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探入水中，将几乎半身都没入池底淤泥的沐千雪脱出水面！
沐千雪不敢睁眼，手足乱舞，男人的声音露出些许不耐：“本君并非喜好偷窥之人，可如果你再不配合乖乖穿上衣服，那就莫怪要被人看光！”
沐千雪闻言大惊，赶紧掩住胸前丰满的凸起，眯眼警惕的睁开一条缝。
她这才松了口气，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件纯白的亵衣，他手中还拿着另一件亵衣，看起来是为沐千雪准备的。
由于男人面对沐千雪时乃是紧闭双眸，所以并未察觉沐千雪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的残破面具。
这片由汉白玉制成的面具经过沐千雪体内的炙热和镜初池里的极寒这一冷一热的双重磨难之下终于变得面目全非，不仅漆黑如碳，还布满了裂纹，遮掩男人眼眉之处已然碎了一块，让沐千雪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的半张真容！
男人闭着眼将亵衣裹住沐千雪身前，以掌风将其送至池畔，背过身道：“把翅膀收起来，穿好衣服再叫我上岸！”
“翅膀？”沐千雪双脚重重的落在地面，只觉身体比在水中的时候越发感到沉重，回首一看，背后竟长出了两片纯白的巨大羽翅！
泡在镜初池半日，羽毛已经吸足了水，沉甸甸的耷拉着，长长的尾翼拖在地上。
沐千雪大惊失色：“我怎么会有翅膀？”
“自然是混元妖丹之缘故。”男人道。
沐千雪挤去了羽毛中的水分，顿时轻松不少，亵衣自然不能从背后穿戴，只能自身前套入袖子，裹住前胸，将衣带反系在后腰。
“我穿好了，天尊大人，您上来吧！”沐千雪躲在一块与人同高的岩石后。
男人飞跃上岸，以灵气驱散周身水渍，莫名道：“何故躲在哪里？这里已是天灵山内，再无危险！”
“那个 …我翅膀收不住，所以没办法好好穿上衣服…”沐千雪懦懦道，脸颊羞的通红。
天尊蹙眉：“你在此等着，本君唤几名女弟子来为你制衣。”说罢，走向一羊肠小径。
“天尊大人！”沐千雪唤道。
“嗯？”男人止住脚步。
“谢谢你救了我！”沐千雪稽首道谢，男人轻轻的侧颈点首，大步离去。刚才的一瞬间，沐千雪隐隐看见了一双藏在面具之让人后无比惊艳的紫色眼瞳！
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将方才那一眼深深映入脑中。
等到再听不见天尊的脚步声，沐千雪才拖着宽大的翅膀，蹑手蹑脚的走到镜初池边。
“身上长出了蛇鳞，背后长出了翅膀，脸上不会也长出什么怪东西吧！” 沐千雪忐忑的探出头，看向池中倒影。
深邃的眼眸，挺秀的鼻梁，娇小饱满的唇瓣，水中的脸孔与沐千雪记忆中自己的模样吻合七分，除去那苍白的近乎病态的肤色，仿佛脸孔上还出现了一些难以察觉的细微差别。
“啊！”又凝视了倒影片刻，沐千雪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将脸使劲贴近水面！
“我的眼睛？！”不知何时，沐千雪墨色的眼仁染上了一抹金，惊吓之下金瞳迅速收紧，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刷下一层扇形的阴影！
苍白的脸孔仿佛被金瞳渲染，随便的一颦一动好似都透着一种之前不曾有过的，蛊惑人心的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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