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夜说着便忍不住叹息一声,在接下来的言语中也带上了些许愧疚之意。
「……那次战斗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给你自主变强的正向刺激,所以我才会将万象连结的丑陋样子给露出来,但是……这样的做法,似乎反倒也有给你重度精神压力的可能性,我得承认……自己的计画在这方面确实没顾虑到。」
语气顿了顿,遥夜话锋一转接着说:「至於,另一种可能性较高的答案……虽说这刺激的要因,同样要归咎於上次的战斗,不过……。」
───让你作梦的原因就不在你,而是在IS〈白式〉上头。
「正确来说……是〈白式〉上所搭载的起始核心,将那次你我死斗的纪录以梦境的方式回送给身为操作者的一夏你身上。」
那次战斗以後,作为IS〈白式〉运作中枢的编号第001号起始核心,自动将那次惨烈战斗的重残经验与战斗纪录一起予以吸收,也藉机把敌对一方……也就是进入「万象连结」模式下的IS〈飞鸢〉,改以高层级的危险等级记录在自身的核心记忆体中。
而随着〈白式〉往後不断战斗吸收经验,IS核心本身也同步促使机体不断进化的同时,至今为止对战中威胁性最高的敌人───〈飞鸢〉的存在,就自然成了〈白式〉用来刺激操作者……也就是一夏你内心产生情绪波动的触媒,以求得更多能让IS进化的途径。
毕竟,IS的进化的可能性,有很大的要素是在於操作者的意志心性与战斗经验之上。
「……所以,这次的恶梦极可能是〈白式〉的核心,对身为操作者的一夏你……予以提升自机进化可能性的刺激反应,这就是我归纳出的第二种可能。」
「……是……这样吗?」
结果,这个梦境……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最糟糕的结局吗?
看着一夏松了口气的表情,遥夜眼睛微微一眯,像是泼了对方一桶冷水似的提醒说:「刚刚所说的也仅是我个人的初步分析,真正的原因我完全没办法替你下定论,再怎麽说……我精於IS研究并不代表擅长解梦!」
嘛,若你有机会找上那个不责任又爱找麻烦的兔子女,相信她能给你更完善的解答,毕竟……她在你的梦境中,也被那无名的「死神」IS给狠狠地践踏成了肉块对吧?我就不信知道了这回事,那做事少根筋的混帐家伙还能笑得出来。
说到这里,遥夜若有所思地眼睛微微一眯,接着缓缓地开口:「不过……这个梦境,对你而言……或许也是个厘清自我的机会。」
「……这是什麽意思?」
看着一夏的疑惑,遥夜语锋一转,用混杂着质问与讥讽的语气冷淡地提问说:「……假若,你梦境中的腥风血雨的惨剧不幸成真,那麽……对於那个身为悲剧元凶的死神,你……。」
───会打算怎麽做?
「……?」
「……是在厘清情况之前,拼命去沉寂自己的愤怒,还是任由自己的愤恨驱使,不杀掉对方决不罢休?」
「……这!」
看着脸色铁青的一夏陷入沉默,宛如利用言语所转化的手术刀去直接剖析对方深层思绪一般,遥夜淡然道:「面对这种惨剧的你,在那当下是全心全意想要向对方直接付出代价,但内心仅存的冷静却促使你认清了……已被对方夺走的,正是常识中那些一旦失去了,便永远追不回的东西。」
所以,当你被无情地夺走一切的那瞬间,即使心中既想要顺着毁灭性的愤怒情绪以抒发自己的恨意,但你所拥有的理智……却又怕这与常理上的正义背道而驰的行为……会毁掉构成你所期许自我能成就的那份拯救信念,因为……。
「若是连最後这份……你仅剩下没被对方给夺去的信念,却因为憎恶反被失去控制的自己给亲手毁掉的话,那麽……名为织斑一夏的存在,就真的什麽也不剩了。」
「……我。」
原本在脑袋中也仅是懵懵懂懂及若有所感的思想冲突,此时却直接被遥夜给挖到了台面上。
这让一夏心中的纠结及矛盾,瞬间转化成剧烈疼痛并直接刺激起他的意识,即使在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正处於高速思考的运转模式,但他的思绪却无法有条有理的给自己一个厘清疑惑的解答。
将内心激荡的一夏他沉重的表情看在眼中,遥夜却不发一语,仅仅是观察着对方正面对着那份自己也曾碰过的思想冲突的过程。
然而,他自己此时却也感到有种……面对曾经的自己那样似曾相识的苦闷感。
过了良久,一夏的视线再次转到了遥夜身上,只是……这时他的视线中,却带着明显的茫然无助与不安。
「……正如你所说的,目睹了那个场景以後,我的确是被愤怒给掩蔽而失去了理智,但是我的确也想到,我一旦真的沉沦下去,是不是千冬姐给予我的那些最重要的理念,也被我亲手给毁掉了呢?」
若真的那样做的话,即使我最终亲手纾解了愤怒与憎恶,但结束了一切之後……我还能变回原本的「我」吗?
