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禁之人何在?”
陆慎道:“今日乃五脉会道之时,暂抽调往别处!”
钟启微微颔首,便放过这一点,又道:“先前听陆师兄所说,‘诸贤殿’有历代掌门所加持之真气阵法,等闲人不得其入,即便硬闯,也会立即被他人感知。那么,我能顺利进入,便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其内禁制手段已然失效,二是老师所留真气之缘故,不知诸位师兄们认为是哪一种?”
陆慎眉头大皱,倒没想到钟启这般好心思,面对他一人时,不动声色,只是硬闯,等其他人都来齐后,又从言语道理上站住了制高点,眼下不论承认这两种原因的哪一种,都会给对方留下无数可钻的破绽空子。
其他四人一时间也是沉默不语,明无妄和温长生似无多想,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钟启,费千机依然闭着双目,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养神,倒是徐卓,目光闪闪,紧紧盯着钟启。
钟启又道:“况且,我自踏上‘戊土峰’,与顾师姐、莫师妹分开之后,一路而来,旁人莫不知,偏偏掌管‘戊土峰’的陆师兄在我触禁之后才察觉,诸位不觉奇怪吗?”
陆慎默然道:“此事的确有蹊跷之处,不过师弟终究也是犯了禁律,不若师弟先行留在‘戊土峰’,待我调查清楚后再给师弟一个交代如何?”
钟启道:“那倒不必,既然有人设计我,岂会没有后手?我也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不想那人既得了便宜还站在道德的高度,好叫诸位师兄明白!”
“小子,任凭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都要受到惩罚!”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场中突然出现一位老者,眼小如豆,八字毫须,看上去倒像个精明的商人。
钟启一时间竟没看出他是如何到来,像是本来就站在那边,让人别扭无比。
陆慎微微躬身,道:“师尊!”徐卓也欠了欠身:“魏师叔!”费千机、温长生、明无妄却是连眼皮也未抬,更遑说打招呼。
魏师叔先是点点头,随即眼中又闪过一丝恼色,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钟启面色一凝,道:“魏师叔是吧?两年了,你还是不死心,师侄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个中原因,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魏师叔你了?”
魏师叔冷哼道:“你废物一个,能有什么地方得罪我?是你自己触犯禁律,却想推脱,臆想别人陷害,看来文儒生教导弟子的水平也不怎样!”
钟启眉头一蹙,未及说话,却见费千机眼睛豁然而张,爆出一团精芒,看向魏师叔,道:“师尊所行,还不是你等之人所能非议!”
魏师叔闻言,不由大怒,道:“你不过他一弟子,也配向我说这种话?当年如不是他意气用事,乱开杀戒,我太一宗何能沦落至此?”
“不知你所说文师伯意气用事是指何事?”温长生脸上的懒散之情一点点敛去,看向魏师叔。
费千机看了看温长生,眼里闪过一丝不愉,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哼,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若不是姓叶的,何必对上‘剑宗’?”魏师叔脸露不屑,毫不客气的指出。
“是吗?”温长生眸中青气流转,渐渐凝聚成型,“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资格说出这等言语!“
“够了!魏岩!成何体统?”一股浩大真气自南边天际生出,瞬间便强行切入众人中间,“先把眼前之事解决了!”那真气左右转过,在地上一划,便自退去,也不理会众人反应。
钟启低头看去,心下大为震撼,但见那真气所过之处,泥沙巨石均称为液态,纵横成线,横亘于众人之间,“好霸道的‘离火真气’,这难道就是明师叔的实力?”要知道这种远距离凝练真气和近距离施展神通术法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更不能只看表面,是以钟启才暗暗惊异。
温长生双手紧握,缓缓闭上了眼睛:“此事过后,戊土与青木,会道于天!”
众人神色均是一凝,这却是下挑战书了,关乎两脉高低之争、对错之别,由不得不重视,就连那魏师叔魏岩也只是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钟启见状,不由生出些许感慨:“我太一五脉之争,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魏岩讥讽道:“无知小儿,有弊自有利处,等你真当了掌教,再来感慨这个问题也不迟!”
钟启摇摇头,这些他自是想得明白,不然太一宗也不能一直屹立不倒,总是在危机的时候涌现出无数天才人物,和五脉纷争也不无关系,他只是单纯的感慨而已,不过掌门?钟启心中隐隐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却又想不明白。
魏岩冷声道:“你还不认罪?”
钟启却不理会他,转头道:“费师兄,你是如何认为,又待怎样?”
费千机睁开双目,漆黑的眸子上生出点点幽光,似有无数漩涡流转,要把钟启心神吸引进去,只听他缓缓道:“内中一切,师弟可均过眼?”
钟启一愣,随即苦笑道:“不错,我明白费师兄的意思了!”他眼睛一闭,随即又猛地睁开,“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钟某都不会束手待擒,忒得让小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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