该也是叛离的道家人之一,至于那魄骨剑,我就不懂了。”

文华看他的样子,是真不懂,也不在追问。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了颍川,来这里又是为了何事?”

子渡两手一摊,“你也懂的,我生性随意,走到哪是哪里,前去江东的路上,刚好遇到你罢了。”

文华突然很严肃的问他:“你不去帮你师傅吗?身为道家传人,总该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何必躲闪。”

他挥了挥手,言:“你不懂,我师傅让我游历四方,我们道家正统不喜入世,可那些叛离的道家人出世为祸一方,这不,我就被师傅派来了。虽说是游历,还不是为了清除门内叛徒。”

他话锋一转,“到是你,文华啊,几年不见,我也听我童渊师叔说了,墨家近况,你要节哀啊。”

“节哀你个大头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个性。不跟你说了,改日在叙把。”说着文华,就欲离开了。

李竹方看着他远走,喃喃道:“文华,你一定要走到最后。”

远离世事的道家,现今都被迫入世,这天下,必将是一场大乱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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