所以……。
「……遥夜,我……。」
───我究竟……该怎麽做?
面对一夏他近乎在自己的崩溃之中抓紧救命稻草一般的求助神情,遥夜沉默了一阵,最後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你在年级大赛的战场上对我吼出来的那些话,难道都是放屁?」
想成为连罪孽深重的我也能救赎的拯救者……你的这份觉悟,难道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吗?
「……才不是,我……!」
遥夜这番刻薄的挖苦言语,让感觉被对方否定自己的一夏,顿时心中一阵怒气上扬。但此时心乱如麻的他,也仅能大声否定……却终究无法反驳对方的语言。
看着他又急又怒的表情,遥夜有些无奈的摊手:「……到头来,你仍是个需要向大人撒娇的小鬼不成?啧……在我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你独立成材的那一天吗?」
……虽说,你也的确只是个在和平的环境中成长的15岁笨蛋小鬼,但是……即使非你所愿,你那特殊的身分背景,可不允许你失去自己的主见的,毕竟所谓的麻烦……不会等你每次求教之後才找上门的。
话虽如此,不过呢……。
「……谁叫我作为你的兄长,多少也要尽点指导的责任呢?」
……我就稍微给你点意见吧。
你的疑问,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不如说……世界有几十亿人口数,就会产生几十亿种与之相对的不同解答方式。而且,再怎麽说……产生内心冲突的当事人是你,身为「外人」,我没有立场去左右你的决定,我能做的……也仅仅只有给你一点面对过同样事态的过来人建议而已。
说着,少年原本逐渐放松的表情再次肃然地一凝。
「……当你不幸必须被迫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候,我只能提醒你……在你做出决定前,务必在撇除自身情感的制约下先去冷静思索……你自己的选择,究竟会因此给你带来什麽,亦会让你失去些什麽,而做出选择後的这份得失,又会在未来给你带来什麽样的结果……。」
假若,你并不想被动地去做出苦涩的选择题,而是想确实地避过这些制造出悲剧的一切契机,那麽……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让你自己尽快拥有绝对能抢在一切事情发生前,就能阻止一切惨剧发生的强大力量。
不要死板地认为极端的力量就只能制造出悲剧,无关是非与正邪……若没有强大的力量,那麽……不论是自己的信念或重要的爱人,你最终什麽都保护不了。
你要记住,一夏,无论是你自己……或着千冬姐的「正义」承认与否,在任何的场合……无力的弱者是绝对没有说话的余地的,一旦人与人之间的信念及主张所造成的矛盾已激化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时,那就是……无视是非并彻底诉诸武力的时候了。
即使你在未来不一定得以身面对这种惨烈之局,也千万不要在心中忘了这点,千万要记住。
「……若你想在恶意的强权之下维系你的信念,就只能用更强大的力量去扞卫……。」
───所以说,一夏,变强吧,变得比任何人……比千冬姐或着我都还要更加强大,并以此为根基……去保护你重视的一切。
说到这里,平时的表情不是冷淡就是嘲讽常驻的遥夜,此时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十分少见……似乎是混着期待与勉励意味的温和笑容。
而这笑容看在一夏眼中,却似乎从中看到了……另一位自己所重视且敬爱的坚毅女性她难得一见的温暖微笑的幻影。
……只要变得比谁都更强,如此一来……你会发现自己今日的犹疑与不安,是多麽地毫无意义,因为……。
「……当你所处的高度不同,所见到的视野也是截然不同,今日的疑惑,到了未来也不再是疑惑……。」
似乎已言尽於此,遥夜的表情又恢复成了那仅针对一夏的嘲讽脸。
「好啦?所以现在你也应该没有疑惑了吧?那……也差不多该帮我善後你搞出来的乱象了吧?
说着,遥夜伸手指了指,因先前某炸虾在失心疯状态下的「暴起伤人」,所间接弄乱的模拟舱周围环境。
而一回想起来先前自己在激动下的丑态,一夏也讪讪地主动开始收拾起社办中因自己所生的乱局。
只是,当他转过身开始进行整理时,背向遥夜的他却突然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说……遥夜啊?」
「怎麽?还在想不开吗?」
「不是啦!只是,有些在意而已……。」
一夏语气低沉的疑问之声接着响起:「……你刚刚说过,你也曾面对过这种心理冲突对吧?那麽,若是遥夜你在未来处在相同的立场的话……。」
───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呵,刚刚我也才说过,这种假设……是没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与绝对性的。」
也不管一夏是否有看见,表露出一脸「果然你会提这种问题」的无奈表情的遥夜,耸耸肩缓缓地开口……。
「……不久之前,某个曾为敌人的女人才暗示过我,假若我所执着……或着该说束缚住我的某些人事物,被其他人类的恶意给夺走的话,我会为此做出甚麽样的选择?」
嘛,即使到了现在,我依旧能够肯定在几个月之前,我势必会回答你……。
说到这里,遥夜的语气不自然地顿了顿,而一夏也像是被吊起胃口似的缓下了手上的收拾动作。
只是下一秒,一股意外的极地风暴,却突然在一夏的身後猛然刮起!
「……不要太高估我的理智了,若有人胆敢伤害我拥有的一切,那麽……无论对方的存在那怕是天涯海角……我绝对会将引发悲剧的存在,以我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手段一个不剩的通通消灭掉。嘛……就算条件是要拖整个世界一起下地狱,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要作死……就欢天喜地全都一起愉快的去死吧!!」
这一瞬间,正背对着遥夜的一夏急促地打了个冷颤。即使没有正面相对,但他似乎从身後感受到了……不几前才从那个恶梦中切身感受到彻骨寒意。这意外的强烈精神刺激,甚至让他下意识地想直接启动待机中的〈白式〉。
然而,无视着一夏的恐惧反应,他身後的那个少年只是用十分无所谓的语气继续解释:「毕竟,我的眼中……可容不下自己重要的一切遭到践踏还能视若无睹下去哪!这种忍气吞声的姑息做法……别说制造悲剧的元凶依旧逍遥,我自身的人格只怕会先被仇恨给磨灭到崩溃……是吧?」
……不过,或许世界君也该庆幸吧?
……有人真的促使半步魔王的我做出了改变……。
遥夜说到这里,一夏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也随着语气逐渐平复了下来,这也让他终於壮大胆子,缓缓地回过头去。
面对着终於回头,并用惊诧的神情与自己相望的一夏,遥夜则是脸色有些惨澹地缓缓一笑。
「……嘛,一夏……你在梦境中所看到的那个死神的形象,或许可能是……当我面对抉择,而走向这条无路可退的窄道之後,便在那选择所缔造的未来中最终所呈现的丑陋样貌吧?」
说着,遥夜再次停下了言语,似乎要让自己能够以更冷静的态度,继续向一夏进行说明。
而一夏也感觉到……先前那寒彻骨的杀意风暴,此时也终於毫无残迹地彻底消逝了。
「……然而,随着我与如今重视的日常之间的距离渐趋紧密以後,我也逐渐理解到了,那种完全隔绝了外人对我的内心发声呼唤的偏执想法,仅仅只是源自於我个人的……名为自私的执念而做出的行动,而不是真正对於所爱之物的重视的实际体现。」
虽然,现在的我自认在面对重要事物的态度上,仍旧是个自私自利的恶党,但是……完全隔离起内心的那张围篱,起码现在的我……已经对那些自己视为重要的「人」予以拆除。
所以,现在的我呢,我认为……。
「……我并不会直接,而是有所条件去做出这种苦涩的选择。」
就因为……现在我的存在意义,也仅仅只是为了那些重要的人而活着,假若我擅自以个人的自私执念及慾望,去衡量她们真正的希望,这才是对她们最严重的侮辱,所以说……。
「若我被夺去了至爱的一切,那不出意外,我仍势必会去夺回我所失去的一切,但是,让我最终做出这个选择的前提是……。」
───仅在於我所重视的那个人,并没有以「任何方式及理由」去阻止我的时候……。
「……你。」
将遥夜带着自嘲口吻的坦白听进耳中,不知从何时便不再专注於收拾的一夏,终於完全停下了手中的整理动作。
……屡屡以蠢驴的招牌猛烈砸向我,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还要愚钝呢,遥夜。
───对自己重视的人,以扼杀掉自我的方式去维护对方的意志,这……就是目前你所身处的高度,所能看到的风景吗?
「……这还真是,孤独的风景呢。」
就如同从黑暗的墓穴中,眺望天顶那丝可贵的阳光那般,在内心之中混杂着恐惧及些许期盼……这仅仅令旁观之人感受到怜悯的孤寂景色。
*
由某人的好说歹说,让暂时放下阴影的一夏离开了机甲研以後,整间社办也只剩下遥夜一个人,坐在椅上的他手撑着研究桌,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只是,看少年一脸沉重的表情,任何人见了都不认为他是在想些愉快的事吧?
「……那个笨蛋的梦,带来的似乎不是什麽好兆头呢。」
从那笨蛋的形容来判断,那啥劳子没品味的「深红死神」,这回十之八九的确是自己被扣上了这顶莫须有又造型蠢得要死的破帽子吧?
只是,现阶段……也不能全盘认定,那个炸虾的蠢梦所透露出来的全是毫无意义的杂讯。
「……正因为那家伙,好死不死是初始核心现任的选择者,所以……对於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蠢事,实际上可完全没有轻视其重要性的余裕呢……。」
……所以,这个梦境,的确有可能是〈白式〉以织斑一夏的立场视角,所预测到的未来可能性之一吗?
亦或着……这个梦并不是〈白式〉对未来的实际预知後所给予的警告,而是〈白式〉所观测到的「现在」经由我们做出了选择後,才藉着抽样分析可能性,并顺着时间轴向後推论出了这种最糟糕的分歧支线呢?
唔……就先当那个梦境确实有可能是〈白式〉预先观测到的未来结果之一好了,假设既然已知道了该未来的「果」,那造就一切的「因」……也就是将「现在」给引领至那最恶劣「未来」的「变数」又是什麽?
即使那如同BADEND一般的「皆杀」未来确实有存在的可能性,那相反地,若提前找出那些导引走向BADEND的可能「变数」,也能提早让我摸索出另一条足以避过那种未来路线发生可能的契机吧!
因为事件是发生在和我们有关的未来中,所以最大的「变数」势必存在於我们的周遭……。
「变数……以主导一个事件发生的根本来说,也就是人的意志做出的选择,那麽……在那拟似BADEND未来的梦境之中,尚未被确定存在状况的人物们是最有可能的吧?」
也就是说,以我与一夏目前的人际交际圈所涵盖的人物来取样,我们俩有交错的人际圈之中并没有在那BADEND的未来梦境中被确认死亡的人物,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
……咦?
……等等!?
「……这种结果,不会吧?」
从一夏提供的梦境讯息来分析……却偏偏是那个人与我一样,在那个惨烈的梦境中的生死状态没被一夏给认知到?
也就是说……那个「深红死神」的正体,除了我之外,那个人也有嫌疑……?
「……从我认识的她来看,很难相信她会产生这样完全颠覆既有性格的转变呢。」
不……不对,若藉着数值量化我对她所付出的情感投入,改去反推她对我的重视程度的话,有可能导致那种惨烈事故的前提也只有……。
「……我,或着她其中一人,因人为的恶意而受害死去的缘故吗?」
───层层的假设推论下来……导引出那种「皆杀」的BADEND未来的元凶,不是我……便是她吗?
……虽说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但这还真是……打从心底令人不愉快的答案。
「……呃,我也真是糊涂了,没事给自己增添这麽多无谓又不知所云的烦恼作啥?」
现实又不存在完全如同Galgame那样通向番茄酱乱喷的BADEND的致命选项,实际点来检视刚才的推论,这大概也仅仅只是我从一夏那天马行空的蠢梦中所延伸出的妄想而已。
……不过。
……我同样无法证明,那种如同BADEND的未来不存在发生的可能性。
……假若,我顺着先前在妄想中的分析,去间接导引出最实际的结论。
那麽……将「现在」给导向那种悲剧的最大的「变数」,其实就是……目前已警觉到这种BADEND发生可能性的「我」吗?
若这假设条件成立的话,换句话说……在那拟似未来中制造出了那个「深红死神」的人物,可以说是我……但却又不是我?
「……呵,也就是说……此时我推论到的这种狭隘选择,正是攸关我自己与那个人未来命运的关键?」
……少开玩笑了。
……我可不会允许自己,以及那个人的未来,被这种非黑即白的狭隘假设所束缚呢……。
「看来……即使能将一夏塑造成足以担当未来支柱的强者,我仍旧没有轻松的余裕呢。」
……就让我以自己的力量跳出这种狭隘的选择框架,去开拓出另一条让所有人都能避开不幸的路吧。
───与一夏一样,现在的我……同样也必须变得更强吧!
想到这里,少年───羽黑遥夜,笑意再次浮上嘴角的他,神情轻松地将身上的白袍脱下直接往椅背上一扔,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机甲研」的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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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更新,本章又变成了破w的大放送章节,即使後续的草稿已经拟好了,但本周五或许又要掉节操吧?某夜也有想过……若拆成2k上下的字数分五天扔出去,能不能得到比较多的点阅率?不过现在想想……拆剧情吊胃口这种方式,某夜还是做不来,所以算了吧。
本章内容是承接遥夜与一夏在第一章之後的後续剧情,只是这回整章除了前半部的梦境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扯东扯西的人格描写,而最後那一小段未来预测的部分……某夜得承认,这是某夜所设想的《鹰羽飞扬》的结局分歧点之一,当然……或许也只是骗骗字数而已?最好别太过认真看待,毕竟本同人虽然走黑暗英雄风格,但某夜可是在爱的战士与蘑菇的景仰之间,更加倾向後者。
最後还是老样子斗胆地三求了,推荐+订阅+完整书评,某夜再次说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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